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哪里？”姚彥將臥室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看見戶口本，明明記得放在臥室，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難道在床底？彎腰趴在地上用力向里張望，突然有人在屁股上重重地拍打了一下。

“啊！”姚彥大叫一聲，驚恐地扭頭看去，賀西紅雙手叉腰，一臉怒氣地看著她。

“媽……你，你不是買菜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你在我房間找什么？”

“媽，我看床下有點臟，想幫你收拾一下。”

“編，接著編，”雙手環胸靠在大衣柜邊，“真是女大不中留，要不是你老媽我技高一籌，還真被你得手了。”

“媽，你說什么呢？”起身拍拍裙擺上的灰。

賀西紅得意地拍拍褲腰，“你想要的東西在這呢！”

“媽，我真的是在打掃衛生呢！”

“是就最好，”賀西紅指指沙發上堆放的衣服，“難得你孝心大發，那就好好表現吧！”

看著一堆衣服，姚彥整個人耷拉下來，姜果然是老的辣。

“愣著干什么，還不干活去。”

“媽，戶口本給我。”

“你還真是吃了吃了秤砣鐵了心，”賀西紅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值得你這樣背叛老媽。”

“媽，我沒有背叛你，”姚彥決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知道他窮，我也知道他沒有房沒有車，可我就是喜歡他，這輩子我認定他了。”

賀西紅冷笑起來，“你以為這是拍電視劇呢！結婚那是過日子......”

“媽，我愿意，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

“瘋了，真是瘋了，”賀西紅跌坐到床上，“你要嫁給他，除非看著你老媽死。”

“媽……”

“別說了，你年輕不懂事媽不怪你，這一次媽一定會替你把好關。”

“媽，你沒權利干涉我的幸福。”

“只要你還認我這個媽，這件事我就管定了，要嫁給他也可以，除非他現在就能拿出一套房，我也不要求市中心電梯房，只要有就行。”

“媽，你太市儈了。”

“只要你過得好，媽怎么樣都可以，”賀西紅狠下心來，她絕對不能看著女兒比同齡人過的狼狽。

“媽，這些我通通都不在乎，我只要他一心一意的對我好就可以了。”

“和楊力帆在一起的時候，你也是這么說的，結果又如何。”

“媽，我和他的事都過去了，你為什么總是舊事重提。”

“雖然過去了，那都是血淋淋的教訓。”

姚彥氣惱地坐在床上，氣鼓鼓地不說話。

“丫頭，你現在怎么怨恨我都可以，當媽的一定不能讓你做傻事，聽媽的話。”

“媽，你這明顯是帶著歧視和偏見。”

“你怎么說都可以，反正我堅持自己的原則，如果他真的喜歡你，要和你結婚......”

賀西紅拍拍她的后背，“丫頭，媽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以后你就會明白了。”

“媽，未來太渺茫，我看不到以后，只能緊緊抓住現在。”姚彥淚眼婆娑地握住她布滿老繭的手，“媽，我真的喜歡他，想要和他永遠在一起，這種感覺完全不同于以前，我已經長大了，我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你這孩子怎么油鹽不進呢。”

“媽，你不是經常教育我活在當下嗎？現在我只想和他在一起，他就是我一直在尋覓的那個人。”

賀西紅嘆了口氣，“媽承認他是個不錯的小伙子，結婚是過日子，你能忍受分開一年，兩年，那以后的日子怎么度過？你自己冷靜下來想一想吧。”推開她的手走了出去。

姚彥垂下頭跌坐到床上，老媽的意思她明白，兩個人只有并駕齊驅，才能舉案齊眉。

“伯父，”姜瀚一把拉住姚宏偉的手，“你再好好想想，真的要走這步棋嗎？”

姚宏偉收回手細細看了一下棋盤，將棋子放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

“又輸了，”對面的老爺子不高興地嘟起嘴，“老姚，你這軍師可真不錯啊！哪里請的？”

“有錢你們都請不到呢！”姚宏偉興奮的臉上都起了褶子，在棋牌社混了這么久，終于揚眉吐氣了一次。

“小伙子，”旁邊幾個人聞尋圍了過來，“你當了這么多年兵，國慶大閱兵你參加了幾次？”

姜瀚尷尬地舔舔嘴，“一次都沒有。”

“小伙子，你這樣不行啊！大閱兵都沒有參加過。”

“老金，”姚宏偉不樂意了，“難道你參加過？”

“我那不是沒當兵嗎，我要是當兵了肯定參加大閱兵。”

“你就吹吧！就你那兩下，踢正步都不利索呢！”姚宏偉拉過姜瀚小聲嘀咕，“你真的沒有參加過大閱兵。”

姜瀚看著他誠懇地搖搖頭。

姚宏偉暗自嘆了口氣，剛剛建立起的一點虛榮心全部土崩瓦解了。

“伯父你還好吧！”

姚宏偉沖他擺擺手，“沒事，沒事，頭有些大。”

旁邊幾個人還在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姜瀚尷尬地陪著笑臉。

“小伙子，當兵苦不不？”

“還好，苦盡甘來。”

“當兵規矩多不多？”

“沒有規矩，只有紀律。”

“你當兵多久了，有沒有打過仗？”

…………

楊力帆推開公寓的門走進去，房間的地板上已經布滿了一層薄薄的灰，自從搬離這里后，這還是他第一次回來。

指尖輕輕劃過桌上，看著四周擺放整齊的物品，若不是門窗緊閉，他真的以為婁麗琴還在，只是躲在房間的某個角落，和他一起玩捉迷藏。

她就這樣離開了，從他的世界完完全全消失了，電話打不通，微信也不回，她竟然走的那么干凈利落，好像從來沒有在他的生活中出現過，而他只是做了一場夢，結局卻沒有那么美好，小葉說的對，不把她留下來你會后悔的，面對姚彥的時候他錯過了一次，而這一次他又錯過了。

隔壁鄰居家里放著舒緩的音樂，眼前浮現出兩人在客廳相擁熱舞的畫面，伸手觸摸過去，什么也沒有，過去了，都過去了，這些都只能成為永遠的回憶了，他記得她來過，她還會記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