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來。

在噩夢空間，數不盡次數的對戰中。

莫里亞蒂發現銀發青年的招式都是固定套路。最開始出手，永遠都是具現出黑白雙劍。

其實他的力量和使用雙劍的招式，根本就不算有多厲害。

一年前的莫里亞蒂都可以和這個階段的他打的有來有回。

莫里亞蒂非常清楚此時此刻正處于最好對付他的階段，能直接在這時候解決是最好的。

所以莫里亞蒂直接進入了完全體狀態。

莫里亞蒂半身獸化，加上ES秘藥狂暴加成。

面對銀發青年時，展現的完全是碾壓級別的力量。

“繚亂刃！”

此刻，莫里亞蒂雙臂以及手中雪落全都覆蓋著一層“黑色鎧甲”，全身煙氣蒸騰。

鐺！

劍身完全覆滿黑色的落雪以雷霆萬鈞之勢劈了上去。

咔嚓。

銀發青年雙劍合璧，架在面前，竭力格擋住，卻被巨大的力量壓得直不起腰，然后黑白雙劍之上不斷出現裂痕。

很快。

其上的裂痕逐漸延伸。

不斷有碎屑拋出。

鐺鐺鐺！

空氣之中不斷濺起金屬火花。

面對莫里亞蒂狂風驟雨般的攻勢，銀發青年只是徒于應付，根本抽不出還手之機。

終于。

“死吧！”

狂暴之劍，攜帶著更狂暴的力量徹底將黑白雙劍碾碎。

碎屑如同消散的煙云。

咻！

銀發青年在巨力之下，不停地倒飛。

其身體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弧度，不停有血液從空中滴落下來。

莫里亞蒂緊追不放，修長的雙腿化為殘影不斷踏擊著地面。

海軍六式之一的“剃”被用到了極致。

眨眼他的已經迫近了銀發男拋飛出去的身體。

獸化后變得超級長的胳膊已經手持雪落再度砍了過去。

大幅度增加的力量，以及疊加起攻速的繚亂刃，狂暴地力量無情地宣泄。

黑色的落雪直接斬在了銀發男的背上！

然而還沒等莫里亞蒂高興。

咻！

黑色的弧光一閃而過。

一柄漆黑的長劍劃破空氣，從不知名的地方射來，直接打偏了莫里亞蒂的劍招。

哐！

轟——！！

莫里亞蒂手中劍招失控般地擊中地面。

地面在如此巨力下被掀翻，地板破碎，砍出了肉眼可見的溝壑。

然后。

莫里亞蒂雙目凝神。

銀發青年則狼狽地半跪在地，面向莫里亞蒂方向，緩緩抬起了頭。

咻咻咻！

一柄又一柄華麗鋒銳的武器，帶著各色光芒，以莫里亞蒂為目標飛射而來。

頗有點萬劍歸宗的感覺。

莫里亞蒂則是雙手持劍。

蒸騰的煙氣更盛。

他的霸氣運用的還不夠純熟，此時也只能覆蓋雙臂和武器而已。

“不過……沒用的！”

對付銀發青年時。

因為他不受刃返的效果影響，身上根本就不會產生櫻花印記。

所以莫里亞蒂唯一的訣竅就是靠蠻力碾壓。

雙手施展地落雪化作了黑色旋風。

鏘鏘鏘！

擊落了所有攻擊而來的武器。

或巨劍、或長矛。

墜落的武器也眨眼間煙消云散。

然后。

攻勢暫緩。

莫里亞蒂手中揮舞的長劍微微一滯。

然后他看到那個銀發男子站了起來，其身后紅色風衣在風中獵獵飄揚。

下一刻。

覆滿他視界的。

是藍色的弧光，閃爍的金芒。

以及滿天飛舞的劍影！

“怎么可能？！”

數不盡的武器環繞四周。

咻咻咻！

劍芒刺穿了空氣。

帶著呼嘯的氣流急劇來襲。

鐺鐺鐺！

如風車般旋轉的黑色劍光想要抵擋數不盡的藍色弧光。

“不行，擋不住了！”

莫里亞蒂巨大的手臂上煙氣蒸騰更甚。

然后雙腳脖子回縮，身體完全扭曲。

漆黑手臂護在最外。

下一秒。

轟——！！

藍色、金色的弧光覆滿了視野。

煙塵阻礙了視線。

過了許久。

攻勢停了下來。

肅然站在一旁的銀發青年，不由自主地喘息著，他被賦予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

他的視線牢牢緊盯著煙氣繚繞的地面。

煙塵盡散。

一到狼狽的身影掙扎著站了起來。

“咳，我……可沒那么容易就敗了啊。”

赫然就是莫里亞蒂。

此時他全傷痕累累，已經從半獸化退回了人身。

這是他主動變回來的。

在被攻擊的界限，他發現自己龐大的身軀很容易變成靶子。

而變回人身他能夠更靈活的利用兔女郎特質的閃避。

要不是如此。

在這一招萬劍齊發下，他早就被削成碎肉了。

“我不信……你還能使出這一招！”

