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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乖乖聽話不就好了

一個時辰后,兩個模樣清秀的少年站在南山王府后門口。

“小屁孩,都找完了,我要回柴房去睡覺了,答應(yīng)我的事情,明天別忘了哈。”顧君說完就打了大大的哈欠。

“我不是小屁孩,我十七歲了,我有名字,我叫殷洋。”殷洋說道。

“好好好,小屁孩,小爺我真撐不住了,必須得回去睡覺了。”又是一個大大的哈欠。

“誒,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殷洋沖著她的背影喊道。

“顧君。”

“顧君。”殷洋低聲呢喃道。

再抬頭,人早就沒影了。

不行,他必須趕緊回去跟三哥說一下今天晚上遇到的事情,這顧君應(yīng)該并不是六哥那邊的人,否則也不可能陪他找草藥了。

他抱著手中的木盒子,進書房之前,遣散了外面的仆人。

“三哥。”

正在看書的殷無淵驚訝道:“十七,還沒出發(fā)嗎?”

殷洋將手中的木盒子放在書桌上,“草藥齊全了。”

“這么快?”

“你先打開看看,是不是這些。”

殷無淵打開木盒子,里面按照他寫的藥材順序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光肉眼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些藥材品質(zhì)絕佳。

“你這是哪來的?”殷無淵問道。

從他的眼神中,殷洋知道,就是這些了。

“這是顧君帶我去采的。”

“顧君?”

“就是那個小道士,我去南山采藥,路上遇到黑衣人行刺,他弄巧成拙幫了我,剛好他說他對藥材略通一二,我就讓他幫忙找了。他簡直就像知道所有草藥長在哪里一樣,帶著我在南山閑逛了一下,就都找齊了。對了,那個黑衣人是鄭原,廚房里掌勺的。”殷洋將晚上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出來,談到顧君的時候,眼里的敬佩之情那是滔滔不絕。

“鄭原?他人呢?”殷無淵問道。

“死了,吞了不知道什么藥,尸體化成了一攤血水,他稱呼上面的人為‘主上’。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很奇怪。”殷洋皺眉說道。

“什么事?”

“今天鄭原提到了他做的烤鴨,顧君說是他自己吃的后,鄭原臉上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驚恐,還問顧君是什么人?看樣子,顧君應(yīng)該不是那邊的人。”殷洋說道。

殷無淵看著盒子里的藥材,彎腰從紙簍里取出了一根鴨骨頭。

“三哥,這是什么?”

“那小道士吃剩的鴨骨頭。”

說著拿出一根銀針,刺了進去,幾乎一刺進去,整根針快速從下往上開始變黑,他迅速抽了出來,原本插入骨的針頭部分直接變化成了黑色的粉末。

殷洋:“!!!”

殷洋:“三哥!這里面有劇毒!六哥居然連我都不放過!”

殷無淵談嘆了口氣:“十七,是我連累了你,你從今以后,無須再為我采藥。”

“我不!三哥會死的!”

殷無淵用手帕將鴨骨頭和發(fā)黑的銀針包了起來,放到了一邊。

“也不一定,這個小道士,似乎不簡單,十七,他現(xiàn)在在哪里?”

“他去柴房睡覺了。”

顧君覺得王府的柴房特別好睡,就這燒火用的干稻草,都比那小破屋里的軟太多。

她一躺上去,舒服的嘆了口氣,巨大的困意立即襲來,側(cè)了個身,就直接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一道陰影朝著自己的臉上撲了過來。

她猛地睜開眼睛,右手摸上了自己的腰間,神情冷冽。

看清來人后,她松了口氣:“南山王,大晚上不睡覺您跑這來作甚?難不成是被小爺我的英俊迷住了,所以過來投懷送抱?”

說著,顧君朝著殷無淵的懷里撲了過去,只是撲了個空。

殷無淵不動聲色的退后兩步,“小道士,聽說你今晚救了十七,謝謝。”

顧君坐在地上,隨意的揮了揮手,“意外意外啦。”

手還沒放下來,卻被人緊緊的擒住。

“你做什么?!”顧君皺著眉頭看著他,用力掙脫了一下,卻沒有掙脫開。

殷無淵桎梏住她的行動,忽而辭色俱厲道:“顧君,你是什么人?”

“男人!”

殷無淵沒有耐心與她討口舌之快,從懷里摸出一方手帕,扔在地上,里面的鴨骨頭和一把斷了頭的發(fā)黑銀針赫然顯現(xiàn)。

這……

不是被她扔鳥窩了嗎?這南山王有毛病嗎?喜歡收藏人家吃剩的東西。

“你的血,是不是可以解百毒?”他突然問道。

顧君心里一緊,笑了笑:“我當(dāng)王爺您是怎么了,就這種小事啊,我吃這個鴨子之前服用了一顆解毒丹,所以才沒有任何事情。”

“解毒丹?”

