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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迷霧里的光
  • 呂洪振
  • 7407字
  • 2019-02-15 22:49:49

第二天上午,孫啟明便帶著林文平去了慕維集團,慕維集團的董事長李慕維和孫啟明從小一直玩到大,關系也相當好,當初也是因為李慕維的幫助,孫啟明才能發展到今天,成為市里面最大的建筑材料總經銷商,特別是板材業務已經發展到全省多家地市。這個比孫啟明大兩歲的漢子看樣子也是個火爆脾氣,聽過孫啟明說明情況后,便要立即召開會議,打算讓各部門負責人協助調查此事。孫啟明見狀連忙攔了下來,為防止負面影響,孫啟明將昨天晚上林文平的建議告訴給了李慕維。

“董事長,您只需要將那些原來和那大貨車司機有接觸的人叫過來就可以了。”林文平看到李慕維有些為難,便對李慕維說道。

“總公司里的人員也有不少,可是我不知道有誰和他有過接觸。”李慕維有些無奈地說道。

林文平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最有可能和那司機接觸的人有兩類,一類是原本在建筑分公司,現在被調到了總公司;二類是負責后勤供應的。”

李慕維于是讓辦公室主任立即查詢有哪些人是從建筑分公司調過來的,另外,他又把總務處部長喊到了他的辦公室。但是很遺憾的是,從建筑公司調到總公司的人雖然都是來自于建筑公司的管理層,卻對那位司機根本就不認識,另外,那負責后勤供應的也對那人并不熟悉。

孫啟明看到林文平沉思不語,便走到他跟前,小聲地對他說道:“我們是不是調查方向出了問題?要不我們先回去重新商量一下,我們本身就沒有把握,如果一直盯著這里不放,李董事長也會很難堪的。”

盡管孫啟明的聲音不大,但是李慕維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李慕維笑著對孫啟明說道:“老孫,咱們就不要講那些客套,既然他覺得那司機和我公司里的人熟悉,你們來一趟也不容易,還是再耐心查查。”

林文平看看李慕維,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董事長,請您別介意,我們來這里只是想找到和那司機熟悉的人,從他那里可以了解到更多關于那司機的情況,沒有別的意思。”

孫亞菲剛才看到林文平對那些人問來問去的也沒有什么結果,早就有些不耐煩,又看到林文平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更是有些著急,只是不便于發作,便站在旁邊一直看著林文平。

林文平對李慕維說道:“董事長,真是抱歉,剛才我忽略了一個細節,麻煩您讓辦公室人員再查詢一下員工的家庭住址,統計出有哪些人住在福華小區。”

李慕維于是又讓辦公室主任查詢出所有居住在福華小區的員工。

那辦公室主任很快就跑過來告訴李慕維,居住在福華小區的員工總共有三人。李慕維便讓他將那三個人叫到辦公室里,辦公室主任有些為難地說道:“有兩個人現在門外,而另一個人卻不見了蹤影,剛上班的時候我還見到過那人。”

大家聽后內心都不由一振,看來這里面肯定有情況。

李慕維連忙問道:“那個人叫什么名字,在哪個部門上班?”

“那人叫劉季,卻不是什么領導,只是辦公室里一名普通的員工,我給他打電話,發現已經關機。”

李慕維對那辦公室主任著急地說道:“趕快派人去他家里找,如果發現他潛逃的話就立刻報警!”

孫啟明聽后連忙制止,說道:“老李,我們現在無憑無據的就報警,恐怕會有些不合適,他畢竟是你公司的員工,我們找他原本是想向他了解那貨車司機的情況,既然他現在不在公司,我看還是再等等,說不定他是有急事外出了。”

李慕維看看站在門口的林文平。

林文平對李慕維說道:“董事長,您不用派人去他家去找他,我覺得應該立即報警,并且將那人的車牌號報給公安局,讓交警協助盤查環城高速上的車輛。門外的這兩個人不認識那貨車司機,您可以讓他們去工作了。”

在場的人聽到林文平這么一說,都覺得有些意外,李慕維一愣,打量了林文平一會兒才說道:“你為什么覺得他會在環城高速上?”

