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韓燁提議很不錯，但整體方案還是沒能順利通過。原因正是因為董事會里的人在干涉，而干涉的理由正是因為調查的原因不夠充足。

韓氏不像其他集團全憑CEO裁決各大事物，因為韓氏董事會里有一位真正掌權的大人物――韓振華，韓氏的創始人之一。

韓燁外表雖然平靜，但要說內心毫無波瀾是不可能的。他雙手放在桌面上，扭轉一下名貴腕表，宣布會議結束。

***

“那后來呢？”顧思安問。

陳墨敲著鍵盤，“后來？會議上那幫老家伙當然繼續坐視不理。可韓總怎會輕易放手？他讓我也想想主意。對了，他還叫我擬草一份獎賞書，周五前發到全體員工的工作郵箱。”

“全體員工？他是要弄的滿城皆知嗎？那獎賞書又是獎賞什么？”

“嗯，當然是獎賞那些能提出解決凡城銷售狀況不佳的方案，當然所有的方案都需要篩選其中最好的一份。還有一個特別針對市場調研部的獎賞，誰能做全做好凡城的市場調研，誰就能得到豐厚獎賞。”

“哇，那獎賞數額是多少？”顧思安又問。

“那可就多了，全都不少于六位數。”說完，陳墨還比了“六”的手勢。

“可是董事會既然不贊成，那獎金誰出啊？”

聽了這話，陳墨示意顧思安別說的太大聲，比了一個“靠近”的手勢。

于是，顧思安靠近了陳墨，陳墨小聲說道：“韓總私下出資！”

“什么！”顧思安驚嘆不已。

“噓！小聲點，你可千萬別說出去！韓總特別交代我不能聲張，這樣會影響大家的積極性。我是信任你，才和你說。”

“為什么會影響呢？”顧思安不解，這拿到手錢不都一樣嗎？

陳墨彈了彈顧思安的腦袋，“笨！不說的話，大伙都會為了在集團中的榮譽而戰。如果他們知道真相，所謂拿人的手短，效果自然不同。”

這話言之有理，顧思安深點頭：“這樣看來，韓總的工資好高哦，六位數花起來不會心痛嗎？”

十幾萬的獎賞，這可真豐厚！搞得向來不被錢財所動的她也蠢蠢欲動著。

顧思安越來越懷疑韓燁和韓氏是不是有特殊關系？如果不是，那這個傻韓燁該不會覺得自己和韓氏一個“姓”，就感到特別投緣，愿意為它如此鞠躬盡碎。

陳墨見顧思安極其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只覺得好笑，“放心，這點錢，韓總很快能賺回來的。人家不在意錢，在意的是idear，new idear！”

“也對，他好牛啊。佩服，佩服！”顧思安好看的眼睛閃著不可掩蓋的光芒，黑瞳內盡是閃爍的“小星星”。

陳墨抬頭看了一眼顧思安，仔細一看，沒戴眼鏡的顧思安眼睛居然還很有神，這顯然很不科學。

“切，你才認識他多久啊，你說說你佩服他什么？有錢嗎？唉！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年輕女孩現在就是有點拜金傾――”

陳墨話還沒說完，顧思安急忙道：“拜托，誰拜金了？我是在佩服他的魄力和做事果斷好吧！”

“再說了，我長成這樣，想拜金都拜不了好嘛！”

陳墨又仔細看了看顧思安：“說真的，你不戴那老土眼鏡，也還看的過去吧。哦，要是再除去--”

“看的過去？陳墨你的審美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我臉上的痣不嚇人嗎？”顧思安忍不住插話道。

“喂，你怎么老是不聽我把話說完！我說要是你再除去痣，還有把小臉抹白點，憑你的五官，還是有釣金龜的潛質嘛--”

咚！！

陳墨的頭被砸了。

“這個話題我不感興趣，Pass！”

“哦，好。也對，要是你真有此意，也不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咚！！

又被咂了。

***

午后，顧思安神色凝重地穿梭在12樓，不斷思考著。

直到見到米總監的男助理，她才如釋重負上前道：“你好，還記得我嗎？”

男助理稍微愣了一下，眼前靈動的雙眼雖然讓他感到有些熟悉，但這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

顧思安禮貌一笑，“我是顧思安。”

男助理這才想起來，“哦，我想起來了。你怎么在這？不會是來找米總監吧？”

顧思安點頭。

“已經賣出一套房子了？”

顧思安感到詫異，疑惑著男助理怎么知道這個事情。雖然有可能是米總監說的，但聽這語氣，總覺得男助理好像對此很熟練。

顧思安多慮一會后，便搖頭否認。

她確實沒有賣出房子，而且一周的時間也很快過去了。

“沒有賣出？那你又何必來呢？”男助理擺著一副何必自取其辱的樣子。

“我為什么不來？不管結果如何，總要給米總監一個交代吧。”

她的話讓男助理耳目一新，這樣的回答確實很少見。因為之前挑戰失敗的人聽了這話，大多紛紛放棄和米總監見面，轉而讓他告知米總監。

男助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顧思安還是太年輕了，看來她還不知道凡是沒有完成這個任務的人，大多沒過多久就被炒了。

這是一個黑暗規則，也可以說成游戲，因為來去匆匆。

“你很會挑時間，這會米總監正好有空，她就在辦公室。”

“謝謝你。”

男助理沒有回應她的真誠感謝，直接走了。

和上次一樣，顧思安有些忐忑不安，敲了敲門，在米總監的示意下進入辦公室。

“思安，怎么樣，成功了嗎？”

米蓮溫和的聲音如約而至，好似透露著與世無爭的心態，但真實如何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

顧思安又是一陣小詫異，她沒想到米總監竟然還記得她的名字。后一細想，也是。做銷售這行記性自然要好。無論是對事，還是對人，都需要記個清清楚楚。不然有時候就算是一個小小的差錯，客戶很可能就會跟別人跑路了。

可要換作是她，肯定會事先拿起小本子查一波。

顧思安輕輕地坐下，這是一種典型的底氣不足表現。

見此，米蓮就已判斷一二。雖然有些不滿，覺得有些不應該，但她還是保持著良好的情緒。

顧思安總會犯一個小毛病，一到交談的關鍵時刻，就會卡一下，當然聊天除外。

她很清楚，所以一直都在努力克服，有時會成功，但有時效果就很一般了。

比如現在，她又不好開口了。看到米總監期待的樣子，她實在不好意思說出真相。深怕米總監失望。

給自己打了一個氣后道：“對不起米總監，我挑戰失敗了。我沒有賣出一套凡城的房子。”

米蓮聞言，溫和笑道：“為什么要說對不起？沒關系，繼續努力，你還年輕呢。”

顧思安沒想到米總監那么寬宏大量，沒有責怪她，心里明朗很快起來。

“謝謝米總監的體諒，但我肯定讓你失望了，我真是自不量力，之前在你面前還一副很自信的樣子。”說著說著，顧思安調侃起自己了。

米蓮笑容可親道：“年輕人自信一點沒有錯，盡力就好。”她雙手合十后：“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