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狂妄是種病,得治
- 星際之夜游
- 松石為骨
- 4883字
- 2019-04-13 18:39:53
“盛廉!”
明安恨極了,她真沒想到幾年不見,這個表哥竟然囂張到直接上門擄人了!
由于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出了盛廉規(guī)定的時間,明安心慌不已。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年幼時,被溺死在盛家噴水池里的小狗的慘狀。
一臉天真的少年,拿了把鋸子,一點點將小狗鋸成了碎片,只因為它不肯乖乖讓他撫摸。
明安一直覺得,盛廉的性格是有缺陷的,殘忍暴戾,自私成性,偏偏又缺少管束,舅媽只會一昧的溺愛縱容。
他絕對是個危險分子!
明安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驚慌失措過了。
白茶跟她不一樣,身嬌體弱可經(jīng)不起折騰。
明安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撕了盛廉,逼他把白茶交出來,但殘存的理智不住的告訴自己,不能沖動,不能沖動。
僅憑她自己的力量,連盛廉在哪都找不到!回盛家?羊入虎穴,她怕是救不了白茶還得搭上自己。
深呼吸,明安不住的念著:“冷靜,冷靜!”
顫抖著撥通了警備處的通訊,她就不相信了,標榜著文明標桿的學院星,光天化日之下能容忍綁架這種事情!
明安去參軍本就是為了尋求庇護,此時,這到手的保護牌自然不會不用。
她緊接著又撥通了蘇莉莉的通訊:
“蘇上尉,我遇到了麻煩……”
……
盛廉竟然真的還沒有離開學院星。
警備處很快就找到了他的住處,但并沒有對他采取強制措施。
白茶是個藍星人,盛廉卻是百色星的貴族,哪怕只是個衰敗了的小貴族,也比藍星人高貴的多。
他們不會因為一個藍星人被綁架這樣的報案,去輕易對一個百色星人采取不禮貌的行動。
在盛廉的臨時住所內(nèi)。
警備處的人到了,學校的老師也到了。
蘇莉莉坐在跟盛廉正對的沙發(fā)上。
明安心里一陣陣發(fā)冷,之前從蘇莉莉處拿到的消息,讓她十分難過。
她真的沒想到,那天竟然是由學校的老師帶路,打砸了她倆的出租屋擄走了白茶。
“行了,人都到齊了,現(xiàn)在該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警備處負責學院星的日常警衛(wèi),在自己的轄區(qū)內(nèi)出現(xiàn)了惡性事件,還驚動了軍部,負責人徐輝覺得面上無光。
“怎么回事?我想明安報案的時候已經(jīng)說明白了。”按說學院星這種地方,對警備的要求還蠻高的,應該很少存在人浮于事的現(xiàn)象,那現(xiàn)在這件事情被如此輕慢,原因就很簡單了,因為白茶是藍星人,所以根本不想管!
蘇莉莉微揚著下巴一臉高冷,“現(xiàn)在有軍屬被綁架,你們不趕緊破案,卻來問怎么回事?!”
“軍屬?”徐輝皺眉,白茶是軍屬?!那事情就麻煩了。
“沒錯,明安已經(jīng)正式加入第二星艦隊,她的家人自然是軍屬了。”
“這丫頭哪里來的親屬?別開玩笑了,除了我們盛家,她哪里還有親人!”盛廉張開雙臂搭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微勾著嘴角,“再說了,哪來的綁架案?這位美……哦,蘇上尉,是吧,你不能聽信某些人的一面之詞啊。她可是從小就謊話連篇!”
“是的,就明安報案的內(nèi)容,我們已經(jīng)問過了盛廉先生,據(jù)他所說,當時白茶是自愿跟他離開的。”徐輝自然不想承認自己的瀆職。
“呵!既然這樣,白茶呢?你叫她出來啊!”蘇莉莉按住坐在一旁的明安。來之前她就交代過,讓她不要輕易發(fā)聲。
徐輝看向盛廉。
盛廉為明安入了軍部的事情暗自惱火,那可是他都進不去的地方!她一個小雜種憑什么!哼!參軍了又怎么樣!等把你送到那個蠻子那里,看你還囂張的起來!