“憑直覺。”林文平并沒有過多的解釋。

林文平看到孫啟明有些不相信,便對他說道:“叔叔,請您相信我,如果現在報警的話,今天就能抓住劉季。”

孫啟明還是有些猶豫,在他旁邊的李慕維見狀,就對他說道:“老孫,劉季是我公司的人,這個警我替你報!”

說完,李慕維先讓辦公室主任查出劉季的車牌號,然后他便撥通了市公安局長的電話,將情況做了大致的匯報,掛斷電話后,他對孫啟明說道:“馬克明正在開會,不過他已經答應安排祝新軍立刻去督辦此事,我們就靜待消息吧。”

孫啟明見事情已經辦理完畢,便不顧李慕維的挽留,帶著林文平和孫亞菲離開了慕維集團總公司,李慕維看到孫啟明有些不高興,也就沒有再強烈挽留,并且還讓靳喜鴿一同回家照顧孫啟明。

回到家里,孫啟明也沒有和林文平客套,徑直坐到沙發上,靳喜鴿獨自回了臥室,孫亞菲陪著孫福江坐在了一塊,林文平有些尷尬地看看孫啟明,說道:“叔叔,您是不是覺得我做的決定太武斷?”

孫啟明抬頭看看林文平,淡淡地說道:“只是覺得有些累,你也別見怪。”

林文平知道他這話只是借口。

孫亞菲卻沒有看透孫啟明的心思,她對林文平說道:“木木,今天表現不錯,挺爺們兒,看你臨危不亂地指揮他們,真讓我崇拜得沒邊兒了!”

孫啟明聽后沖著孫亞菲生氣地說道:“你懂個屁!”

孫亞菲一愣,扭頭對孫福江說道:“爺爺,您看您兒子多沒教養,您得批評他!”

從孫啟明進屋的時候,孫福江已經瞧見他不高興,見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便知道他心里肯定很窩火。因為有林文平在場,孫福江不會像孫亞菲一樣,他總得給孫啟明一個面子,所以他并沒有批評孫啟明,只是很是生氣地看著孫啟明。

林文平知道孫啟明這句話其實是沖他說的,他知道他在慕維集團說的話會令孫啟明生氣,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孫啟明會在這種場合下發這么大的火,于是他對孫啟明說道:“叔叔,說句您不愛聽的話,您在慕維集團做出的那個決定確實不合適。”

孫啟明看看林文平,盡管有些生氣,但是強壓住心里的不滿,說道:“那你對李慕維有多少了解,你想過沒想過,你的決定會令他丟多大的面子?”

林文平猶豫了一下,說道:“叔叔,您知道我昨天晚上為什么不愿意接受您給我的那兩萬塊錢么?因為我之所以留在這里調查此事,并不是想多管閑事兒,我就是想著讓亞芳瞑目,為了能查出幕后策劃者,我不會考慮其他的因素,至于他丟多大的面子,這事兒和我無關,我就是做我應該做的事情,我如果接受您的那兩萬塊錢,我就不得不從你的角度考慮事情。”

“那我問你,你怎么知道那個叫劉季的就是幕后策劃者?”

“我從來就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剛才我的話說得很清楚,我是為了查出幕后策劃者才留下來的,但是我沒有對任何說起過劉季就是幕后策劃者。”

“有區別嗎?”

“有,我建議報警,是因為我可以肯定劉季和車禍有關連,但他是不是幕后策劃者,那還需要審問過他之后才能確定。”

孫啟明又問道:“你憑什么說他和車禍有關連,而對另外兩個人你卻問都不問一聲?”

“因為我能確定另外的兩個人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大貨車的司機。”

“為什么?”

“我當初就在李董事長的辦公室門口,偷偷地觀察過門外的那兩個人,我看到那兩個人正忙著整理著裝,從這一點我看出兩條信息:第一,慕維集團對員工的形象要求很嚴格,這兩個人知道自己要見董事長,擔心自己的著裝不整齊而被批評,所以他們兩人都在門外忙著整理著裝。一個企業如果對員工形象都如此嚴格要求,那么在其他方面也不會放松,這就讓我聯想到慕維集團對員工的工作紀律也會有嚴格的約束,而劉季在上班時間卻不在自己的崗位上,這說明了他已經違反紀律,您覺得在如此嚴格要求的企業里,員工如果沒有緊急事情,敢不敢私自離崗?他私自離崗就已經說明他遇到了緊急事情,所以來不及向那個辦公室主任請假就匆匆離開了公司,他的這種行為不能不讓人懷疑;第二,就是門外面的那兩名員工,如果他們和那大貨車的司機認識,他們做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應該是思考李董事長可能會問他們什么樣的問題,而不會把時間花費在整理著裝上面。”

“你怎么知道劉季不是因為別的事情而離開公司?”

