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話就這樣,嬉皮笑臉沒個正型,你別往心里去,”陸帝微笑地看著姚彥精致的側(cè)臉,美人果然賞心悅目。
姚彥點點頭,“我知道謝謝你?!?
“那個,”陸帝舔舔嘴巴問出心中的疑惑,“你對我有什么看法嗎?”
“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不然為什么不敢正視他的目光。
姚彥見他指著眼睛才恍然大悟,“你別誤會,我對你沒有成見,只是……”
“如果你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了。”
“你的眼睛長的很像我以前的一個朋友,看著你我就感覺看見了他一樣。”
“是男朋友吧!”陸帝暗自舒了口氣。
姚彥默不作聲看著遠方,離開這么久,他竟然一條短信一通電話都沒有,真的是她眼瞎,遇人不淑嗎?
陸帝見她不說話,站在旁邊也沉默不語。
身后傳來哐當(dāng)一聲摔車門聲,扭頭看去姜瀚開著那輛吉普212疾馳而去。
“要不我陪你四處走走吧!”來了這幾天不是窩在醫(yī)務(wù)室就是窩在房間,這樣遲早要悶壞,“你別看這里地處荒涼,風(fēng)景還是相當(dāng)不錯的?!?
姚彥點點頭,看著汽車遠去收回目光。
“報告……”衛(wèi)兵話還沒說完,姜瀚直接推門走了進去,一把奪下辦公桌后面中年男人的茶缸。
“連長,他……”
“沒事,出去吧!”中年男人揮揮手,眼神冷冽地看著他,“你怎么來了?”來就來吧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
“你什么意思?”姜瀚雙手撐著辦公桌,眼睛里都能冒出火星來。
“這話沒頭沒腦的,讓我能有什么意思?”安連長氣定神閑地喝了一口茶,“要不要來點,西湖龍井,一般人可喝不到。”
“我來是為了喝茶嗎?”
安連長點頭示意他說下去,這小子隔三差五不來鬧他一次就不是姜瀚,好在他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
“為什么要安排隨軍醫(yī)生,而且還是個女的?”
“安排隨軍醫(yī)生是上級體諒你們的辛苦,日日穿梭在森林沙地難免會受傷,女的怎么了?職業(yè)不分貴賤,你這明顯帶著歧視?!?
“安排醫(yī)生我沒意見,為什么要是個女的?”七個大老爺們原本好的都能穿一條褲子,現(xiàn)在好了這不是明擺著要起內(nèi)訌嗎?
“你就是為這個來的?”安連長忍不住大笑起來,“姜瀚??!姜瀚,讓我說你什么好呢?”
“你是不是安排她監(jiān)視我們的一舉一動?”
“監(jiān)視你們?”安連長哈哈大笑起來,“就你們六班,七個人七條狗,我閉著眼睛也知道你們在干什么?!?
“安伯伯,”姜瀚急了,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還能笑的出來。
“那你想讓我怎么辦?把人送走還是換個男醫(yī)生來?”
姜瀚舔舔干裂的嘴唇,腦袋一熱直接就來了,這個他還真沒想過。
“你小子啊!做事顧頭不顧腚,”安連長拿手指點點他的頭,強忍著咽下一口氣,“這樣的美事,別人想都想不到,你可倒好,還想著把人往出送。”
“這樣不是容易動搖軍心,影響內(nèi)部團結(jié)嘛!”
“一個女人就能動搖軍心,影響內(nèi)部團結(jié)?”
“連長……”
“別說了,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你們六班容不下人家,就送到連隊去,那里人多需要醫(yī)生的地方也多?!?
姜瀚低著腦袋看著軍鞋,不答應(yīng)也不否認。
“怎么,我給你送人還送出錯來了嗎?”
“沒有,”姜瀚看著他嘿嘿一笑,“要不還是留著吧!眼看著大灰就該產(chǎn)崽了,沒個醫(yī)生也不行??!”
“你??!”安連長搖頭嘆息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能不能穩(wěn)重些,少讓我操點心?!?
“是,是,”姜瀚滿口答應(yīng),“從明天開始,不,從今天,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穩(wěn)重了,以后請叫我穩(wěn)重哥?!?
“什么玩意兒?”安連長不耐煩地揮揮手,“滾,滾,滾,我還有很多事處理,沒空和你耍嘴皮子。”
“是,安伯伯,我這就滾,”敬禮推門走了出去。
“小兔崽子,”確定他走遠了,拿起面前的話筒,撥通了一串號碼。
“老哥,你真是料事如神啊!這兔崽子還真找上門了?!?
“那可不,蹬鼻子上臉和你年輕時一個樣,告訴你啊,這可不是一點龍井就能撫平的創(chuàng)傷?!?
“行,行,我等著你……”
“連長,”話還沒說完,姜瀚推門走了進來。
“你,你怎么又回來了?”一把將話筒摟進懷里。
“連長,”姜瀚指指他面前的西湖龍井,“能不能勻點給我,帶回去給兄弟們嘗嘗?!?
安連長不耐煩地揮揮手。
姜瀚嘿嘿一笑,拿起茶葉盒搖了搖,“好像不多了,要不我都拿走吧!”
“哎!我才喝了一次……”不等他話說完,人已經(jīng)跑遠了。
“老哥,”拿起話筒哭笑不得,“你這哪里養(yǎng)的是兒子,明明就是一土匪,廢話咱不多說,我的西湖龍井,盡快送來?!?
“山珍猴頭菇來了,”周繼偉端著菜吆喝著走進來,一群人坐在桌邊都沒有動。
“喲!今天怎么都這么斯文了,到點了還沒動筷子?!?
“姜王怎么還沒回來,”曾志強撐著下巴看著門口,這人一走就是一天,也不打聲招呼。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嗎?”看著外面漆黑的一片,陸帝急的來回打轉(zhuǎn),這小子也不是第一次出去了,每次都在日落西山前趕回來,今天都這么晚了怎么還沒動靜。
“會不會是車壞在半路了?”姚彥想起他今天出門開的正是那輛老爺車,這里地處荒涼一片黑燈瞎火,倘若車子壞在半路那真是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了。
“這該如何是好,”喻少群急的直跺腳,“這個沒良心的,出門也不知會一聲,好歹找個伴??!”
“實在不行我們出去找找吧!”邱小虎拿起帽子套在頭上。
“不行,”陸帝一把攔住他,“外面伸手不見五指,這樣出去太危險了。”
“那怎么辦?就在這里干等嗎?”
“我們要相信他,”姜瀚畢竟當(dāng)了四年兵,比這更危險的環(huán)境都能化險為夷,這點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么。
幾個人垂頭喪氣坐回原處,餐廳頓時安靜下來,桌上的飯菜慢慢冷卻,誰都沒有拿筷子的打算。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墻上的擺鐘響起,陸帝看看萎靡不振的幾個人,“大家都去休息吧!我在這里等他。”
姚彥走出餐廳回頭望去,陸帝腰桿筆直端坐在那里猶如一蹲石像,在幽暗的燈光下顯的那么偉岸又那么落寞。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姜瀚,那個**,他到底去了哪里?他會不會遇見什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