“是啊,解毒丹。”

“你哪來的?”殷無淵松開了她,但眼里明顯不相信。

“偷的唄,您要是不信,就去取點我的血去試試,看能不能解毒。”說著,顧君把袖子挽了起來,將白嫩嫩的胳膊伸到他面前,一臉無所謂。

殷無淵盯著這纖細白皙的手臂,凝眉。

這胳膊怎么看都不像男人的胳膊啊,順著手臂看向了她的手,這才發(fā)覺,她的手纖細無骨,怎么看都像是一個女人的手。

他疑惑的盯著她的臉看,清俊的模樣,五官精致,耐看,唇紅齒白,再往下,停住。

有喉結(jié)。

剛剛所有不正常的想法瞬間一哄而散。

“王爺,您到底還要不要取我的血?”顧君將臉湊近了他幾分。

殷無淵又看著她的臉,別開她的眼睛,“抱歉,打擾了。”

轉(zhuǎn)身離開。

顧君松了一口氣,看來,這王府是待不得了,趕緊溜吧。

她一個鯉魚翻身挺,從一邊摸過酒葫蘆,掛在腰間,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你去哪里?”一個中年男人攔著她的路,低聲問道。

“哈,李管家,好巧啊,我尿急,出去尿個尿。”顧君笑著說道。

“廁所在那邊,你往后門走做什么?”李管家不依不饒。

“我這不是看后門近些嗎?想著就在哪個墻角直接撒就完事了。既然李管家說要去廁所,那我就去廁所吧。”顧君笑著提起褲子就往另一個方向跑過去。

只是還沒跑出兩步,就被一把利劍給逼退回來。

“李管家,你這是做什么?”顧君不解其意。

“你跟南山王是什么關(guān)系?是不是他在外面的人?”李管家陰沉這一張臉說道。

顧君已經(jīng)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殺氣。

“是他在外面的人?難道你吃醋了?”顧君故意扭轉(zhuǎn)其意說道。

果然,話剛說完,那劍就直接削上了她的腦袋,她趕緊仰頭躲過。

“我就是他在外面的人怎么了?!你是不是覬覦王爺英俊逼人,嫉妒我年輕帥氣,不堪自己年老色衰,被自己對王爺扭曲的愛沖昏了頭,所以才惱羞成怒如此喪心病狂的想要滅了我。”顧君一邊躲一邊說。

“你去死!”李管家怒不可竭。

顧君沒想到,一個管家功夫都如此了得,這南山王啊,真是可憐,連管家都這樣,這整個王府不就成為了監(jiān)視他的牢籠了嗎?看小屁孩的意思應(yīng)該是那南山王是中了很厲害的毒,而王府里的人似乎不容許任何人為他解毒,因此還想直接滅了十七王爺。

她在心里為南山王默哀,他的人生真是悲慘啊,雖然人很好看,顧君也有過想幫他看病的想法,試試自己能不能解毒,但是如果真這么做了,那豈不是要與當(dāng)今皇上對上了?她可不想為了一個美男沾上一大鍋屁事。

“你個為老不尊的老家伙,你再拿劍砍我,我就不客氣了哈!”顧君生氣的說道。

事實證明,李管家要殺她的心非常堅決,不退步半分,劍劍直指要害。

顧君收斂神色,整個人氣質(zhì)都轉(zhuǎn)變了成另外一個人。躲避的速度加快,甚至可以發(fā)起進攻,李管家震驚之余,整個身體就被她從身后定住了。

她又繞到他的面前,狠狠扇了他一耳光,趁他張口的瞬間,取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將藥丸塞了進去,手指用力抹上他的喉嚨。

快速解開他的穴位。

“你喂我吃了什么?!”李管家驚恐道。

“你這人很不乖,動不動就喜歡砍人,我當(dāng)然是喂了可以讓你聽話的藥唄。”顧君拍拍手說道。

“你找死!”他又舉起了長劍,心中突然一陣強烈的劇痛,猶如千萬蟲蟻在啃食一般,痛得他都想把自己的心臟挖出來。

“我都說了是聽話的藥,你還這么不聽話。”顧君無奈的說道。

“公子……我……錯了,請……賜解藥。”噬心之痛讓他忍無可忍,對著顧君就跪了下來,臉上的表情猙獰恐怖。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等要到了解藥,再殺了他也不遲。

“還不聽話?”顧君說道。

李管家心里一驚,再也不敢有其他想法,這回連頭都叩了下去,“請公子賜解藥!”

話剛說完,心口的疼痛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哎這不就好了嗎?早乖乖聽話也不至于受這么多罪了嘛。”顧君說道。

李管家再次仔細感受了一下,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他抬起頭:“公……”

人呢?

“哎喲!”

后門那邊傳來了一道肉體撞擊地面的聲音。

“汪汪汪!”

隨后一陣謾罵:“我靠!哪來的蠢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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