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人才能抱住的參天巨樹后,走出一高一瘦兩人。
高大之人赤蚺濃眉,掏出半人高的大環刀冷冷一笑。
瘦小男子倒是迫不及待的蹦了出來:“林淼,你將石屋財寶藏在何處,說出來還能免于一死,不然……嘿嘿……”
馬一笑面露威脅之色,心中回憶道這幾天的經過,得知這小子搬到青山鎮后,他第一時間跑回半山石屋瘋狂搜尋,但卻一無所獲。幸好昨日武三郎交接時正好與那小子相遇,本來前者打算昨晚動手,但那小子警惕不低,加上執法隊就在附近,經他計算,明日就是最好時機,果不其然,荒郊野外,埋骨冢地,還有比作更適合殺人拋尸的地方嗎?至于放過對方,根本就是欺騙林淼的把戲。
林淼看也沒看猖狂的懦夫一眼,只是對昨日見過的黑臉漢子說道:“你跟他們果然有關系。”
“哦,還挺敏銳的,看來昨天在接引處你就注意到了,那你為何不連夜逃跑?逃出宋國,說不定還有條命。”
“因為沒必要。”
話音剛落,那漢子接著說話,時間就已靠近林淼三米之內,驟然暴起。
“此地煞氣氣太重,不宜久留,你從后方牽制,我斬斷他雙手雙腳,隨后你準備接收。”
馬一笑聽后一愣,隨即跑向林淼背后的方位。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林淼大致能夠理解對方為何能在江湖上闖出兇名的緣故,越是殺人如麻之輩,越是小心謹慎。
眼前這家伙看似魯莽,足足兩米的身高,如同一頭碩大無比的黑熊,比他高整整一個頭。然而相比四天前被他兩刀斬殺那人一往無前的打法,武三郎無論出刀的動作,身體的架勢,都是攻守兼備,游刃有余,絕對的心思細膩。
當然,也可能得知自己戰績的緣故。
兩把刀在空中碰撞,寂靜的密林爆發出雷霆萬鈞的巨響,如沉鐘震撼。
僅僅一說里面,就感覺手臂像是跟一輛小型卡車正面相撞,連往后退去數步。
馬一笑還沒反應,過來怪叫著拿起短劍朝自己沖過來。
林淼頓住身體,錯身一腳,踢中他胸膛,聽見有肋骨斷裂的聲音,飛出去十五米遠,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情報有誤,你這小子,絕對不是什么養氣境的武者。”
武三郎與他相離數米之遠,喘息的粗氣仿佛蒸汽般在前方縈繞,剛剛一擊,他雖占優,但也明白了對方絕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解決的對手,想要不傷及性命的情況下制服,更是難上加難。
一瞬間他甚至有了打退堂鼓的算盤。
如果是在正常任務中遇到這樣的對手,他絕對不會后退,但是眼前做人不過是那位大人順手布置的閑差,為此打生打死,實在沒有必要。
再加上從執事堂內部聽到關于黑水鎮的傳聞,武三郎打定主意,千招之內解決不掉對方,那就掉頭就走。
“怎么,為何不繼續?
林淼橫刀于胸前,表情透露出一絲興奮。
倒不是他托大,而是西斯特姆除了之前從他身上的惡意偵測,現在并沒有傳來任何警報。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光是剛剛傳來的臂力就已經超過7000斤,足是他基礎力量兩倍有余的的猛男,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
這種足夠強大,能讓他全力施為的強者,正是他這次出來夢寐以求想要遇到的對手啊!
不待對方反應,林淼腳下爆起一堆黑色泥土,身形化作殘影,倏忽便來到他身前,一縷寒光斬過。
“哼,不知死活。”
武三郎眼中閃過暴戾,大砍刀迎頭便砍向林淼的腦袋。
兩人在無人死寂的山丘密林酣戰不止,攪動無數塵土碎葉。
這里的泥土帶有一種特別的陰冷,濕膩氣息,熱血灑在上面,發出“嗤嗤”的反應。
一刻鐘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刀法,還有你的力量不停在上漲,你竟然是在拿我練手!”
武三郎渾身是血,目呲欲裂地對對面只是衣服破損滿身灰塵的林淼叫喊道。
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此時他從腹部到額頭,數十道被劃開的傷口凄慘,血流如注,左臉幾乎被砍掉巴掌大小的豁口,肌腱外翻,猙獰無比。
膝蓋上的筋絡韌帶已經被在交戰時挑斷,這個時候,就算他想逃跑也做不到。
不,武三郎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交手到現在,他已經充分領略過對方飄渺如鬼的輕功,在自己出現的那一刻,自己的下場就已經注定。
想到昨夜自己潛伏時莫名感到心悸,才發現從始至終對方根本不是未曾察覺,而是故意讓自己跑來送死啊!
“哈哈。”
這時候他突然很想笑,嘴角內開扯動的傷口,讓他看起來像絕望的野獸。
林淼站在一側的樹枝上,凌空躍下。
“落塵一劍。”
招式是劍,兵器卻是刀,不過結果無非殺人的快慢。
如同未開刃的刀片,切進壯漢頭蓋骨兩公分左右,便硬生生停了下來。
“力量還是不夠嗎?”
看著雙眼已經翻白徹底煥散的壯漢,林淼嘆息一聲。
當然不是因為敵人的死亡,而是頭蓋骨硬……硬的他手腕發麻。
花了一刻鐘,將對方砍的傷痕累累,并不是他想故意折辱或者防水,而是這種達到換血境界的武者體制難以想象。
渾身如同鋼鐵般堅硬,內部的骨骼更是精鐵一般,一刀砍下去只能砍透表皮。
武者,停留在外功修行的武者,說白了還是物理上的強化,并沒有別的超凡者那些控制自然,運用能量的玄妙手段。
戰斗方式的單一,帶來的是后期恐怖的防御力與持久力,傳聞外功極限,全力戰斗,三天三夜也不城問題,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林淼是感到武三郎這種家伙的皮糙肉厚。
“總之,還是自己的力量不夠強,要是夠強的話……”
林淼停下話語,突然看向背后發出嘶嘶樹葉騷動,一雙沾滿了爛泥正在拼命往前爬去。
聽到逐漸靠近的腳步,那就胸膛塌陷的軀體,像是……地上的蚯蚓般,瘋狂朝遠離他的方向蠕動。
“說出我感興趣的事情,給你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