“因為那辦公室主任說劉季的電話已經關機,如果劉季是因為其他緊急的事情離開公司,他即使不給他的主管領導打電話請假,也不至于去將手機關機。”

“劉季怎么會知道我們在找和那貨車司機熟悉的人?”

“也許他剛開始并不知道,但是我們到那里先找了那些從建筑公司調到總公司的人,又找了后勤人員,我們鬧這么大的動靜,我想總公司里面應該是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我們想要做什么。”

孫啟明聽過林文平的解釋后,好久沒有說話,他不得不承認,他剛才太沖動了,于是他深深地舒緩了一口氣,對林文平說道:“文平,叔叔向你道歉,剛才是我太沖動了。”

林文平笑笑,說道:“其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當時在做出決定之前應該和您商量的,畢竟您要從全面考慮問題。”

孫啟明有些慚愧地苦笑一下,他心里明白,他其實還沒有林文平考慮得更全面,只是不好意思承認,他對林文平說道:“我還有一個疑問總想問你,你怎么就能確定劉季現在正在環城高速上面?如果他沒有在上面,那不是浪費了很大的警力,劉季說不定會趁機從其他通道逃離市區。”

林文平沉思了一下,說道:“叔叔,說句實話,市區這么大,即便劉季不離開市區,并且再增加幾倍的警力,也不可能很快就抓住劉季。而我當時對您說今天就能抓到他,并且還確定是在環城高速上抓到他,這些話其實是我信口胡說的。”

孫啟明有些驚訝地打量著林文平,說道:“當時并沒有人逼你,你為什么要說這些話?”

林文平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雖然當時我是信口開河,但是我卻有我的目的,只是不方便說出來。”

孫啟明聽后便說道:“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這里又不是慕維集團,你在那里能說這些話,為什么就不能在家里把原因說出來呢?”

孫福江也說道:“孩子,你就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一樣,有什么話不能說呢?我知道你這么做也是為了找到真正的幕后兇手。”

孫亞菲更是催促他快點說出來,甚至還威脅起他來。

于是林文平就對孫啟明說道:“叔叔,我覺得您和慕維集團李董事長的關系沒有您說的那么好,對吧?”

孫啟明有些驚訝地看看林文平,問道:“你為什么這么說?”

“您和李董事長坐在沙發上談話的時候,我看到您總是不經意地看時間,還有他安排辦公室主任事情時,您總是站起來,再有就是你們雖然聊得很親熱,但是幾乎就沒有交流過眼神,種種跡象表明您在他面前有些拘束,這并不是好朋友間應該出現的情況。從李董事長身上也可以看出這一點,雖然他對您很熱情,您已經打算放棄調查,可他卻還要堅持,顯得過于客氣。從您所做的決定也可以看出來,他已經決定報警,可您卻因為擔心出差錯而不想報警,如果是好朋友的話,您肯定會以抓住劉季為重,不會過多考慮是否讓他失面子。”

孫啟明沉默了一會,沒有確認林文平說的這些話是對還是錯,而是問道:“這和你信口開河有關系嗎?”

林文平也沒有直接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說道:“叔叔,您不覺得李董事長表現出的態度有些反常嗎?看他的樣子好像比您還要著急,聽說劉季逃跑了,他比您還急著要抓住劉季,我覺得他在大家面前有點兒……演戲的味道。”

“演戲?”孫啟明看到林文平吞吞吐吐地說出這樣的話,他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嗯……!所以我當時就說劉季在環城高速上,如果真的在上面抓住了劉季,那事情就復雜了,說明劉季背后還有人在指揮,劉季只是別人手里的一個馬前卒。”

“為什么?”

“劉季通過環城高速逃跑看似合理,其實是最不合理的做法,慕維集團總部本身就是東開發區,再往東走不到五公里就是高速路收費站,他花費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能上高速,您覺得他會放棄這條路而非要繞很遠到環城高速上瞎溜達嗎?”

