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陳芮聽完后瞪大了眼睛，神色無比震驚，道：“何種道法才會讓你走火入魔？你的悟性！”

楊瀾領悟道法的速度，陳芮可是深有體會，這種層次的悟性要是被稱為駑鈍，估計天下修士都是廢物了。

“陳芮！”

古劍清當即呵斥一聲，道：“仙門道法豈是你能過問的？！”

陳芮一驚，當即捂住了嘴巴，看了看楊瀾，道：“楊……楊瀾，莫要在意，我只是隨口一說，并未覬覦劍閣道法……”

“無事。”

楊瀾輕笑搖頭，道：“掌門的宗旨便是廣傳道法，說于你們也無妨。”

什么？！

二女聞言皆是大驚，修行界誰人不是將道法視為性命相關的至寶，世上居然還有愿意廣傳道法的宗門？仙門劍閣，不可思量！

“說來，此事也有些可笑。”

楊瀾突然又自嘲了兩聲，道：“那日掌門其實只問了我一個問題而已……”

古劍清和陳芮同時開口，道：“什么問題？”

“哎……”

楊瀾長嘆一聲，故作深沉，道：“道有涯否？”

“道有涯否？”

陳芮揉了揉古劍清的小臉，道：“道當然無涯了，修道之途，路漫漫而無涯！”

古劍清則是深深地皺起了眉頭，自語道：“仙人長生，是為道之涯？不對……長生非不死，那不死不滅可謂道之涯？”

楊瀾嘴角微微上揚，隨即將前世中赫赫有名的上帝全能悖論搬了過來，道：“道若無涯，那是否有人能夠無所不能？”

“當然！”

陳芮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道：“只要修為足夠高深，在修道之途走的夠遠，就一定能夠達到無所不能的境界！”

楊瀾面帶輕笑看著陳芮，道：“那我問你，無所不能之人能否創造出一塊他自己搬不動的石頭？”

“當然……呃——”

突然，陳芮愣住了，一股名為未知的恐怖涌上心頭，這一刻，她幾百年的認知被顛覆了……

古劍清也是面色難看，冷汗布滿額頭，道：“若能，那他就搬不動石頭，此非全能，若不能，更非全能……這……這……”

“守心！”

楊瀾輕喝一聲，將二女拉出迷惘，道：“當時我便是陷入了此等迷惘，最終走火入魔。”

二女驚醒后心中皆是一陣后怕，看向楊瀾的目光也是更加復雜，這種理論，此等道理，遠非凡人能夠涉及。

所以，她們真的被忽悠住了……

“當時，我認為全能是永遠不能達到的境界。”

楊瀾看了看二女，暗自松了一口氣，繼續道：“我認為全能便是道之涯，沒人能夠突破這個界限，這便是仙途的終點，可掌門卻點醒了我。”

楊瀾回想前世磨人的小妖精——物理學，于是乎又將高維宇宙理論改編了一遍，道：“掌門說，我們被境界限制，被法則限制，被天道限制，所以無法去理解‘無所不能’的存在。

這種限制被掌門稱為道魘，一旦越過道魘，便可實現真正的超脫，成為一種全新的生靈，而對于那種生靈來說，‘無所不能’或許就像打個響指一般簡單。”

什么狗屁道魘……只有楊瀾自己清楚，那其實就是維度限制而已，低緯度生物無法去理解高緯度的規則……按這個理論來修仙……是想維度飛升？

“道魘……”

陳芮和古劍清漠然無語，無力之感涌向心間，恐怖的真相，那可怕的限制，真的能夠突破嗎？

這一刻，她們后悔了，或許，有時候無知才是幸福。

看著面色慘白的陳芮和古劍清，楊瀾心中輕嘆，生出一絲愧疚，隨即又被自己壓了下去。

“師父，陳師伯。”

楊瀾對著二女拱手行禮，道：“可愿入劍閣？”

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原來你是想搞傳銷啊！

“什么？！”

陳芮和古劍清聞言一驚，目中閃過靈光，道：“你……什么意思？！”

楊瀾輕笑兩聲，道：“童師姐，段師兄，師父，陳師伯，你們都已經獲得了掌門的認可，現在，可愿入劍閣？”

說著，楊瀾取出自己的那柄低階配劍，長劍出鞘，直指蒼天，道：“入我劍閣，逆天伐道！”

入我劍閣，逆天伐道！

逆天伐道！

……

一句話，八個字，猖狂，無畏，豪邁，在陳芮和古劍清的耳邊經久不衰。

“師父！！”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驚叫，段邪終于醒了。

“這？！這是哪里？！童師妹，你沒事？！”

段邪激動地望著童媚，道：“楊師弟也沒事，太好了！師父呢？師伯呢？”

童媚上前扶住段邪，看了看陳芮和古劍清，道：“師兄，你傷勢未愈，不要過激，師父師伯都重返凡胎了……”

“師……師父！”

段邪驚慌地望著古劍清，當即跪倒在地，道：“對不起……是弟子無能！無法回報再造之恩……”

“起來吧。”

古劍清神色有些悲涼，道：“此事錯不在你，何必耿耿于懷……”

看著氣息微弱的段邪，古劍清的神色漸漸冰冷，殺意翻騰，道：“白慕！我要將你碎尸萬段！”

說罷，古劍清邁步走到楊瀾面前，當即便要向天跪禮，道：“從今以后，古劍清便是劍閣弟子！”

此刻，模擬器中突然傳來一道訊息：

「古劍清、陳芮、童媚、段邪、陳芮成為劍閣弟子。

解鎖新功法：《太上忘情道》」

楊瀾卻是沒有時間激動了，當即趕忙拉住古劍清，道：“師父，不必如此，劍閣不拘禮儀，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楊瀾的師父。”

說著，楊瀾轉身走向陳芮三人，輕笑道：“還有陳師伯，童師姐，段師兄，我們一直都是同門！”

“楊……瀾……楊師弟！”

童媚當即抱住楊瀾，哽咽道：“謝……謝謝你……無論你是誰……你永遠都是我的楊師弟！”

楊瀾暗嘆一聲，輕輕拍打童媚后背，道：“沒事了……一切都會過去的，沒有人會受傷了……”

看了看雙目微紅的童媚，楊瀾不禁有些愧疚，猶豫再三，還是查看了童媚身世：

「姓名：童媚

出身：孤兒（童媚出生時便被遺棄在荒野，所幸命不該絕，被古劍清所救。）

歷世：不諳世事（童媚被古劍清視為己出，自幼跟隨古劍清在云夢峰修行，從未離開過合歡派，對修行界的險惡相知甚少。）

特殊詞條：善良、容貌俊美、脆弱」

“又是一個苦命人啊……”

楊瀾神色復雜，緩緩閉上雙目，自語道：“白慕……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