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明安已經(jīng)遷戶的事情,還把明安當成他們家養(yǎng)的可打可罵的可憐蟲。
見徐輝看向自己,盛廉露出一副意猶未盡的,讓明安作嘔的表情,“自然是走了。我倒是想留下她,但她著急回去,沒辦法啊。”
“哦,還有,我有付過錢的。”
這引人遐想的一句話過后,明安實在忍不了了。她沖上去一把將盛廉揪起來,緊接著拽著他的頭發(fā)就按到了地板上。
盛廉臉貼在地上:“這是犯罪!”
“無故襲擊貴族!明安你死定了!”
“蘇上尉!取消她的軍籍!不然我告你們!”
“明安!”蘇莉莉沒想到明安會沖動。
明安一手扣著盛廉的脖子,一手捏著他的肩膀,她低下頭,在盛廉耳邊幽幽的說道;“盛廉!您信不信,我能生撕了你!”
明安手上下了狠勁,疼的盛廉哭爹喊娘,他真的覺得自己的胳膊要被扯下來了。
可惜下一秒,明安就被拉開了。
蘇莉莉一臉嚴肅,在明安要張嘴時,狠狠瞪了她一眼:“閉嘴!”
徐輝覺得很沒面子,這可是當著他的面呢,也太不把警備處放眼里了吧。
“蘇上尉,你們這種行為……”
蘇莉莉擺擺手,“行了,明安做的不對,我們會內(nèi)部處罰的。”
盛廉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還留著可笑的印子。他拿手指點著明安,“你死定了!死定了!”
“宋院長,據(jù)我所知,當時是你們帶著盛廉去了明安的住所。”蘇莉莉把明安按回座位上,完全不理會盛廉的狂態(tài)!
“我們確實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復雜。”宋明是負責處理這次事件的學院方代表,“他們確實是明安同學的家里人,我們只是負責帶路。”
“那在出現(xiàn)了暴力事件之后,你們?yōu)槭裁礇]有阻止!”蘇莉莉冷笑,“保護自己的學生不才是你們最該做的嗎?”
“白茶并不是我們的學生。”宋明不認可蘇莉莉的說法,“我們也沒權利干預學生的家務事!”
“但你們確實看到了暴力的發(fā)生,白茶并不是自愿離開的是嗎?”
宋明沉默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哎~我說,這位軍官大姐,我家的事你們管得著?”盛廉不過是沒落的小貴族出身,卻被家里慣的無法無天,在他看來,軍部又怎么樣?學院星也很牛,在他帶人砸屋搶人的時候,不照樣不敢吱聲嗎?“還有明安,怎么著找著靠山了是吧。有靠山又怎么樣!那個跟你住一塊的婊子就在爺們手里呢,怎么著吧!想讓她平安無事,就麻溜的趕緊給小爺跪下,認錯!”
明安低垂的眉眼泛起一陣冷光。但她不能再沖動了。事情既然交給了蘇莉莉,她就得信她。
蘇莉莉笑了,這么不知死活的人,真是許久都沒見過了。
跟這種腦子有坑的人交流是極沒必要且浪費時間的。
蘇莉莉轉身面向徐輝。
“現(xiàn)在,這件事情的性質(zhì),你們警備處可還有疑義?”
