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這是要去哪里？”何助理剛送完陸明華，就看見霍涼站在門口，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去一趟學校，要是今晚我沒回來，你就把我要用的東西給我準備好，送到學校去。”霍涼抿唇，鑰匙圈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套回了他的手上。

“是。”何助理走上前，替他打開車門，猶豫要不要開口。

霍涼坐進車里，見他遲遲不肯離開，緩緩開口，聲音冰冷，“怎么？”

“少爺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何助理低下頭，薄薄的汗珠在額頭滲出。

霍涼抿唇，修長的手放在方向盤上，嘴角微揚，“上車。”

“是，少爺！”何助理點頭，頓時松了一口氣，坐進了車里，看著前面，動作有些局促。

霍涼朝著他看了一眼，嘴角上揚的弧度越擴越大，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在前方拐彎處一個甩尾進入了另一條路。

……

這時候，赫暖還在學生會奮斗，手里抱著剛剛他們匯報完的情況，時不時來兩個哈欠。

現在剛好是午夜十二點，大部分干事已經回去了，只剩下兩三個自愿留下幫忙的。

赫暖打了個哈欠，明天的校慶分為兩部分，白天基本沒什么改變，除了在校園隨處可見的紅色條幅，而到了晚上，就是節目表演和化妝舞會的天下了。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舞臺那邊還沒有試過音，雖然試不試音都有很大可能會出錯，但也不能不做……

“主席，這是我做的節目順序，不知道還要不要改一改？”

赫暖有些糾結，看著這兩三個已經焦頭爛額的干事，正要放棄，一個干事就自己撞上槍口了。

她清清嗓子，揉了揉脖子，接過表格，仔細看了兩眼，將表格拍案在桌子上，嘴角微微上揚，“我看你精神倦怠，你想不想要休息一下？”

干事一臉疑惑，在接觸到她的狐貍笑后，感覺背后升起一陣涼意，“主席，想讓我做什么？”

“舞臺試音部分，好像還沒完成，你……”赫暖笑得很是靦腆，卻把干事嚇壞了，身子一個勁地抖，“陪我去試音？”

就在干事忍不住要開口的時候，她快速地將后面半句話說了出來，干事頓時松了口氣，氣息有些微弱，“主席，下次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

赫暖對著他眨眨眼睛，過了許久，才從嘴里蹦出兩個字，“盡量！”

干事對上她的眼睛，屏住呼吸，等到她出了聲，才敢呼吸，他哭喪著一張臉，在心里哀嚎，主席，下次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

“走了走了。”赫暖笑瞇瞇的，拉著干事的手往外面走去，舞臺搭在體育館里面，為了更好地體現勞逸結合，特地開辟出一片地來建造體育館，因此體育館也在最邊角，晚上看起來有些陰森。

他們剛出門沒多久，霍涼就進了會議室，看著那些干事，卻沒有看見她，抿唇，神色冰冷。

“副主席？你來了？”他的身材很高大，黑色眼鏡將他自身的凌厲減少了一些，看起來更加柔和了。

“嗯。”霍涼點頭，慢慢走到她坐的位子上，修長的手拿起桌子上的紙，指腹輕輕摩挲著，眸光深邃，“主席，去哪里了？”

就在干事要離開的時候，他忽然轉身看向他，神色冰冷。

“和另一個干事去體育館試音了。”干事低著頭看著手上的紙，他現在很忙，連抬頭的功夫都沒有了。

霍涼抿唇，放下手里的紙，疾步離開。

“少爺。”何助理一看他出來了，還以為他辦好事了，快步走到他面前，面色尊敬。

“你在這里等著。”霍涼停下腳步，手指微微摩挲著袖口，眼神冰冷。

“可是……”何助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神色復雜，還是第一次少爺沒有聽他的話直接離開了，這也是第一次少爺的身后沒有他。

夜色蒼茫，體育館孤零零地坐落在西北角，幾課只剩枝丫的大樹直立在體育館門口，看起來更加荒涼了。

地上滿是落葉，赫暖和干事走在路上的時候，不斷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主、主席……”干事看著這一番情景，首先沉不住氣了，長這么大，他還第一次見這么可怖的場景，“我們……我們回去吧？”

“試音。”赫暖停下腳步，看著他，語氣不容拒絕。

“可是……可是……”干事正想反駁什么，一陣風刮過，有些涼意，帶起皮膚上的雞皮疙瘩，不同尋常。

“試音！”赫暖抱著胸，看著他，目光里略微帶著一點鄙夷，語氣依舊不容拒絕。

干事抖著身體，朝著風吹過來的方向看去，身體抖得跟篩子似的，“你你你看……”說完就大喊了一聲，跌跌撞撞地跑開了。

赫暖朝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眼睛微微瞇起，一道高大的聲音出現在那里，渾身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讓她忍不住抖了抖，卻沒有要離開的沖動，她感覺他認識他。

燈光灑落，他的臉漸漸清晰，她的眼睛微微瞪大，嘴唇微張，“霍……涼？”

“嗯。”霍涼應了一聲，在她面前停了片刻，往里面走去，眼神冰冷。

赫暖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而是比較好奇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你要去哪里？”

“試音。”霍涼聞言，停下腳步，顯得很有耐心，冰冷地吐出兩個字。

赫暖聞言，嘴角上彎，像是P柯一樣跑到他身邊，眼睛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閃著期待。

霍涼看了她一眼，神色柔和了一些，提步走到門口，推開大門，走了進去，一點也沒有要等她的意思。

赫暖看了看四周，趕緊跟了上去，晚上這里確實荒涼了一些。

就在她進去的一剎那，整個體育館亮了起來，一個已經搭好的舞臺呈現在眼前，舞臺不是很大，但是足夠節目表演了，還是留出了一大片地方供全校學生入座。

舞臺上燈光灑落，開始追著舞臺上的人飛舞，等到赫暖反應過來的時候，霍涼就已經站在舞臺上，開始擺弄那些音響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