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子器之一哦，這可是神器！”澤西說。

“這東西就能許愿，那你干嘛還去求那個特別有本事的男人？”霍竑有些不解。

“不，嘲風令必須在不與其他九子器互斥的情況下才能使用。

“比如它就不能對另一個攜帶其他九子器的人祝福或詛咒什么的，林江身邊那個叫簫的人帶著睚眥雙刀，林江又與簫的距離過近，睚眥雙刀自動把他們兩人庇護了，嘲風令沒法用，而且嘲風令又不是直接就能改變那人的命運，命運這種東西，就算是陛下也只是觸摸到了邊邊角角?！?

“那些人的目標是簫，他們不想讓簫回國，想制造空難，最后不知為什么選擇撤銷了那架飛機的通行證?？赡苁桥轮苯幼鍪帜_被簫發現吧，有時候不得不說最笨的辦法就是最保險的辦法。”

“那些人是誰？”

霍竑拿著嘲風令，腦袋里不斷地祝福判別器的數值升的高一些。

可是，就算加上嘲風令的祝福，好像也只能增加五倍，這對于一千變一千萬還是杯水車薪。

“美國的執行人，他們不鎮壓埃索倫人入侵其實是想把所有勢力都吸引到這里然后一網打盡?！?

“數值已到一萬三千七百六十三，時間剩余兩分鐘整，請繼續加油！”機械音又傳過來。

果然，紀陽宮的頂梁柱都快被燒斷了，天好像直接就連著紀陽宮，霍竑突然想起來一句話，目的是勸慰杞人憂天的人，那句話是這么說的，天塌下來算什么，有個子高的人頂著。

紀陽宮好像就是那個個子高的人，靠，那這話也沒說個子高的人也死了怎么辦吶。

天空上的巖漿直接順著紀陽宮的大梁流下來，巖漿表面是氧化狀態，黑乎乎的，像是木頭腐蝕了一樣，黑斑還在慢慢啃食木頭。

霍竑開始瘋狂地砸石人，他憋足力氣快速出拳，他也不管拳頭是流血了還是怎樣，就那么咬著牙瘋狂地擊打石人。

澤西就坐在身邊看著霍竑，霍竑要是不成功，澤西也得死在這里，可澤西就像是事不關己，居然一聲不吭地只是看著。要是普通人被虐成這個鬼樣子，早就抓狂了吧？

霍竑心里開始無比信任這個小孩子，自己有哥哥，好像還真的缺一個小弟，為了新認的小弟，也得努力打穿石頭啊。

“perfect，一萬連擊！”判別器里傳出一陣放禮花的聲音。

接著霍竑聽到了紀陽宮大梁倒塌的聲音，咔嚓一聲，那大梁就裂成兩截。

“一萬連擊達成，贈送五十萬攻擊值。”機械音特別體貼，總是在危急時刻告訴你你沒戲了。

五十萬離一千萬也杯水車薪吶。

霍竑有些絕望，可是他不愿意放棄，萬一打著打著打出什么別的獎勵直接蹦到一千萬就有救了。

假如這個頂級大獎的觸發條件是不停地打到最后一秒呢？萬一判別器就是要考驗他的淡定程度呢？雖然紀陽宮快倒了，自己要不就是被黑煙熏死，要不就是被巖漿燒得灰都不剩，要是真有這個鳳凰涅槃的獎勵，現在走了不就虧了？

霍竑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叫《百年孤獨》，那么一大幫子人玩輪回讓霍竑明白了，其實命運也就那么回事，如果一個人能接受各種結局，可以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每時每刻都覺得自己已經活夠了，那么這個人也就沒有什么所謂的孤獨了。

孤獨其實也是求而不得的一部分。

紀陽宮的頂梁柱已經塌了，霍竑被澤西拉著離開了那個石頭人。

“你干嘛？沒時間了，我不能停下。”霍竑有些著急。

“快許愿，讓時間慢一點，快！”澤西嘴里都是急促的命令，可話音一點也不顫抖，臉色一點也不慌張。

霍竑捧著那塊鐵疙瘩就開始默念，“時間變慢，時間變慢，時間變慢。”

澤西白了他一眼：“愿望哪有說出來的？說出來就不靈了。”

霍竑趕緊閉嘴，在心里不停地祈禱。

“喂，可以了?！睗晌髦钢褂嫊r牌，上面正顯示著一個30。

“那趕快讓我繼續回去打?！被舾f撒開澤西的手就要走。

“哥，叫北極來幫你。”澤西拉住霍竑的袖子死死拽住，霍竑竟然沒能掙脫，果然是能打出一千萬暴擊的力量。

“北極憑什么幫我，他恨我?！痹捳f出口，霍竑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北極為什么恨自己呢？這種對北極的印象是從哪里來的，明明自己剛剛認識北極而已。

噢！

他給我看了他心愛的女子，女子被處死了，他也給我看了他自己殉難的畫面，他還說我對他很殘忍。

“哥，北極會幫你的?！?

