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血魂附體
- 邪神特使
- 海曼德
- 2026字
- 2019-03-13 17:05:00
“見了他娘的鬼了,是‘血魂’!”蘭思洛忍不住開口罵道。
血魂?施佩爾和亞歷山大兩個外行瞪著疑惑的大眼睛,看向了蘭思洛這位魔法專家。
蘭思洛自己心里也是一陣糾結。
先是獸巨魔,再是血魂,喬爾喬諾這垃圾位面魔法水平不咋樣,稀有魔物倒挺齊全!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施佩爾大人,亞歷山大先生,請問你們是否聽說過吸血鬼?”
兩人茫然地點點頭。
吸血鬼的傳說在喬爾喬諾大陸十分盛行——據說這種魔物由人和惡魔締結契約變成,懼怕日光、吸血為食,擁有不老不死的超長壽命;再加上吸血鬼生性多疑謹慎,往往潛伏在社會上,令人難以發覺。
四十年前,帝都曾經發生過一起連環殺人案,據說,案件的兇手就是一位隱藏極深的吸血鬼。帝國不得不空前絕后地調集了一百多個魔法師,這才將它徹底消滅。
既然施佩爾和亞歷山大知道吸血鬼,那就好解釋了。蘭思洛點頭道:“吸血鬼是一種極其難以殺死的魔物,其原因,不只在于吸血鬼有極強的身體恢復能力,更在于,一些極為強大的吸血鬼,即便在被殺死以后,也會以靈魂形態留在世間——這種靈魂形態的吸血鬼,就被稱為‘血魂’!”
吸血鬼的靈魂?施佩爾和亞歷山大看了看云克頓伯爵背上不斷生長的蝠翼。
在喬爾喬諾大陸,吸血鬼一般都是用來嚇唬小孩子的主要選擇——這種魔物給喬爾喬諾人帶來的恐怖印象實在太過深刻,以至于施佩爾等人,一聽見今天的事情和吸血鬼扯上了關系,都不由得悚然心驚。
“血魂不能獨自長時間存在,一定會附身在某人體內,將其作為自己的宿主、以待日后復活!”蘭思洛看著云克頓,沉聲道,“不出意外的話,我們這位可憐的云克頓伯爵閣下,就是被血魂附體了!而要消滅血魂,只有一種辦法……”
“什么辦法?”亞歷山大問。
“殺掉它的宿主!”蘭思洛哼了一聲。
施佩爾和亞歷山大恍然大悟。
怪不得云克頓和莫里哀已然知道了府邸中“魔物”的事情,更怪不得蕭伯倫公爵要保護這“魔物”——如果要殺掉血魂,豈不是意味著連云克頓伯爵也要一起被干掉?
公爵保護的,哪里是魔物,分明是自己的寶貝兒子!
“這血魂也夠倒霉的,好死不死找了云克頓這個宿主!”施佩爾哈哈笑道,“反正我們也要干掉云克頓,今天正好給這倆來個一尸兩命、一網打盡!”
“沒錯!”蘭思洛同意施佩爾的看法,“剛才我把云克頓擊暈,結果有點刺激到了他體內沉睡著的血魂——它現在正慢慢覺醒,我們得抓緊時間,趁著血魂沒有徹底被激活,趕快殺掉云克頓。”
蘭思洛提著櫻殺月,走到云克頓面前,低頭看著這個人渣伯爵。
櫻殺月的利刃,寒光閃閃。
“蘭思洛先生,要不讓我來吧。”亞歷山大突然在蘭思洛身后道,“您沒必要臟了手。”
蘭思洛默默搖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我的手,早就臟了啊。
我是邪神安道爾的特使,世界的毀滅者。
這是我注定選擇的道路。
蘭思洛高高舉起櫻殺月,如同月下搗衣一般,狠狠將鋒利的刀刃插進了云克頓的腦袋。
伯爵的大好頭顱,如同熟透的西瓜,瞬間汁水四溢。
就在云克頓被斬殺的同一刻,他背上生長著的血紅虛翼,也瞬間化為點點飛散的殷紅齏粉,在伯爵府會客廳滿溢著血腥氣的空氣中消失殆盡。
蘭思洛收回櫻殺月,長出了一口氣。
之前,他用火球咒殺過人,也用傳送咒傳送煤炭殺過人。
但親手用冷兵器了結一個活人的性命,這還是第一次。
蘭思洛看著腳下的一片血肉模糊,很想吐。
施佩爾走過來,輕輕拍了拍蘭思洛的肩膀。
“辛苦你了。”施佩爾公爵真誠地道。
蘭思洛緩緩搖搖頭,答道:“沒事,我——”
一陣詭異的尖嘯打斷了他的回答。這尖嘯凄厲刺耳,令人想起深冬凜冽的風聲。
“怎么了!”施佩爾公爵驚慌問道。
蘭思洛沒有答話,只是呆呆地望著地面。
今天以來第一次,他感覺事態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之前,無論是被他刺了一刀的莫里哀,還是被莫里哀捅了一下的亞歷山大,再到被斬殺的云克頓伯爵——這三個倒霉蛋,都流出了大量的鮮血,以至于這些血液在地面上匯聚成了一片巨大的血泊。
此時,在地板毫無震動的情況下,伴隨著空氣中的尖嘯,居然有一道道顫抖的波紋,自發在血泊的表面上生成、涌動、然后倏忽消失。
那景象,就仿佛地上的鮮血,突然間擁有了自己的生命。
施佩爾和亞歷山大也注意到了這種不能以常理解釋的異常現象,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暗自心驚。
“該死!”蘭思洛忍不住罵了一句。
“蘭思洛先生!這是怎么回事?”亞歷山大伸手指了指顫動的血泊。
憑借多年作戰的直覺,這位資深戰士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蘭思洛一時咬著牙沒有回答。他一邊用右手握緊了櫻殺月,一邊用左手檢查了一下藥水夾克里插著的魔藥。
玻璃瓶的冰涼觸感,讓他緊張的情緒稍稍舒緩。
“亞歷山大先生,你趕快帶著施佩爾先生離開這里。”蘭思洛沉聲道,努力抑制住自己聲音的顫抖,“到了外面以后,趕緊放煙花,讓獵魔隊進來支援我!”
支援?施佩爾和亞歷山大心中一凜。
難道?
蘭思洛的回答印證了他們心中的可怕想法:
“云克頓體內的血魂,還沒有被完全殺死!”蘭思洛冷笑道,“今天,咱們遇見道行深厚的狠角色了!”
大理石地板上的鮮紅血泊,還在有節奏地一下一下顫動著,仿佛因鼓手的打擊而顫抖的鼓面,仿佛因琴師的彈撥而震蕩的琴弦——
——又仿佛,屋內幾人的血管中,因緊張而轟然涌動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