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這下是要慘了!”
“前天百足和花灑才揍了他一頓,聽說足足揍了兩個小時呢,你說他是不是一天不挨打會全身不舒服?”
“我也覺得是這樣,要不咱倆晚上換換口味,老馬那身板也不知道能不能禁得住折騰?”
“喂,我說你們別太過分了啊,老馬也是個可憐人,少說兩句不行么?”
“你管老子,等會兒連你一起上!”
“你們給老子閉嘴,誰要是敢欺負老馬,信不信我往你們嘴里塞糞?”
在這些犯人低聲說話的時候,一個長著長方體臉型,身材挺拔的男子撥開人群往前面走。
“去你瑪德,大只廣你別囂張,以為老子怕了你不成?”
當即,有犯人反駁了,大家都是狠人,誰怕誰啊?
被稱為大只廣的猛地轉頭,注視著開口說話的人,直讓那人冷汗直流,干咽唾沫。
看此人不說話了,大只廣才朝著老馬和李恒的方向走去。
“草,早晚弄死他!”
男子朝著大只廣的背影啐了一口,聲音很輕,臉色漲紅,像是豬肝。
“別說了,大只廣是潮州佬,打架像瘋狗一樣,聽說他進來之前為兄弟出頭,提著砍刀追了大棚組的人兩條街。”
這些對話李恒沒有聽到,此刻,他在想著該怎么補救。
絕不能讓諸多犯人給自己打上軟弱可欺的標簽。
輕輕撥開老馬,李恒表情非常僵硬,開口道,“老兄,這是我跟他們的事,你不要插手。”
然而,這老馬的舉動卻讓李恒心涼了半截。
只見老馬動作迅速,再次擋在李恒身前,朝李恒露出了一個笑容,開口道,“小兄弟,你不要害怕,我早就被他們揍習慣了,待會兒你服個軟,他們不會太過分的。”
看著老馬安慰的笑臉,李恒感動的同時,也很憤怒。
服你大爺的軟啊!知道你想幫我,可你到底是坑我還是幫我?
老馬這種人不少,處處可見,但是這種人活的最為悲哀。
要是在學校,老馬這種人被同學調侃,要是在公司,會被同事欺負,什么活兒都丟給你做。
在監獄里,老馬就只能當沙包,誰都想要來打一拳,踢一腳。
他的行為,舉動,包括笑臉,全部寫滿了弱這個字!
弱者之所以被人欺負,并不是別人真有多么想欺負他,而是他散發著一種勾人欺負的特質。
就好比那些看上去窩囊的人,你沒有欺負他的心思,但就是會不自覺去欺負他。
李恒穿越前雖然是一個屌絲,但是他從來沒有被人欺負過。
男人胸腔里就要有一口氣,不能窩囊了,如果有氣魄,你即使相貌溫和,待人和氣,也不會有人故意來欺負你!
老馬是一個好人,一個爛好人,一個軟弱窩囊的爛好人!
此刻,百足與花灑臉上的笑容走樣了,摩拳擦掌,就要動手了。
李恒捏緊了拳頭,全身肌肉緊繃,只要對方動手,那就干到底。
“我說山貓,你是不是過分了,不知道老馬是我罩的嗎?”
大只廣及時擠了過來,人往那里一站,自有一股威勢。
山貓瞇著眼睛,表情認真了起來,開口道,“大只廣,你要玩,我山貓陪你!”
幾百號犯人里面的大人物要動手了,人群更加嘈雜,個兒矮的拼命墊腳,想要湊熱鬧。
大只廣是潮州佬,山貓是大棚組的殺手,兩人的恩怨歷來已久。
李恒暗暗松了一口氣,這大只廣出現的很及時,將注意力引走了。
不過李恒可以肯定的是,以后他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出了今天這一檔子事兒,加上自己是個新人,有些無聊沒處發泄的家伙不會放過自己的。
貌似自己的相貌在這幾百個犯人算是好看的,李恒摸了摸臉,心情沉了下去,表情晦暗不定。
犯人們碰不到女人,那他們會做什么?
想到這些,李恒不寒而栗,不過那種變態應該比較少吧?
“砰!”
“干什么,你們干什么?想要造反咩?”
獄警終于鳴槍警告了,大聲喝問,十數條槍端著,氣勢很足。
大只廣和山貓兩人相互對視,空氣中似乎有電流在滋滋作響,兩人完全忽視了那些鳴槍的獄警。
“哈哈哈哈,大只廣,今天貓爺心情好,賣你個面子。”
山貓突然笑了起來,說了一句之后,看向老馬,眼神中閃爍著危險,指著老馬的太陽穴開口道,“老馬,你可要小心了。”
接著,山貓又走到了李恒身前,臉上掛起了莫名奇妙的笑容,然后和李恒擦身而過的瞬間,在李恒耳旁哈了一口臭氣,輕聲說道,“小子,給你個機會,晚上來澡堂找我。”
感受到搭在屁股上那只粗糙的手,李恒雙眼發紅,又驚又怒,直喘著粗氣。
被一個糙老爺門兒揩油了!
這一刻,血液沖上頭皮,扭身狠狠看著已經走遠了的山貓,李恒眼中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殺意。
山貓剛才說了什么?
李恒只知道,他就是死,也絕不會出賣尊嚴,更不會出賣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