徐輝有些糾結,他沒想到盛廉這么狂。
“我們會全力追查。”他只能官話應付。
“呵……”蘇莉莉嘲諷一笑,“此事涉及軍屬,就不勞你們警備處了。”
蘇莉莉揮揮手,兩個穿著軍服的年輕人徑直走到了盛廉身旁。
“盛廉是吧,你涉嫌綁架軍部人員家屬,現(xiàn)在請你配合。”
兩人把盛廉架了起來直接往外拖。
盛廉破口大罵,被一位軍官卸了下巴。
蘇莉莉優(yōu)雅的起身,面對目瞪口呆的宋明和徐輝公式化的一笑后告辭離開。
明安跟在蘇莉莉后面要走,卻被宋明叫住了。
“明安同學,你看這事兒,確實,老師們思慮不周了些,我們能不能……”
“不能。”蘇莉莉將明安一把扯到身后,“這位老師,明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軍籍了,此事件一切程序請跟我對接,不要私下跟她談。”
“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明安不做表態(tài)。”
“這是紀律!”
盛廉連帶著他帶來的人,都被帶到了軍部的臨時辦公地點,這些二世祖根本就不經(jīng)嚇,不過半小時就通通招了。
“你那個朋友被人救走了。”蘇莉莉把盛廉的口供遞給明安。
明安看過后松了口氣,還好,白茶沒被這些人傷到。
……
白茶看著落地窗外繁華的都市,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景色。此時此刻,她多想明安也在這里。
五天前,一伙人闖進了她們的家,尋找明安無果后,這些人開始逼問她。
她從他們瘋狂謾罵的只言片語中,猜到了這些人是盛家人。她害怕明安的考試會出波折,便咬死了說不知道。
可她沒想到,這些都是些作惡做慣了的人。他們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就開始瘋狂的發(fā)泄,把她們的家砸的面目全非,最后還把她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盛廉輕佻的摸著她半邊臉蛋,感慨不上了她簡直是暴殄天物。
就在白茶掙扎無果,快要絕望的時候。騎士從天而降了。
“明安已經(jīng)回了學院星,你可以跟她聯(lián)系了。”
看著遞過來的全新的身份卡,白茶心情復雜。她知道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自己跟眼前這人身份差別太大,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她垂著頭,接過身份卡。
她原來的身份卡被盛家那些人踩壞了。
“謝謝。”她低聲說。
這人轉身離開,前往吧臺那里為自己倒了杯水,為她留出通話的空間。
……
一場波折算是有驚無險。
原本蘇莉莉想把盛廉丟到荒星開荒的,明安卻猶豫了。
她永遠都忘不了,舅舅是怎么樣舍命救她的。所以,即使后來舅媽和表哥表姐如何虧待她,她都沒辦法對他們完全的狠下心來。
但就這么放過他也是不可能的。
誰讓他欺負白茶了呢。
跟蘇莉莉溝通了之后,蘇上尉琢磨了一會,然后跟明安說,她可以幫忙申請禁令。要求盛家以后對明安退避三舍,即使同在公共場合也必須保持五米以上的距離。不得對明安及其家人進行騷擾,還可以為她敲一大筆錢。
明安覺得這樣挺好,錢才是最實在的東西。
……
白茶跟明安通訊過后,過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新的身份卡上怎么會有明安的通訊號的。沒經(jīng)過她的授權,舊身份卡上的信息不可能被提取出來的。
白茶懷疑的看向“騎士”,此時的男人摘掉了眼鏡,低垂的發(fā)絲全都撩起,整個一霸道總裁的范兒。
只是那雙眼睛太出戲了,秋波瀲滟,風情的很。也難怪他總喜歡戴副眼鏡。
此時,這雙泛著波光的眼睛看了過來,白茶的心跳快的都要爆炸了。