“可我怎么叫啊？人家存在者也不是說來就來的呀，誰知道人家正睡覺還是刷推特。”

“集中注意力，向嘲風令許愿，大喊北極快來?！?

“等等，我叫北極來干什么？”

“幫你打碎石頭啊?！?

“你怎么不幫我？你力氣好大好大。”

“我打了算我的，我輕輕一拳都是一千萬，而你的目標是超過我。”澤西看著倒計時牌變成28，“什么時候了還在磨蹭？”

霍竑又捧著鐵疙瘩開始默念北極快來救我，北極快來救我。

喊完第七句，一直黑袍烏鴉就出現在兩人跟前。

“格雷索，我來了。”

霍竑頓時對這塊令牌五體投地，太神了，居然真的可以。

“那我為什么不直接許愿把我們都帶出去？”霍竑問澤西。

澤西居然有些慌亂：“趕緊再許愿讓時間變慢吶！快呀！”倒計時只剩九秒，“嘲風令同一個時間只能許一個愿?！?

霍竑一邊默念著時間變慢不敢停，一邊語無倫次地問澤西：“難道不可以么？”

“那樣算作弊，會被制裁。檢測不到你達到了目標，這空間就是死的，嘲風令帶你出去的那個世界，恐怕就不再是原來的世界了?！?

“會去哪里？”

“制裁界，噢，你們現代人喜歡稱呼它為天譴?！?

“北極，你快用黑裂變陣做一件法寶出來，讓霍竑用法寶打碎石頭?！?

北極立即來到石像面前，仔細端詳，細細琢磨石像的弱點，石像的姿勢在模仿受難的耶穌，石像背后貼著十字架。

“給我點時間?！北睒O召喚出黑色裂變陣，打開天眼仔細洞察。

“喂，哥。”澤西又召喚出了那只橘黃色的大貓，大貓安靜地抱著手睡覺，澤西撓了撓貓的下巴，貓就舒服地探起頭來。

“別擔心，我們能出去的?！睗晌骱喓唵螁蔚卣f了一句話，那句話卻有雷霆萬鈞。

道家九字真言，臨，兵，斗，者，皆，數，組，前，行（流傳廣泛的臨兵斗者皆陣列為后來日本改編）也不過短短九個字，但人家擺在那里就象征著真理，憑誰也無法撼動。

澤西面前出現一只歐洲中世紀的銀質咖啡壺，還有兩只精巧的咖啡杯，咖啡杯只有杯口用瓷制作，其他部分都是絢爛多彩的水晶。人造水晶其實是玻璃的前身，因為古代技術限制，無法將玻璃里的雜質完全剔除，也正因為這些雜質的存在，歐洲中世紀的那些綺麗的古堡才會在陽光的照射下神采奕奕。歐洲中世紀城堡的窗戶大多是這種五彩水晶，每到下午三點陽光斜射入城堡，城堡的地面和墻壁就會像萬花筒一樣旋轉起來。

那咖啡杯里添了醇厚的咖啡之后，又在火光的映襯和水晶的折射之下煥發了新的活力。

銀質咖啡壺壺嘴高昂著，蓋子被蒸汽頂得啪啪作響，好似歡脫的慶祝自由的野兔，心里充滿了好奇和雄心壯志。

澤西把咖啡杯推給霍竑。

兩人對坐品咖啡，霍竑記得初中還是什么時候，學過“有兩人鋪氈對坐，一童子燒酒爐正沸”，不過那說的是霧凇沆碭冰氣儼然的杭州西湖。

而這是海天云蒸的紀陽宮。

霍竑早已汗流浹背，不過全是冷汗罷了。

他絲毫不在意時間流逝，澤西信任北極，自己信任澤西，他倒也不是不著急，只是真的沒什么沒有嘗試了。

“哥，你還是老樣子?！睗晌髀剜苤Х?，一邊看著霍竑被火光映照得通紅的臉頰。

紀陽宮的大梁已經塌了，頂天上漏了一個大洞，巖漿傾瀉，水滴狀落下的巖漿，真像流星雨。

兩人正躲在一面高大的墻邊，紀陽宮里有一部分是九子器之一的鴟吻墻。

霍竑知道龍生九子，九子之一的鴟吻喜水，所以鴟吻的特行就是消除火災，鴟吻墻自動開辟出一片安全地帶供兩人避難。

“你永遠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冷漠的讓人無能為力，你做起什么事來總是狠之又狠，甚至都看不出你會傷心和慌張，不過現在看來你對自己也是如此。”澤西看著倒計時牌變換到五。

霍竑心里已經完全空了，他現在只求順其自然。

北極全然不顧兩人正在干什么，他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他轉頭問澤西：“你是不是又跟陛下做交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