莫里亞蒂猙獰著踩碎了地板。

身體在撲出去的瞬間完成了獸化。

再度變成了長頸鹿人的莫里亞蒂膨脹的肌肉炸開。

手里牢牢握住完全漆黑的落雪。

卡拉拉。

空氣似乎都在扭曲。

咻！咻！

兩道藍色的劍光在空中劃過。

如流星般的弧光閃爍不息。

然后。

鏘鏘！

莫里亞蒂牙齒要緊，另一只手也把在了劍柄之上。

“沒用的，這就是……我此刻的力量啊！”

藍色弧光在空氣中化為漫天閃爍的星點。

漆黑的閃電劃破空氣。

然后。

銀發青年右手伸出。

覆蓋著黑色霸氣的落雪直接斬了上去。

哧拉！

連帶整個左臂向下連帶半個身體完全被切開。

噗通。

他的身體應聲而到。

“我贏了！”

莫里亞蒂眼睜睜看著銀發青年的視線中的閃光消失。

他的身體在此時肉眼可見的縮小。

重新退化成了人身。

蒸騰的煙氣也在此刻爆發，黑色鎧甲完全消散。

咚！

他右手支劍，半跪在地。

胸口隨著喘息不斷起伏，腰間的兩指深的傷口不斷向外涌血。

一陣眩暈。

意識似乎也在慢慢變得混沌。

“快要撐不住了……好在我贏了！”

莫里亞蒂轉頭看著被自己一刀兩斷的身體。

在他的目光中。

銀發青年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化成了黑色碎屑。

如揚起的沙子在空中飛舞。

像是黑煙一樣聚集起來的莫名物質升騰而起，然后一股腦鉆入了莫里亞蒂的腦海。

“老套路啊！”

莫里亞蒂咬了咬牙，果然再次感受到了頭痛欲裂的感覺。

“啊——！”

鏘！

落雪墜地。

即便是有了心理準備，莫里亞蒂還是忍不住捂住了腦袋。

像是腦子里平白無故被塞了一堆東西。

“我要成為正義的伙伴。”

鏗鏘有力的一句話！

支離破碎的畫面閃爍，最深刻的是關于某個字眼的堅守。

“正義？”

一切陷入了黑暗。

……

……

莫里亞蒂翻身而起。

頭還在隱隱作痛。

可能是因為有兔女郎先前的經驗，莫里亞蒂覺得這次還好，頭部的陣痛也并非不能接受。

腦海中閃現的畫面，太過支離破碎，并不能讓莫里亞蒂了解太多銀發青年的經歷。

莫里亞蒂只記得他一句中二尺度爆表的發言。

“我要做正義的伙伴。”

和那家伙冷酷的外表一點都不相稱啊。

而且破碎的記憶畫面告訴莫里亞蒂，這位以“正義體現者”的身份耗費了人生之人的末路后成為了一種莫名的存在。

并非普通生靈的正義化身。

是被世界本源以特殊方法召回的靈體。

“正義嗎？”

莫里亞蒂覺得有些有趣。

在這個世界作為“正義”代名詞的海軍并非是完全貫徹正義之名的……

終極暴力組織。

而自己卻詭異地繼承了某個世界所謂正義的化身的碎片記憶。

“是這個世界想借此做些什么嗎？”

他站起身子。

閉上眼，腦海中翻閱著最新注入的記憶。

有了兔女郎的經驗，他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動不動就要暈過去似的。

感受著身體之中流動的一種莫名力量。

“魔力回路？我的天賦看起來還不錯。”

他猛地睜開雙眼。

然后兩臂探開。

“投影”

如同電腦建模一般。

他兩手之間，不斷有碎屑冒了出來，然后慢慢生成兩把劍狀的武器，然而卻遲遲沒能成型。

“不行，記憶不夠深刻。”

這是一種魔術。

只要深刻了解某種武器，甚至是物品，然后就能順利把物品的鏡象、仿制品物質化的魔術。

畢竟關于銀發青年的記憶還不夠深刻，對方使用的各種武器，自己短時還無法投影出來。

揮了揮雙手。

未能成功投影的半成品在手中散去。

想了想。

他右手向前伸開。

開始回憶自己使用過最久，也最熟悉的鴻漸。

只不過三五秒的時間。

一把輕盈的長劍就投影在了手中。

“真的是鴻漸？”

莫里亞蒂有些驚喜。

這是他曾經最喜歡的一把快刀。

“重量差不多，不過……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莫里亞蒂另一只手拿起了落雪。

然后兩只劍開始互相斬擊。

鐺鐺鐺！

砍了大概五分鐘后。

投影出來的鴻漸上出現了裂痕，而落雪卻絲毫未損。

莫里亞蒂停了下來。

“品質比原型要遜色。”

不過即便如此也值得莫里亞蒂興奮了。

“投影真正厲害的地方在于這些都是贗品，根本不用心疼……而且只要我熟練度上去了，更加深刻地融合了銀發青年的記憶，來自異世界的各種神器都能投影出來！”

當然是要存在于銀發青年記憶中的的那些寶具才行。

而且按照銀發青年的記憶，投影挖掘到了極限，可以具現出屬于自己的心像世界，自己噩夢中的那片紅色荒野就是這家伙的心像世界。

那些無數的劍之墓碑正是他能具現出的每一把武器。

“是叫作……無限劍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