孫啟明好久沒有表態,他神情凝重地思考著林文平的話,然后才緩緩地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李慕維絕對不會是幕后主使,你可能還不知道我與他的關系,像這樣的猜測,你以后不要再提。”

林文平看到孫啟明的態度,也不便再說什么。

大約上午十一點的時候,李慕維給孫啟明打來電話,說劉季在高速路收費站被公安人員抓到了,現在正送往市公安局的路上,問孫啟明要不要去市公安局旁聽對劉季的審訊,孫啟明當即就決定立刻動身去市公安局。

掛斷電話后,孫啟明看看林文平,說道:“文平,這一段時間你也很辛苦,要不就留在家里休息一下,順便陪著家父聊聊天,我和你阿姨兩個人去旁聽,回來再告訴你詳細情況。”

林文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孫啟明的要求,但是孫福江卻對孫啟明說道:“我覺得你還是讓文平隨你一塊去,剛才我聽這孩子對事情的分析,不是我小瞧你,你確實不及他,你也不要擔心他會給你惹事,他處理事情比你客觀得多!”

孫亞菲也表示她也要一同前去,孫啟明想了一下,便答應帶上他們兩人。

在市公安局里,劉季供述出他和那司機平時都喜歡到小區里的棋牌室打牌,一來二去就熟悉了,時常會聚在一起喝酒,那司機患上胰腺癌之后,劉季去醫院里探望過,那司機出院后,劉季也時常去他家里陪他聊聊天,有幾次那司機向他講述心里有輕生的念頭,可是又放心不下老婆孩子,劉季說當時他就勸那司機要想開些,再到后來,那司機便問他如何才能掙些錢,那司機說這樣即便離開這個世界也會少些牽掛,于是他就給那司機出主意說起騙保的事情,那司機和大貨車都投有保險,如果發生交通事故的話,肯定能得到不少錢,他以為那司機會開著貨車沖下山涯或河里,他卻沒有想到那司機竟然選擇這樣的方式,自己臨走還要拉幾個人陪他一同離開這個世界。他今天看到孫啟明來慕維集團,就已經猜想到是沖著他來的,所以才選擇逃跑,擔心他會被牽涉進來。

警察再問他其他的事情,劉季就表示一概不知了。

市公安局局長馬克明見此情景,便和刑偵副局長祝新軍相互交換了意見,然后對李慕維和孫啟明說道:“看來又是言語不慎釀成的后果,之前也碰到過不少這樣的案件,原本是戲謔之言,最后卻被牽涉到案件之中。”

林文平將孫啟明叫到一邊,小聲地說道:“叔叔,我有些問題想問問劉季,您能不能對馬局長說說?”

孫啟明盡管有些為難,但他還是把這個情況告訴給了馬克明。馬克明和祝新軍商量之后,便同意了林文平的要求,由祝新軍領著林文平去了審訊室。

在觀察室的孫啟明從電視屏幕上看到林文平進入審訊室之后好久沒有言語,卻是一直盯著劉季,他心里便有些擔心,他害怕林文平突然說出一些不應該說的話,他偷偷瞄了坐在身邊的李慕維一眼,發現李慕維正專注地看大屏幕,于是他也沒有再看李慕維,盯著大屏幕看著審訊室內的一舉一動。

“劉季,從公司到高速路收費站不到十分鐘的路程,而你不到九點就離開公司,十一點才到達高速路收費站,這期間你在做什么?”林文平在盯著劉季看過幾分鐘后突然問道。

“我回了趟家,打算安排好家人之后才從收費站逃走。”

“可是你妻子說你根本就沒有見到你,她已經去上班了,根本就沒有在家。”

孫啟明看到林文平在詐劉季,不由一笑,他沒有想到林文平會采用這種方式去問劉季。

“……,我老婆確實不在家,我看到此情形后便趕快離開了家。”

“即便是你回了一趟家,再回到收費站最多也就是一個小時,另外一個小時在做什么?”

“什么都沒有做,當時我就將車停在離家不遠的地方,我不知道是逃走還是自首,我知道我這么一逃,可能就會罪加一等,但是我也害怕被抓進監獄,所以我一直在那里猶豫不定。”

“這幾天去過交警大隊嗎?”