“你有疑問?”清涼潤澤的少年音,配上眼前禁欲的畫面,白茶覺得自己那點矜持不要也罷,馬上都要走了,以后到哪里去尋這么極品的男人啊。
她笑了起來。男人反而愣了。
他帶她回來這幾天,所見到的她從來都是憂心忡忡的,倒不知道這林黛玉似的女孩竟也有如此舒朗的一面。
其實是沒了心理負擔,又從面對男人的自卑中清醒了過來,本性暴露了而已。
“你是星盜嗎?”白茶的一雙桃花眼,泛著一點不輸?shù)那椴ǎU裊婷婷的走來,自然的坐到了他旁邊的座位,“信息犯罪的那種。”
男人搖搖頭:“我做的是正經(jīng)生意。”
白茶做出一副你不乖哦的表情,左手輕點著被她刻意放在桌面上的身份卡。
“什么意思?”怎么突然有種自己正在被調(diào)戲的“錯覺。”
“你怎么知道明安的通訊號的?”白茶皎潔的笑著,“別告訴我你們是同學什么的,明安在學校里沒有朋友,這我比誰都清楚。”
“是嗎?在學院里怎么也待了五年了,她為什么沒有朋友?這很不正常。”
“唉,你不知道,這都賴她的一個學長。”白茶把明安跟她吐槽過的課堂上的遭遇說了:“小安能來這里上學不容易,一直都挺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抓到把柄,然后被學校給開了。你說這個什么狗屁學長,這不沒事找事嗎?尤其我還聽說,那人在學院里招惹了一幫的狂蜂浪蝶,那些女的平時就見不得她們的白馬王子對任何一個女生好。”
“拜他所賜,我們小安成眾矢之的了。那些女生個個家大勢大的,誰還敢跟她做朋友啊。”一說起明安,白茶就變得絮絮叨叨,整個一為女兒操心的老媽子。
“是嗎?那還真是不幸。”
“也不算啦,小安不在乎的。”白茶想著明安日復一日枯燥無比的生活,“她恨不得把所有時間都拿來學習和賺錢,根本沒心思為這些事情難過。”
“你們很缺錢?”這其實根本不用問,明安同學那幅喪氣貧困的模樣早就深入學院星同學們的心中了。
“這還不是都怪稅收!”白茶想想原來的日子就難過的不行,“我倆拼死拼活一個月,賺的錢大部分都交了稅了。”
是了,十五倍的稅收呢,不控制好成本基本就等于白干了。
“你們還真是……頑強。”這人無法想象兩個姑娘掙扎在貧苦線上的生活,想了想,只能用頑強二字來形容。
“哈哈,還好啦。小安說她被軍部錄用了。以后不但不用多交稅,還能有優(yōu)惠。這放在以前簡直不敢想啊。”白茶撲在桌上,笑的跟個小孩似的。
“軍部很忙的,她以后會有時間照顧你嗎?”
“你瞧你這人,小看人了不是!”白茶翻了個白眼,“是我在照顧她好不好……”似乎有些心虛,白茶又補充道,“應該是相互照顧。”
“她負責貨源,我負責銷售。”
“別看我們的店小,口碑可是很牛的!雖然元素品種少了點,但精度不比大師制作的差,價格還便宜。很多機甲大神都來我們店里買過貨。”
“是嗎,我偶爾也玩機甲。你們的店叫什么,有空我也去逛逛?”
“叫……”白茶一拍桌子,“喂,哪有你這樣的啊?!”
“怎么了?”男人遞給白茶一杯果汁,“我似乎沒有冒犯的地方吧。”
“搞什么嘛?人家本來要問話的,結果成了被你套話了。”白茶小聲叨叨,小安說的沒錯呀,壞男人碰不得。
“我是壞男人?”男人挑眉。
“不算吧,明安說你這樣的是斯文敗類。”話說出口白茶差點沒咬了自己的舌頭,啊,什么壞男人,斯文敗類的,她怎么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哦,原來在明安同學心里,我是這樣的啊。”
“你們還真是同學啊?”白茶猶覺得不敢置信。
“準確說,我是她的學長,嗯,就是你剛才批判的那個狗屁學長。”男人舉杯,笑。
o(╯□╰)o
……
明安站在云端大樓之前,猶覺得不可思議。
一小時前她接到了白茶的通訊,提著的心終于落了地。然后白茶告訴她,來云端接她。
云端哪,云鏡學長的地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