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花姐與凌月
- 伏靈戰警
- 闊野寒川
- 2328字
- 2019-02-25 11:42:02
“吶,這里就是這樣,又窮又狠。剛才那個疤臉是這一帶的小頭目。”韋杰走在前面頭也不回。
“頭目?就在警署附近?反惡組的人呢?”彥野問道。
“沒用,那家伙是山防隊小隊長,有帶隊巡邏獅子山周邊的職責,人家反惡組也管不著啊。而且民不舉官不究的,今天這事總不能因為扔了個瓶子就抓人吧。”韋杰回頭來,“有煙嗎,來根。”
“山防隊?”彥野遞過煙,幫著韋杰點著。
“這山防隊啊,歷史可就久了,有三百多年了。那會還是寧朝,天天打仗,也不知道是哪個城的殘兵跑過了大山,流竄在這,一兩百號人,也不能不管,就搞了個山防隊的名頭安排在這了,到月發糧,糊弄唄。沒想到一直用到現在,不兵不民的。”韋杰嘆了口氣,“現在啊,這獅子山周邊的差不多都是當年那批殘兵后人了。”
“走,就是前面這家,獅子山這邊最出名的早茶樓。”
門頭不大,暗紅色的門框有些歷史了,掛著的牌匾寫著“凌月軒”,上面一排是紅色的雕花木窗。韋杰走在前面,木質階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嘴里道:“知道為什么這凌月軒出名嗎?當年那批殘兵扎在這獅子山領著糧,早期也算安生。后來不少人就扎根結了婚,原來一個人吃飽完事,結了婚就一家子人,糧不夠了就要想辦法掙啊。一來二去,就和當地人起了沖突,又是當兵的出身,打唄。然后有打就有和嘛,吃茶講數一多,這凌月軒就開起來了,到現在也快三百年了,正宗的百年老號。喲,花姐,難得啊。”
彥野跟著走了上去,目光所及,一個女人坐在靠窗的小桌邊上,三十一二歲模樣,及肩外卷短發,穿著一件深口藻綠色的連體絲綢裙,身前掛著一個碧玉珠鏈。右手搭在桌上,細長的手指夾著一個乳白色的長煙嘴,煙應該是玉珠,龍城常見的女式細煙。右腿搭在左腿上,白滑的小腿外露,身子微微斜倚在窗邊,整個人看著慵懶而又優雅。
聽到韋杰的聲音女人望來,嘴角露出微微笑意,道:“你也是少見的很。”
“怎么會,我可天天在這盼你盼得眼睛都紅了,你看看。誰不知道我韋杰的心思,我未婚,你未嫁的,試試?”
“滾。”女人笑罵。
“好咧花姐,您繼續品茶。”韋杰回應,再度向里走去。
彥野回過神來,打量起茶樓,茶樓不算太大,兩百來平,擺著二十來張深紅色厚實木桌,上面鋪著一層白色桌布,墻頂上掛著三葉風扇,兩側墻壁上掛著一些字畫,整體感顯得老舊。已經接近十點,這時來吃早茶的人不多,除了紅姐,還兩桌。兩桌上幾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看見韋杰打起招呼道:“杰哥,杰哥好……”然后紛紛偷偷伸出手來,向著韋來比著大拇指。
“好,好。”韋杰笑著回應著。
兩人找了張位置坐了下來,韋杰拉著椅子向著彥野靠了過來,笑著輕聲道:“知道為什么嗎?”
彥野搖了搖頭,不明白那兩桌的幾人為何要向著韋杰比劃大拇指。
韋杰很自來熟的將彥野放在桌子上的煙拿起來點了一根,說道:“獅子山山防隊建立時,有三個大隊長的名額,給了當時那批殘兵中三個百夫長。經過幾百年的發展,現在改叫山主,花姐就是現任的三個山主之一,也是這么多年來唯一的一個女山主。”韋杰吐了個煙圈。
“厲害。”彥野可不是真的菜鳥,其中的東西不用多說,就可以知道這個叫花姐的手段。
“還有呢,獅子山三個山主,分為天地人三個山頭,二十多年前花姐是被賣給,當時地字頭山主當陪床的。”
聽到這話,彥野忍不住又朝著花姐看了一眼。
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給兩人上了壺茶水,“杰哥吃什么?”
“小月在不在?”韋杰問道。
“月姐在的。”
“炒腸粉一盤,干蒸燒麥,玲瓏蝦餃,蒸排各一份,嗯,再來個醬汁鳳爪。”韋杰回過頭來,看向彥野“你要點什么,我跟你說小月的炒腸粉相當不錯,可以比肩那些幾十年的老師傅了,你可以試試。”
“那就炒腸粉一份吧。”
“就這樣,趕緊的。”韋杰。
“放心杰哥,馬上就來。”小伙記跑著道。
“小月是誰?”彥野好奇。
“原來這凌月軒老板凌大頭女兒,叫凌月,現在是這大師傅。”韋杰喝了口茶道,繼續道:
“老凌好賭,有次太背不信邪,經不住勸,就來了點粉提神,然后人就廢了。抵了茶樓,腿也斷了,不過有個好女兒,十五歲出來養家,現在天天供著他,讓他躺著等死。”韋杰司空見慣的模樣,聳了聳肩隨口回道。
沒一會,伙記便是送來了茶點。彥野嘗了嘗,味道確實很好,怪不得名氣大。
接著一個二十來歲姑娘走了出來,個頭中等,模樣算是清秀。看到韋杰狼吞虎咽,瞇起月牙眼笑著道,“杰哥,怎么樣?”順手將短直發挽到耳后。
“小月你的手藝沒得說。”韋杰低著頭嘴里咬著一個排骨,含糊不清地道。
“那就好。”凌月拍了拍胸口,一副松了口氣模樣。
“討好我可沒用,天天來我可吃不起。”
“哈哈,我可沒有。那杰哥你在這慢吃,我先走了。”凌月一邊回走,一邊將身后的廚師服系帶解開。
“等下。”韋杰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小月。
“怎么了?”凌月回轉。
“還那樣?”
聽到這話凌月怔一下,沉默了幾秒,這才點了點頭。
“你這樣不行,你自己怎么辦,凌軒那小子也要考學了吧?按我說的,算了吧。”韋杰開口道。
凌月看著韋杰,搖了搖頭,堅定道:“不行。我跟他說過,他養我十五年,我也養他十五年,以后兩不相欠。走了,杰哥。”說罷徑直向著后廚走去。
見凌月離開,韋杰也沒再說什么,繼續吃著早茶。
兩人吃完,韋杰滅了飯后煙,朝著伙記道“好了,給錢。”站起身來掏了掏褲子口袋,接著面色一變,一份焦急模樣,“我錢包不見了,也不知道被哪個混蛋摸去了,別讓我抓到你。”
媽蛋,可以演得再像點嗎?彥野蛋疼。這家伙從街邊的小頭目疤臉,到山主花姐,個個認識。三只手只怕是瘋了,才敢對他下手。
“杰哥,我來吧。今天第一天過來,以后還要麻煩你呢。”彥野是時候表現態度了。
“哎呀,這多不好意思。這樣,回頭我請你,兩次,說好了啊。走,我帶你去警署報道。”
等彥野付完錢,韋杰向著花姐打了招呼,這才咬著牙簽,踩得木梯吱吱響離去。
彥野跟在韋杰身后,心中卻是不明白,今天剛來,韋杰就對他說了這么多東西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