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難道你覺得你這種廢物,還能留在我太極武宗不成?”
少年很是不爽地回道,他正跟旁邊的女弟子說話,被林淼打斷,但是態(tài)度更加惡劣。
“快點結(jié)束,我還有事。”
林淼淡淡說道,明明只是事實,卻讓少年感到是在譏諷自己,不由大怒。
“你找死!”
鮮衣猛地拔出長劍。
這種只陪被自己踩在腳下的東西,竟敢陰陽怪氣模仿自己說話,真是不知死活!
“發(fā)生了什么事?”
四周正在參加考核的,還有些考核失敗沒有離開的弟子,齊齊望向沖突之處。
一名負(fù)責(zé)測試的年輕執(zhí)事堂弟子,拔劍指向和他們一樣的末流。
“怎么,已經(jīng)開始測試了嗎?”
看著眼前劍尖,林淼面不改色地說道。
這,這種即將被掃地出門的廢物,在本天才面前哪來的勇氣!?
少年氣極發(fā)笑,對方的行為在他看來已不單是狂妄,而是赤裸裸的挑釁,讓自己在女人面前丟臉的小人物的侮辱!
“如你所愿,開始吧。”
少年嘴角露出一絲殘忍。
是,沒錯太極武宗嚴(yán)禁同門廝殺,但是,考核失敗,他就不是武宗弟子了嗎?而且,雖說只有三招,但這種實力弱的可憐的廢物,在測試中出現(xiàn)意外殘廢,也不是什么令人理解的事吧!?
想到接下來將會發(fā)生的事,少年反而逐漸平靜,舉起清風(fēng)長劍……
“這是實戰(zhàn)測試,考官竟然使用武器了……”
那些失敗人群中發(fā)出驚呼。
雖然沒有明確禁止使用武器,但對于這些身份實力自認(rèn)為高人
“剛剛那小子不知道說了什么,惹惱了執(zhí)事堂的陳師兄,接下來有他苦頭吃了……”
同樣生為末流之輩,看見一起考核的人即將遭遇不幸,這些人眼中沒有同情,只剩下幸災(zāi)樂禍。
胖子倒是看了看眼前坐鎮(zhèn)的中年執(zhí)事,嘴角囁嚅,想要說些什么。
相當(dāng)于這次集中考核負(fù)責(zé)人的吳用,只是提前拿出林淼的冊子,丟在一旁,雖然心中嘆息,但是并不想因為這種毫無前途之人而得罪這位少年弟子。
頂多是對方下重手的時候自己出面阻攔一下,也算盡一份香火之情。
實戰(zhàn)測試開始。
少年神色倨傲,將劍橫在胸前,絲毫沒有先出手的打算。
對他而言,使用兵器已然掉價,再搶攻就是自辱了,因此只是用不屑一顧的眼神示意林淼拔刀。
“這……還真是……無聊。”
林淼露出無奈笑容,緩緩拔出腰間直刀,寒光映出他漸漸發(fā)冷的面子。
本來因為殺人之事,他并不想在宗門太過張揚,但接二連三地有人找茬,讓他意識到,這個世界,原來只用拳頭大小就可以說話。
“而且你剛才說的話真的讓我很不爽啊。”
林淼嘴中嘟囔著無人聽見的話語,像是拿著菜刀般舉著,將刀舉在耳側(cè),看起來頗為滑稽,加上緩慢走來的步伐,不像比武,更想街邊斗毆的匹夫。
堂外頓時發(fā)出一陣刺耳的笑聲,原以為如此運氣定有幾分實力,沒曾想是個呆瓜,就連堂上的中年執(zhí)事吳用褚也不禁搖了搖頭,作好搶救尸體的準(zhǔn)備。
那盛氣少年更是恨不得將眼前頂?shù)教焐希拍鼙磉_(dá)此時心中如黃河之水的不屑與鄙夷。
林淼出刀,刀很慢,甚至小孩子亂揮下去都比這種在半空勻速落下的讓人心急的速度快得多。
他側(cè)著身子,雙臂向前,動作標(biāo)準(zhǔn),但卻更加可笑,這可不是什么孩童的啟蒙課堂,而是武者間的真正切磋!
“唰”!
少年終于沒有耐心,直接收劍刺向他胸口。
吳用褚猛地站起,就要下場救人。
這招雖然要不了這倒霉年輕人的命,但重傷是免不了的,雖然只要考核失敗,對方就不是武宗之人,跟他無用處也沒關(guān)系,但于情于理他還是盡點人力,哪怕得罪陳家兄弟也再所不惜。
太極武宗這些年勢力大增單,門人弟子品質(zhì)卻越來越落后了……
然而下一刻,出乎所有人預(yù)料的景象出現(xiàn)了,場中劇變!
林淼緩慢落下的刀突然加速,還未接觸就傳來巨大風(fēng)壓。
少年臉色一變,急忙收劍回?fù)酰瑫r膝蓋稍微下沉。
“哐當(dāng)”一聲金戈交接的巨響。
少年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直接被壓迫得單膝跪下,陷在地里,臉色不知道是羞辱還是震驚的鐵青!
他一手持劍,另一只手竟然按著劍背,在那平平無奇的鋼刀下苦力支撐。
再看林淼,還是那般儒雅隨和,一臉無奈平靜,仿佛現(xiàn)在之事跟他無關(guān),持刀之人并不是自己。
看見這一幕的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現(xiàn)在這場面難道不應(yīng)該反過來嗎?
怎么一個快被掃地出門的末流弟子,竟然壓迫得執(zhí)事堂的精英弟子幾無還手之力。
他們感覺自己的三觀被顛倒了,在太極武宗生活這么多年,雖然一直遭受白眼生活窘迫,但還從沒看過這種之事。
原本幸災(zāi)樂禍的人群在這震撼三觀的一幕中,不由生出同仇敵愾之心。
生活在宗門這么多年,他們受了多少白眼冷落,眼前這個小他們近十歲的小屁孩又何嘗想叫他師兄,就算被剝奪了身份,遭受著那也只有卷著尾巴離開。
此時的林淼,仿佛成了幻想中的自己。
“你這家伙,竟敢……竟敢……”
“陳師兄……”
旁邊他相好的女弟子,出口想說什么,卻被少年此時扭曲的面孔嚇了一大跳。
“測試……測試還沒有結(jié)束,誰敢插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少年紅著眼睛,像發(fā)狂的野獸逼退旁邊過來的同門。
嬌小女弟子只得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堂上的中年執(zhí)事,想求他說說話,終止這場可能影響少年名聲的鬧劇。
沒曾想?yún)怯民掖藭r已經(jīng)坐下,拿出剛剛已被丟進(jìn)垃圾桶的全員卷宗,翻到林淼的那一頁,看到煉皮初鏡之后標(biāo)注的日期:建興八年。
——正好是五年前。
林淼松開一只手的力量,故意讓對方有機會挑起刀刃,從那股巨力下解脫,少年頓時感到雙手支撐的巨石消失了。
不管不顧地像頭瘋狗般朝林淼撲了過來,各種劍法絕招再無保留地使出,什么門規(guī),什么后果,在剛剛那種巨大的恥辱與憋屈中,他腦中最后的一絲理智也被憤怒燃燒。殆盡。
“廢物,你是不是以為,剛才自己的策略很高明,能讓本天才吃個小虧。”
出手間少年還不住叫囂。
“嗯?”
林淼悚然一驚,連他自己都沒想出這種操作,這家伙是怎么自己腦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