每個地方久了,總會流傳出一些詭異的傳聞。
就比如在一些學校,流傳著每當到了晚上,圖書館出現不存在的13層階梯,空無一人的食堂里傳出咀嚼食物的聲響,男生宿舍里莫名其妙地出現女生的長發……
而在花城七中,在學長學姐口口相傳中,同樣流傳著不遜于這些傳聞的詭異故事。
如今,臨近夜晚,蕭吹三人來到這所充滿傳言的校醫院,便感受到這里的與眾不同之處。
三人掛了號,走到開處方的醫務室外面。
大門緊閉著,隱隱能聽到里面傳出女人若隱若現的啜泣聲,和那細細的絮語,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彼岸傳來,又好似在耳垂邊敘述,辯不明,聽不清,卻無端地讓人感覺心臟好似被捏緊了一般,平添出幾分緊張。
班長李幸福面色一僵,身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哆嗦著道:
“要進去嗎?”
就連一向和他不對付的王小錘,這次也沒有頂嘴,反而無聲地贊同。
蕭吹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越過兩人,徑直地打開大門。
映入眼簾的是,里面坐著一個白衣大褂的男醫生,并沒有任何女人存在的跡象,也不知道剛才從哪傳來啜泣的女聲。
這個發現,讓班長李幸福的面色更加難看了。
在蕭吹好說歹說下,班長李幸福抬起僵硬的腿,走了進去。
男醫生從沉迷手機游戲消消樂中回過神來,抬起頭,露出一張略顯年輕的臉,看上去二十好幾,顯然是個90后,剛參加工作不久。
想來也是,學校里的老油條,又怎么會選擇待在校醫院這種“鬼”地方。
“臉上這么紅,被人打了?”
男醫生一看班長李幸福臉上的紅印,就知道怎么一回事。
“嗯?!卑嚅L李幸福吶吶道。
男醫生收起手機,皺了皺眉,道:
“這可不好辦啊,現在校醫院沒有治療這種傷的藥。”
王小錘一進來,眼睛就賊眉鼠眼地四處亂掃,好像在尋找著剛才發出女聲的人,聽到這話,指著玻璃柜里一瓶治療皮膚擦傷的藥,道:
“醫生,這里不是有藥嗎?”
男醫生看到那個藥瓶上面,貼著倒吊人圖案的商標,眉頭緊皺,道:
“確實,按理來說,治療這種傷,用這瓶安斯特噴霧比較好?!?
“不過……”
年輕的男醫生眼眸幽幽,那目光仿佛看著死人一般,看著三人,道:
“如果活得不耐煩的話,你們就用這瓶安斯特噴霧吧。”
聽到安斯特三個字,蕭吹心中微微一驚。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元始天尊那群人,現在就藏身在安斯特醫藥公司里面。
根據王子所說,這家安斯特醫藥公司涉嫌制造假藥,難道是因為這事?
班長李幸福感覺男醫生話里有話,面色有點難看,問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么跟你說吧。”男醫生往后靠在椅子上,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道:“這間醫務室上一任,以及上上一任的醫生,就是因為服用了安斯特醫藥公司的藥,然后……”
“然后怎么了?”班長李幸福急問道。
男醫生目光幽幽,吸了一口涼氣,很平淡地說道:
“然后,他們都在這間醫務室上吊自殺了。”
男醫生雖然說得平平淡淡,但聽在王小錘和班長李幸福耳中,卻是無比的詭異。
在這一刻,天花板上的吊燈一閃一閃,吊燈的影子落在下方影影綽綽,讓他們仿佛看到兩個上吊自殺的身影就在眼前。
咕嚕!咕嚕!
頭一次,班長李幸福和王小錘拋棄前嫌,非常一致地咽下一口口水。
唯有蕭吹了解一些內幕,反而表現的比較平靜,問道:
“學校沒有報警嗎?”
年輕的男醫生看到蕭吹平靜的表情,微微一愣,隨后嘴角勾起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道:
“他們都是上吊自殺的,報警又有什么用?”
如果單從表面上來看,兩位醫生上吊自殺都是自己意愿,和服用安斯特藥沒有直接的聯系。
但蕭吹知道,這都只是表象而已。
三人白跑一趟,便只好離去。
看著蕭吹走出大門的背影,年輕的男醫生目光幽幽,用只有自己能聽得見的聲音,低聲道:
“這個少年,有點意思?!?
三人從二樓的醫務室回到一樓。
班長李幸福恨不得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走在了最前面,來到校醫院大門前,伸手想要推開。
片刻后,班長李幸福面色一變。
只因為,無論他怎么使勁,大門依舊紋絲不動,同時,一股股陰冷如寒冰的氣息,從大門上傳到他的手上,讓他渾身打了一個惡寒。
“誒,小李子,看來你真的太虛了呀,連扇門都推不開。”
王小錘一邊調笑著,來到大門前,伸手摁在大門上,用力往前一推。
然并卵。
大門始終不動。
“咳咳,那啥……”
王小錘有點尷尬,但大門上傳來的寒冷有點刺骨,好似燙手一般,他顧不得說些什么,兩只手縮了回來。
看來,有些東西是不想我們離開?。?
蕭吹搖了搖頭,來到大門前,指尖局部黑鐵化,猛地向前一推。
蕭吹現在的力氣何等驚人,哪怕隱藏深處的那只鬼想要困住他,也是力有未逮。
“嘎……”
好似年老失修般,大門發出一聲難承巨力的低吟聲,被蕭吹一點點推了出去。
外面夕陽的余暉照射進來,驅散了校醫院陰冷的氣息,讓人感覺身體暖洋洋的。
班長李幸福和王小錘趕緊跑出來,再回頭望去,校醫院如同一座墳墓一樣,只是看一眼,都讓人遍體生寒。
想起在學長學姐中口口流傳的異聞,加上今天的所見所聞,兩人打了一個寒顫,再也不敢回頭去看。
三人向著校門口走去。
好似感覺到一雙目光的注視,蕭吹猛地回頭望去。
卻見,在校醫院的二樓,剛才醫務室的窗口邊上,站著一個臉色煞白的女人。
她有著一頭黑瀑般飄逸的長發,穿著一身鮮紅如血的嫁衣,一雙空洞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蕭吹,張了張嘴,從她的嘴型中,可以讀出一句話:
“我們還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