“去過,我偷偷進入事故車處理場,將大貨車行車記錄儀內的存儲卡取走了。”

“為什么取走存儲卡?”

“車禍發生之前,那司機來了我家一趟,要說以后多照顧一下他妻兒老小,他說他要出去給家人籌備些生活費,當時我還送他到樓下,我擔心如果警察查看那存儲卡時發現他和我有接觸,而他又死了,警察如果將這事推到我頭上,我是百口莫辯,思來想去,我便取走那存儲卡,這樣就沒有什么證據了。”

“存儲卡現在在哪?”

“我從交警大隊出來后,便將存儲卡折斷后扔進大門口的垃圾箱里了。”

“你說你去取的存儲卡,你告訴我那貨車停放的位置,車頭朝向哪個方向,還有,那大貨車前面的擋風玻璃在事故中被撞擊出幾條很明顯的裂紋,只要你進入到駕駛室,一眼就能看到那裂紋,你說說總共有幾條裂紋?”

劉季聽后一愣,然后對林文平說道:“那貨車頭朝北被停放在處理場的西北角,可是車前并沒有擋風玻璃。”

林文平沉默了一會兒,他是在詐劉季,看劉季是不是真的到過現場,現在經劉季這么一說,也確實能證明劉季曾經到過那里。

從審訊室出來后,林文平看到孫啟明他們也從隔壁走了出來,他便走到孫啟明面前,孫啟明看到林文平有些失望,便說道:“既然你已經問過劉季,那我們就回去吧,具體的處理結果還要待幾天才知道。”

回到家后,孫啟明先是將情況給孫福江講述了一遍,他看到林文平自從回來后就悶悶不樂,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他便對林文平安慰道:“文平,你也不要太傷心,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也算是對芳芳有了一個交待,我很感謝你能堅持把真相查出來,要不然的話我們還都被蒙在鼓里,芳芳和她奶奶也不瞑目。”

林文平將手表從手腕上摘下來,然后放到孫啟明面前的桌子上,說道:“叔叔,這塊手表是當初您送我的禮物,我現在將它還給您,也算是我和芳芳給您的一個留念吧!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我打算今天下午就回武漢。”

屋里的人聽后都不由一愣,林文平的這個決定也太突然了。

孫啟明看看桌子上的那塊手表,然后又將手表遞給林文平,說道:“我覺得還是由你留著更合適,雖然說芳芳不在了,但這個家還是隨時歡迎你,什么時候想來,你就什么時候來!至于你提出的下午要回武漢這個決定,我覺得有點兒太突然了,再說從這里到武漢需要八九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天也太晚了,我希望你等到明天再走,順便再陪著我們聊聊天。”

林文平沒有去接那塊手表,他對孫啟明說道:“叔叔,我有個請求,不知您能不能答應?如果您真想讓我留下念想的話,我希望我能帶著亞芳的骨灰一起回去,雖然說我們沒有結婚,但是也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不管是她還是我,如果沒有對方陪著都會覺得孤單。”

大家聽后驚訝地張大了嘴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間就提出這樣的要求。

孫啟明沒有馬上表態,他旁邊的靳喜鴿卻說話了:“我不會讓你把她的骨灰帶走的,以前她在世的時候我管不住她,只好任由她的性子來,現在她沒了,我就替她做一次主,不會允許你連她死后都不放過她。你和芳芳又沒結婚,你說你憑什么要帶走她?再說你將來結婚了,我女兒的位置怎么擺放,說是你的妻子又名不正、言不順,你還不得把她扔到犄角旮旯里去?”

林文平見靳喜鴿這么說,他也就沒有再說什么,又默默地坐在那里。

孫福江對林文平說道:“孩子,你也別怪你阿姨說話難聽,其實就是這么個理兒,再說你如果帶著芳芳的骨灰離開了,那也沒有人陪著她奶奶了,你總不能讓我現在就離開去陪她奶奶吧?我看這件事兒先這么放著,過一段時間再說。”

林文平聽后點點頭。

孫福江見林文平同意他的意見,便接著對他說道:“還有就是我希望你明天回武漢,今天晚上陪我再吃一頓飯,好好聊聊天,爺爺這樣的請求不算是太過分吧?”

林文平聽后沒有別的選擇,也只得同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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