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許三龐和孫鵬來到修理部,看到肖執(zhí)正靠在椅子上睡覺,這二人就知道,肖執(zhí)這是一夜沒回去。
抬手推醒了他。
“我說你可夠敬業(yè)的!”
“幾點了?”
“九點。”
“孫鵬,你出去給張忠打個電話,告訴他板子修完了,讓他來拿。”
看著肖執(zhí)哈切連天的樣子,孫鵬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拿起張忠的名片就出了門。
臨近中午,張忠就出現(xiàn)在了修理部。
“你這速度可夠快的,這才一天就修完了?”
“沒辦法,手邊的工作太多,能做完一樣就輕松一點兒,您看看。”
接過那五塊板子,張忠看了半天,也沒看出肖執(zhí)動了哪里。
“你這技術果然是不錯,我干這行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居然沒看出來你究竟修了哪里。”
“這焊器件是基本功,上學時我就練了好一陣子,不過,看您這空手過來,您要怎么檢測我是不是修好了?”
肖執(zhí)的疑惑,同樣是孫鵬和許三龐的疑惑。
不過張忠卻是微微的笑了笑,回手從自己包里,拿出了一個小儀器后,就開始檢查。
不多時,他就收起了這個儀器。
抬手拿出一百塊錢遞給了孫鵬。
“這錢是修板子的錢,肖執(zhí),你這技術要是始終停留在這里,那就屈才了,如果你感興趣,明天你就去我公司的研發(fā)部,工資隨你開。”
張忠說完,從新遞上了一張名片,拿上自己的板子就轉身離開了。
這讓肖執(zhí)看著上面的地址,以及張忠的身份,讓他愣在了那里。
張忠走后,孫鵬先是收好了錢,隨后就走到了肖執(zhí)的身邊。
“我說肖執(zhí),你不會是真想去他公司上班吧!”
雖然知道張忠公司的實力,也知道張忠是一定不會虧待肖執(zhí),但孫鵬此刻的心里卻是很糾結。
這讓許三龐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沒有起身,而是轉過了椅子。
“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說肖執(zhí),以你的技術,這進口的板子,說不清故障現(xiàn)象,也沒有圖紙,你都能修好,你要是一直在這修理部里待著,連我都覺得可惜,我要是有你這技術,我肯定去試試。”
許三龐這一次絕對是向著肖執(zhí),自從張忠出現(xiàn)的那一天,他就明白這個人來的目的。
而肖執(zhí)沒有回答,依舊站在原地發(fā)愣。
這時,孫鵬再次開了口。
“你怎么知道這張忠會遵守諾言,沒準兒他就是想找個廉價的勞動力而已,我說肖執(zhí),你可得想好了,咱們這修理部,雖然賺的錢不是很多,但咱們自由,你要是真去了他的公司,你不僅沒了自由,還有可能被人排擠。”
“你以為肖執(zhí)是你呀,成天介就在意別人看你的眼光,肖執(zhí)我告訴你,這孫子就是舍不得你這棵搖錢樹走,他是怕你走了,他就得喝西北風去,別管他,你要是真動心了,你就去試試,大不了,覺得不行,你再回來唄。”
許三龐的直白,讓孫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是,機會難得,而且沒準兒還能見見世面,可是你別忘了,肖執(zhí)再怎么不承認,他就是跟別人不一樣,你以為殘疾人在這個社會上,就那么好混呢?要么被人同情憐憫,一天到晚好像我們憑自己努力賺來的錢,是別人施舍的一樣,要么就是壓根兒讓別人看不起,縱使你技術再好,別人就總是拿你殘疾說事兒,你是個健全的人,你根本就體會不到。”
或許,這是孫鵬第一次說出自己的心里話,也許他說的沒錯,也許他說的不對。
但此刻的他,卻是真的在規(guī)勸肖執(zhí),他希望肖執(zhí)能自己想明白再做決定。
眼見這二人再次你一言我一語的吵起來,肖執(zhí)放下了手中的名片。
“你們也說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說心里話,看到那幾塊板子,我是真的有點兒心動,要知道,咱們這修理部雖然賺錢,但修來修去也就那些個東西,我也有點兒煩,我想去試試。”
“這就對了,別聽孫鵬跟那兒念央央兒,他要是有你這本事,他比你還嘚瑟呢,你就放心大膽的去,這里有我呢,不會讓孫鵬這孫子喝西北風的。”
許三龐知道,肖執(zhí)雖然嘴上說著無所謂,卻也是怕這電器修理部因此關門,而且,比起自己這個鐵磁而言,肖執(zhí)更關心的是孫鵬。
就在許三龐的話說完,孫鵬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肖執(zhí)卻是微微一笑,轉身拿起了自己的包。
“既然你們這么說了,我也就沒什么后顧之憂了,放心吧,我會經(jīng)常回來的,有什么搞不定的板子,留給我,我修。”
肖執(zhí)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當天晚飯吃到一半兒,肖執(zhí)放下了筷子。
“明天我去中關村上班。”
此話一出,肖紅最先好奇的看向了他。
“你們那個電器修理部不是干的挺好的,怎么突然想起去上班了?”
肖紅的問題,讓肖毅國和佟麗晴也同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起看向了肖執(zhí)。
“電器修理部我不是不干了,而是讓三兒和孫鵬接著干,我這是想著,能有新的機遇,去見見世面也好,不然,總是守著這么個小攤子,也沒什么出息。”
“那你要去的那家公司是干什么的?”
“是賣電器的,現(xiàn)在好像主要做音響,是他們老板親自邀請我去的。”
肖執(zhí)說完,就把張忠的名片放在了桌子上。
肖毅國拿起來看了看之后,他笑著點了點頭。
“你這技術我是放心,只怕是你又幫人家解決了什么難題,人家才誠意邀請你,不過嘛,你這干工作的定性倒是真讓我頭疼,你這電器修理部干了沒多久,又去私企上班,我這回倒要看看,你在這里究竟能干多久。”
肖毅國說完,就起身離開了飯桌。
佟麗晴看到肖毅國回了屋,她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爸說的沒錯,不過這雖然比不了鐵飯碗,但至少也算是份兒正經(jīng)工作,不過話說回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