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誠懇的態度，恨不得自己代替蘇小暖給鞏茵爸媽道個歉。

和鞏茵父母說話時，班主任的腰，也都一直是微彎。

“哼，兩個孩子打架，我怎么沒見這個同學有傷呢？”

鞏茵母親上下打量一下蘇小暖，看上去這蘇小暖眉清目秀，柔柔弱弱，舉止斯文優雅。老師若不說，她還真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女孩，就是能把自家身強力壯的女兒打進醫院那個女生。

“這……”，班主任被問住了。

“這什么這，我看，你作為班主任，也通知她父母過來吧，當面好好討論討論這件事怎么解決”，愛女心切的鞏茵母親道。

“這……”。

身為班主任，她太清楚蘇小暖的情況了，這件事穿的沸沸揚揚，滿是風雨，想不知道都不行。

可是鞏茵這母親一問，班主任又是當著蘇小暖的面，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什么這，你到說話呀”，鞏茵的父親也是急性子，按耐不住的問。

“我爸死了，我媽住院了”，蘇小暖果斷的替班主任回答。

“爸死了？”，鞏茵母親心里感慨，這也是個可憐孩子。

“那你家還有其他人沒，不能讓你個乳臭未干的孩子，來解決問題吧”，鞏茵父親繼續問，態度也柔和了不少。

“我哥進監獄了，還有個兩歲的侄女，就在這里”。

蘇小暖語速勻稱，話里沒有一點陰陽頓挫，像是在背一篇熟練的課文。

聽完蘇小暖的家庭背景，二老相互看了一眼，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就是前幾天大街小巷里，傳著的新聞事件受害者的女兒，殺人犯的妹妹。

二老很吃驚。二老在家干活累了，在田間休息時，偶爾會討論這個話題。

說這個女孩未來的生活會不容易，爸爸哥哥都不在了，自己媽也成了病秧子，自己一個年紀輕輕的學生，除了上學，還要伺候老，伺候小。

二老也明白，這件事，對蘇小暖打擊有多大。

“那你為什么和我女兒發生爭執”，鞏茵母親態度也好轉了不少問。

蘇小暖沉默了一下，“你女兒醒了，問你女兒吧”。

說完，蘇小暖走到長椅邊，坐下，看了看熟睡的蘇念兒，將蘇念兒身上蓋著的自己校服，掖了掖。

那天晚上，在搶救室門口等了好久，鞏茵才從搶救室里出來。

隨后鞏茵父母和班主任隨著醫生離開，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蘇小暖抱著蘇念兒回到肖章家的老房子。

又是獨處的蘇小暖，今晚沒有哭，也沒有掉一滴眼淚，豪不困意的盯住天花板，腦子里像是播放器一樣，播放著曾經蘇父活著的事情。

每一樁事情，歷歷在目，仿佛是回到了以前，又經歷了一遍。

第二天早晨醒來，蘇小暖迷迷糊糊的開眼睛，“啊”，被坐在床邊的人嚇了一大跳。

“你怎么在這里？”。

蘇小暖看清楚面前這張臉是肖章之后，才放松警惕，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在床上，慵懶的像頭豬。

“你不覺得，你有件事情需要給我解釋一下嗎？”肖章神情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