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要挾我……
- 虎骨鞢
- 捉不到月亮
- 3155字
- 2019-06-16 09:01:28
一眼望斷京城路,滿街繁華落盡,
形形色色的人兒魚龍混雜,在大街上穿行。
各式的喧囂聲,在烈陽下,更加顯得如麻。
但一眼望去,那九階亭臺樓閣里,穿出別樣的曼樂。
“公子啊——奴——家啊啊——”
精致大氣的高檔戲茶樓里,四面都是包間,茶盞。唯有中間的戲臺一通直上沒有任何遮掩。
站在樓上附身一望,成一個(gè)回字形。
底樓皆是茶客和看戲的主兒,他們一副滿意的姿態(tài),靜靜望著偌大戲臺。
戲子身綰著玉瓷色的長帛披錦。
一雙玉手?jǐn)M成蘭花,優(yōu)雅的慢慢隨身繞去。伴著她朱唇含著的曲腔兒,宛如煙樓云海中的仙妃。
眉眼之間,一種我見猶憐的韻味。一頭珠釵繯花,皆是戲子風(fēng)塵。
霎時(shí),曲終樂止,臺下一陣掌聲,喧嘩一片。
“好!好!好好!——”
女子鞠身謝幕,碎步退向簾后,縱使如此,她的一顰一笑都是如此的動人心弦。
這些個(gè)公子哥兒們,都挪不開眼,被她這回眸一笑皆勾了魂去。
十一皇子的死,并不會阻礙達(dá)官貴人們的享樂,還會給某些人帶來一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十一皇子死后,京城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只不過宮里少了一位主子,皇位少了一位競爭對手。
而京城照樣的歌舞升平,燈紅酒綠。那暫存的哀傷早就不復(fù)存在。仿佛十一皇子沒有來過人間一般。
“二位公子,不知可要嘗嘗鳳求凰?”
“鳳求凰?”
“是是,這乃我們觀秋臺的珍品,”掌柜的連連笑著回應(yīng),“小的看二位公子氣度不凡,舉止高雅,定是我們老板的貴客”
“這鳳求凰乃本店珍品,少有名茶,而若能讓二位品嘗,實(shí)屬本店榮幸”
“哦?既然如此,倒是呈上來瞧瞧,讓本公子揣摩一二”
男子手中不停地轉(zhuǎn)弄著嬌巧的青瓷茶杯,目光從樓下淡淡移到杯中。
一副饒有情趣的樣子,與紫墨色的衣袍相稱,那面龐越發(fā)顯得挺立。
“鳳求凰,是個(gè)好名字,自古以來凰求鳳求而不得,如今鳳求凰求知若渴”
七皇子細(xì)細(xì)抿了一口香茗,一半的墨絲挽起,另一半散在肩上,微風(fēng)徐徐吹來,倒把墨絲舞得輕快。
太子瞧了一眼七皇子,薄唇一勾,十指緊扣,“聽七弟這語氣,可是有心儀的女子了?”
接著又打趣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能讓我這不食煙火,不入凡塵的七弟動心”男子修長的手指拈著茶杯。
手腕以后,被金絲的袖口遮住,紫墨色的衣料子散著淡淡茶香氣,與身后的檀木屏風(fēng)襯得俊朗瀟灑,
使他成為整個(gè)茶樓最耀眼的人。
然而,比起他這個(gè)大哥的颯爽風(fēng)韻,氣場全開。七皇子則是別樣的儒雅溫爾,面如冠玉。
而他,就好比那一輪明月,是凡塵中的一闕請?jiān)~,擾亂了京城紅池,卻不入世俗。
“大哥說笑了,君笙素來不近女色,也不愛胭脂女兒,哪有什么喜歡的?”
七皇子嘴角上揚(yáng),眉眼之間一股風(fēng)雅,溫和地應(yīng)道。
“君笙年紀(jì)尚輕,世間風(fēng)情萬種都還未體驗(yàn),又怎會如此著急。”
“是嗎?”太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若以后七弟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千萬要告訴本宮,本宮一定讓她成為我的弟媳。”
此時(shí),一陣請風(fēng)拂過,吹得檐上的穗子搖曳不定。
時(shí)不時(shí),從遠(yuǎn)處送來一陣清香。
“還有,七弟若是想要什么,盡管說,我們兄弟一家,可別見外了”夜君儲一臉恰意爽朗的笑容,張口閉口滿是兄弟情義。
七皇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瞟了瞟樓上樓下的人來人往,道“大哥的美意,七弟心領(lǐng)了。”
七皇子拒了太子的一番“好意”,因?yàn)樗钪@一番“好意”的危險(xiǎn)性與意味著什么。
母妃與妹妹就是他的全部,是他一生想要守護(hù)的人。
哪怕十一斃命!少了一個(gè)競爭對手。
可現(xiàn)如今的局勢,四哥的蠢蠢欲動,老八的強(qiáng)勢。都無疑給太子的登位帶來了諸多風(fēng)險(xiǎn)。對于太子還說都不容樂觀!
太子在試探他,也在想要與他做一筆交易。
夜君笙不奢望太子能兌現(xiàn),或者帶給他什么。
他表明了,只要他母妃與妹妹相安無事,他夜君笙既不要美人,也不要名利。
七皇子深知,現(xiàn)如今只要夜君儲沒犯滔天大錯(cuò),他就依是太子!
四哥,老八都不會登位!目前太子的登位性可能最大,而他就要盡最大的可能性保護(hù)母妃與妹妹。
現(xiàn)在有父皇的垂愛,而在父皇之后,誰能保證下一任新皇還會同樣仁慈?
