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說這個地方要求用烙給奴隸做標記后,黎君安又一次不知所措,王石頭倒是不是很介意,在他們的眼里,他們是早晚被抓住,早晚要來那么一下的。
黎君安又問,“有沒有什么可以替代的方法,這樣豈不是很疼。”王石頭說“是很疼,不過是早晚的事。.主子你如果有錢的話,就去鐵匠鋪早點弄個回來,反正早晚都一樣,省的讓我們等死等的難受。哦,對了,烙下去的紋路得向官府報備一下,主子你要是有空的話早點去辦吧。”
“我沒錢,不過為什么要報備?”黎君安說到。不過報備這種事情黎君安又是第一次聽說,在老家,都是一個村落一個村落的管理,同村的人互相盯著對方,防著別人做出犯罪的事情,也順便互相防著奴隸逃跑。
“防止兩家的烙印撞上了,引起兩家糾紛唄。”王石頭說到。“石頭,你看你,怎么跟主子說話的”柴墨搶著說到。
“那你們就這么相信我的人品,覺得我以后一定不會壓迫你們?”黎君安不解問到。
“當然不會,人品什么的都是用來騙騙小孩子的,說實話吧,我們成群結隊的找你庇護,不過是為了不分開,只要不分開,你以為就你,奈何的了我們十五個人,就你上次那個慫樣,我們十五個人不過拿了根棍子,你就喊我們兄弟的,你說你還能做出什么事來?”王石頭有些不耐煩,直接說到。
“誒誒,石頭哥,你說過要把她哄好的,怎么都跟她說了,我們表面上不能讓她抓到把柄啊。”馬孝禮小聲提醒到。“哼,就這個話多的娘們,就算有什么把柄落下了,我們拿棍子往她旁邊一站,看她還敢怎么樣。”王石頭干脆大聲說到。
黎君安全盤聽到了他們說的話,有些尷尬的對他們笑笑。他們似乎也覺得有些過分了,那個唯一的教陳茵女孩子也對黎君安笑了一笑,王石頭和馬孝禮的一番言論,再加上黎君安與陳茵的舉動,氣氛顯得詭異起來,一群人站在那里都不知道做什么好。
其實主要是黎君安的舉動在這里有些不合常理,正常來講,這里應該有一場沖突才對,但現在只是雙方尷尬的站著。按照這個世界的道德觀念,奴隸反抗主人就像前世古代的造反一樣,也一直是奴隸主把奴隸當工具,而不是奴隸利用自己的主人,按照常理,黎君安應該憤怒才對,只是現在就這么尷尬的站著,雙方都不知道該繼續做什么。
最后倒是黎君安先開了口,她說,“既然大家都挑明了,那就這么定了。反正大家都不容易,唉。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吧。”黎君安也明白,如果她這次軟弱了,那么她在這次的合作中一定是不利的那一方,或者說,她獲不了那么多的利益,不過,多年膽小的她還是硬氣不起來。怎么說順從本心,也就是慫一點吧。
但是黎君安還是對自己被輕視很不爽,可是又沒法表現出來,一來為了這么小的一件事去吵架甚者打架也有些不值得,那樣太花力氣了,二來,黎君安兩世一來受到的教育都要求她保持良好的修養,一下子發火有些不習慣,第三,就算吵架,憑黎君安的口才也不一定贏。
這一天,黎君安一鼓子氣堵在心門口出不來,悶悶不樂的帶著他們給的食物回去了住處,她回憶起了曾經君靜靜勸她不要和這群人交往,頓時產生后悔之感。這時,離正式開始訓練的時間只剩下三天,在之前的那幾天里,黎君安一直在教君靜靜和李雨蘭識字。修士的記憶力都超過常人,黎君安感覺教兩個人并不費力。
傅教習聽說了這件事,對黎君安很是贊賞,她說,如果不識字的話,后面的學習很難進行。到了正式訓練開始前的兩天,最后一個同伴終于姍姍來遲。不過她一來,真的是驚掉了黎君安的眼睛,她是一個中年女人,叫江三姑。
可能是受前世的影響,黎君安很難想象一個中年女人來當兵。不過想想也是,這個世界的人一般都有修為,并且身體素質都不錯,而且一般年紀越大,修為越強,而個人實力是直接和修為掛鉤的,所以理論上來講,年紀越大,修為越高的人參軍,越能得到優秀的兵源。只是過了一定年紀,人做事的心態沒有年輕時那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了,也往往就不想也不適合當兵了。
這個叫江三姑的,年紀上可以做黎君安長輩的人一來,黎君安要教著識字的人又多了一個,只是教她識字不像教君靜靜和李雨蘭那么輕松,她從識字到學會寫字再到記住這個字都比君靜靜和李雨蘭慢的多。黎君安很多時候不得不很側重于教她。
不過她對黎君安很尊重,一開始都要喊黎君安老師,不過黎君安說“我們都是跟著傅教習學的,您也別喊我老師吧,你的年紀可以做我長輩,就直接喊我名字吧。”
這一天,又到了去王石頭一行人那里拿食物的時候,黎君安的心情頓時不好了起來,她確實不想和一群做混混做成老油條的人在一起,她覺得這樣會失了自己的身份。平時,她和君靜靜李雨蘭以及江三姑待在一起的時候心情都很好。黎君安不認為人應該被分成等級,但人卻是確實可以進行區分的,區分人的標準應該是修養和品德。
黎君安知道,現在的自己應該已經不能算是一個有道德的人了,就在她對自己得到奴隸感到喜悅之后。這是對奴隸制的直接支持,而一個支持奴隸制的人,怎么能稱為是一個有道德的人。這樣的道德不是對這個世界的人的要求,也不是對黎君安對前世古代的人的要求,因為任何一個人都處在一個時代里,都有著時代局限性。
從原始社會發展成了奴隸社會,雖然多出了罪惡的奴隸制度,但不能說這不是一種進步,黎君安的道德要求只針對于她自己,因為道德也是和社會基礎相適應的,一個社會就有這個社會相配套的道德。黎君安認為,自己是一個跳出了這個世界的時代局限性的人,但卻和這個世界的人一樣開始支持起了奴隸制,這絕對是道德出了問題。
黎君安總結自己,覺得自己應該算是一種叫偽君子的人。自己明明道德敗壞,卻還在裝道德高尚。而王石頭他們只是言語上有些氣人,說不上有什么大的問題,甚至說連小人都不算,又怎么和黎君安這個偽君子比。想到這里,黎君安的心情又好了很多,便去找王石頭一行人。
王石頭那一群人都是白天睡覺,晚上活動的,因為白天對他們的抓捕不只是那些治安管理員們。夜里人少,雖然這個世界一般沒有宵禁,但是畢竟是夜晚,也是很少有人活動的,再加上夜晚光線暗,人們大都看不清他們的衣著,也就自然會減少對他們的懷疑和追捕。
黎君安前世是個臉盲,但是這一世借助修煉帶來的良好的記憶力,黎君安在他們第一次做自我介紹時就記住了他們。現在黎君安仍然有些不開心,畢竟黎君安不是一個心胸廣大的人,她還是不是很希望和一群嘴巴不是很干凈的人交往,不過為了第二天天的食物,她還是去了,心里想著,不管怎么說都是我去拿他們的食物,怎么說受益者都是我嘛。
黎君安就這樣去了王石頭一群人的破屋子里,一般來說,王石頭他們睡覺時都有一個人輪流放哨,以防治安管理員們搜尋到這里來。看到黎君安的到來,那個放哨的人便去喊醒了大家。
黎君安到來時,大家已經睡眼朦朧的坐起來等著了,其實每天打擾一次其他人的睡眠,黎君安也是怪不好意思的。這一次,黎君安前去的時候,他們又拉著黎君安說要把烙印的符號樣子向官府報備的事情。
黎君安覺得他們說的太急,搞得自己好像一個跑腿的小廝,黎君安于是開著玩笑說到,“既然是你們請我做事,難道沒有什么好處嗎?”王石頭鄙視地說到,“我們不就是好處嗎?反正你覺得我們能夠弄到更多的錢給你嗎?反正你快去吧,又不會害了你。”
“真的很奇怪,你們催我去登記烙印上的圖案,可是烙印是烙在你們身上的,這疼的不是你們嗎?為什么你們這么急于讓我做這件事呢?”黎君安問到。
“廢話,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馬上就要被關起來訓練了?一關一個月,一次放一天,到時候你還想不想的起我們都是問題,更何況這些。”王石頭說到。“你現在就一副磨磨蹭蹭的樣子,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免費送你奴隸都不要的人。”
雖然黎君安還是感覺有一些怪異,哪有人趕著要給別人做奴隸的?不過還是打聽著去了有關部門在有關人員鄙疑的眼光中完成了注冊。黎君安發現這個注冊就像注冊商標一樣,不能和別人用重復或者辨識度不高的。
黎君安先是想了幾個圖案,結果她能想到的圖案都被別人用過了,那個工作人員干脆在屏幕上先是了其他人的圖案,那個工作人員還告訴黎君安這個法器是全國聯網的。黎君安很是詫異,她沒想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媲美電腦和網絡的法器了,也驚嘆修真文明的發達。
黎君安發現其他人有用圖案做符號的,也有用文字做圖案的,黎君安本想用黎字來做符號,卻發現已經有人用了,而且黎字的符號還不止一個,都是黎字的變體或者加了一點什么花紋。黎君安沒有辦法,又不想動腦子,只能把自己名字中的兩個字黎君報了上去。
然后后面一天,黎君安在去他們那里拿吃的的時候,順便把烙印圖案的圖紙給了他們。然后告訴他們,自己接下來要開始訓練了,就不能繼續來看他們了。
王石頭問到,“那烙印的事怎么辦?我們還要去鐵匠鋪,把烙印做出來啊。”黎君安說到“我不知道,你們自己解決吧,反正我是沒有錢了。”王石頭的面色一陣詭異,黎君安也明白,讓他們自己去弄一個會折磨到他們自己的東西好像確實不太好,于是尷尬的朝他們笑笑,然后就走了。走的路上,還聽得到他們的叫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