同樣讓他的母妃與妹妹平安無事?
眼下,太子是登位的最大可能者,也只有他能保證日后他母妃與妹妹的安全。
所以,七皇子現(xiàn)在面對太子的合作,也別無選擇。
“哈哈,七弟果真是不稀罕這世間俗物,不過沒事,只要你記得本宮今日這一番話即可。”
太子又是一陣?yán)事曅φZ,接著眼角余光不禁意間,瞟到了一個(gè)輕紗粉線的身影。
一晃而過——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不知七弟可還要再飲一番?”太子起身,捋了捋袖口,望向七皇子。
“既然天色不早了,回去了便是。”
七皇子也不含糊,也同樣起身,抖了抖身上陳粒,不失禮貌的笑了笑“走吧!”
“嗯”太子轉(zhuǎn)身,隨太子一同離席。卻不忘朝對樓一瞥,露出一絲笑容。
躲在窗戶紙背后的女子笑如春風(fēng),滿面通紅,猛的用兩只玉手捂住臉頰。
她眼睛里的歡喜快要溢出來一般!
清茹一早就從掌事的那里打探到太子今天會來,特意穿了那件衣裳,滿天歡喜的等著他來,他一來便上臺。
女子心思時(shí)時(shí)刻刻都在太子的身上!
京城的某個(gè)住宅里,一個(gè)紅唇白齒的少年郎正愁眉不展。
“害!你說我到底要不要找蕪月妹妹呢?”
“我說吧我這要是去了別人肯定要對蕪月妹妹說三道四的,把人家的名聲給壞了怎么辦?”
“可是這不去又怎么好呢?好不容易打聽到了蕪月妹妹的府邸,這都半個(gè)月了我還沒見到她呢!”
南錦年在院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奇珩在旁邊想讓主子別轉(zhuǎn)了,又怕挨世子爺?shù)牧R,看著南錦年為了到底去不去上門找白府三小姐而思前想后,苦惱至極!
“奇珩你說本世子到底要不要去找蕪月妹妹啊?你但是出個(gè)聲啊!整天跟個(gè)木頭一樣杵在那里我要你有什么?”
南錦年看著一動不動的奇珩就來氣。想想那些公子哥身邊的書童,哪個(gè)不是為主子出謀劃策?
奇珩一臉為難,面露無奈,不爭氣的說到,“世子啊,我還不如你呢,你要是讓我想,我還真想不出來!”
“你!”
南錦年被奇珩氣的說不出話來,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奇珩,臉色難看的要死。
“你現(xiàn)在就給我到白府上下好帖子,說本世子要拜訪白靖王”
南錦年實(shí)在想不出什么辦法了,奇珩也指望不上。
于是還是用著最老套實(shí)用的法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能見到他的蕪月妹妹,啥都行。
南錦年想著,回過頭來看著還愣著的奇珩,差點(diǎn)沒一腳踹在他身上“站著干什么啊!快去啊!”
“是是是!我現(xiàn)在就去!”
南錦年看著恍然回過頭來的奇珩,哭笑不得,特么從小一起長大,他怎么就沒有把自己身上的精明能干學(xué)到半點(diǎn)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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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內(nèi),人聲鼎沸,日益喧囂。儼然一副風(fēng)和日麗,陽春白雪之態(tài)。
在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之間,夾雜著一個(gè)鐘靈毓秀的姑娘,朱唇白齒,一股清流。
簪著雙環(huán)鬢的她,骨子里透著難以掩飾的清純。
此時(shí),她正四處興致勃勃的地張望著,拉著一旁的丫頭,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東溜西竄。
好不快活!
“郡主,您今個(gè)兒怎么這些閑心出來逛啊?”
“你家小姐我好歹也是個(gè)女兒家,那有女兒家不喜熱鬧的?”
女子勾唇一笑,瞥了眼丫頭。
“再說了——你家小姐可是要出來與人赴約的!”
“誰的約啊!”碧兒提著一手的小玩意兒,皆是她倆的戰(zhàn)利品,“奴婢怎么沒有見郡主提起過呢?”
“哎呀!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郡主!你等等我呀!”
干凈的小臉上,還嵌著一雙清澈的眸子。與白若傾找不著邊的滿京城亂逛。
“糖葫蘆~糖葫蘆嘞~”
“嗯?”
女子停下身來,轉(zhuǎn)身想要買串葫蘆,誰料——
“呀!”
正讓碧兒撞了個(gè)滿懷。
這丫頭還未反應(yīng)過來什么回事,女子便戳了戳丫頭腦門,道:
“跟你家小姐走個(gè)路都能把小姐撞到,若哪天撞進(jìn)別家公子了——”
女子繼續(xù)挑逗著碧兒,玉面上笑意更勝三分,
“人家還不得把你拐進(jìn)紅帳里——不讓走了”
“郡主!我……”
碧兒被白若傾這么調(diào)戲一番,頓時(shí)小臉通紅,白若傾看到這,也不禁笑出聲來。
到底是女兒家,臉皮子薄。
“郡主你別逗碧兒了,若得嫁——”碧兒一雙精靈的眼珠子一轉(zhuǎn),看向白若傾,
“也得是你才是!”
說罷,碧兒便撒腿就跑,溜之大吉。
“你個(gè)丫頭,敢編排我來了!”白若傾笑著,毫不示弱的追了上去。一把從后邊抓住了碧兒,
“我看你怎么跑”
女子揚(yáng)言到,“嗯?”
見碧兒愣在那里,沒反應(yīng),白若傾又喚了一聲,也沒回應(yīng)。
她瞧見碧兒的目光瞧前邊看去,也隨即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