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文哥，你說這酒館生意這么差，到年底我們還有沒有工資拿啊！而且這店今年才開業，快年關了，居然生意越來越差，年終獎不知道有沒有啊！”說話之人是一個僅有一米六多的小胖子，小胖子此時正在收拾著一些廚房的用品。一邊收拾一邊對著上面正在熬豬油的男子牢騷著。

“胖弟，你還想年終獎，做夢吧！會不會開到過年都是不好說，工資應該還是有的，畢竟這酒店也算挺大的，而且聽廚師長說這老板的爸爸可是有錢人，工資應該少不了咱的！”

說話之人名叫江文，他們所在之地是一家開在鬧市市區的小酒館，叫做全富酒館，但是也就類似私人餐廳那樣大小，做一些私房菜。酒店所在位置是位于一處商場對面，附近公寓小區也多，人流量也大，而且周圍也沒什么競爭的對家，本來年初開張生意一向都是十分興隆，紅紅火火。可是自從對面的商場不知道被誰給買下承包了，做成了豪華的購物商業街。本來這是好事情，但是這商業街一共六樓，又是一條大街，五六樓全是各種吃喝玩樂的東西，四樓以下全是商場。什么海鮮自助，自助燒烤，全國各地的美食都有一些。

但是這就苦了對面的全富酒館，其實這全富酒館里面環境也是不錯的，畢竟剛開業沒多久，東西肯定都是新的，而且菜品都是找有招牌菜的師傅的，味道肯定不會差到哪里去。可惜，酒館的菜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貴，一次兩次還好，哪能天天吃啊。就這樣，人越來越少，連老顧客都沒剩幾個了。

胖弟：“文哥，你說對面那街確實好玩，你去過沒有啊。我和你說啊，那一樓里面就和游樂場一樣，可得勁了，樓上的那些甜品什么的好吃又不怎么貴。重點是，現在六月天里面還有空調，那人來人往的美女太多了，穿的那叫一個少，看到我可是直流口水，嘿嘿。”

江文：“哎，你啊，菜好好學吧，咱們這種文化水平不高的，不就只能學一門硬手藝才能吃飽飯嗎，趁年輕多學學，自己手藝學成了當師傅去大酒店做個幾年攢錢自己開家店，自己做老板不用受氣多舒服，你說是不是。”

胖弟：“文哥說的是，這后廚也就你讓我覺得是個好人，能教我做菜，調配方。不像那幾個拽的和什么一樣，問個菜都支支吾吾，不愿意多說。調個配方都自己去調，也不讓人打下手，留著帶到棺材里面去嗎？”

江文：“呵，看你跟個受氣媳婦一樣，不過你說的也是啊。畢竟不是以前手藝人就傳自己親近的徒弟，現在那什么自動炒菜機器不是都出來了么，說不定要不了多久我們都沒地方做了呢！”

胖弟：“文哥你想多了，那什么炒菜機壓根沒什么用，還不是要人放調料，掌控火候，時間又久。等它一道菜出來，咱都可以做一鍋菜了！”

江文：“說是這樣說，但是這也是一個征兆啊，誰知道現在科技這么發達，過段時間是不是真的出現啥炒菜機器人什么的。所以啊，你現在呢就好好學，不懂就問，我也不會藏著掖著，畢竟那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胖弟：“那是，也就文哥你可要看的開了，不想那幾個都四五十了，老迂腐了。文哥你這豬油熬的最香了，就連老板都每隔一段時間進來后廚拿點。我和你說啊，上次你休息，正好豬油沒了，趕忙進了一點讓旁邊那張煙囪熬。結果呢，那天老板正好進來拿點豬油回家，一看一聞就知道不是你熬的，那叫一個臉色不好看啊，說這水平十個都不抵你一個啊，那叫張煙囪臉色一個難看，想罵老板又不敢罵。”

江文聽完也是搖頭一笑，胖弟說的張煙囪是站著江文右手邊的另一個炤臺的廚師。叫張發，雖然才四十出頭，但是抽煙卻非常厲害，一日最少一包煙，多的話要抽兩包。樓道窗戶吸煙那地方有個他專門放煙蒂的小鐵碗，每日都是堆成小山一般，有的時候都滿出來了。

胖弟：“文哥，你說你才二十五，咋會做這么多菜呢，閩菜、湘菜、川菜、粵菜啥的你都會一點，咋那么厲害呢。不過，你也真夠厲害的，都二十五的人了，抽煙喝酒賭錢沒一個會的，比我都不如呢。”

江文：“那些東西你最好不要沾，沒一個好東西，你也才二十出頭，煙癮還沒多重最好戒了。否則，過幾十年有你好受的，賭錢你就更不要想了，一個月二千多工資，你吃都不夠還想著賭，你當你身上錢天上掉下來的啊。和那些個賭鬼一起玩，你本都不夠輸！”

胖弟：“是是是，我知道了文哥，反正我知道你每次說我，都是為了我好，這店里面也就你會做老好人了，那一個個傳菜員和這廚房一些人都是黑心的。”

江文：“好了，我們只要做好自己，別人說的事情一律不去理會，哪會有那么多事情。而且我會這么多菜還不是遇到了好的師傅，要不就是自己學藝的時候看著上面的師傅炒菜怎么放味道的，火候怎么掌控的。最主要的是我十六歲就在這廚房蹦跶了，都快十年了，能不會做菜嗎？”

“嘿，你們兩個值班吶。也是，最近沒什么生意，都沒人值班了。那個，老板說下午四點到大廳開會，說什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大家的伙食也不用做了，我通知你們兩了啊，自己記得啊！”進來說話之人正是張煙囪，不愧是煙囪之名，進來傳句話嘴里還叼著煙。

江文：“嘿，嘿，別過來啊，嘴里煙呢！這氣還開著呢，你不要命我還要呢，真的是！我知道了，下午我兩會到的，你趕緊出去吧！”

張煙囪：“嘿，對不住啊，老毛病了，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

胖弟：“文哥，這老板突然找我們啥事啊，下午伙食還不用做了，那這樣大伙吃啥啊，不吃東西晚上怎么有力氣上班，真是莫名其妙。”

江文：“這我哪知道，現在也快兩點了，這豬油也差不多了，我油渣撈起來，火關了，豬油等下午老板開完會再過濾出來。”

胖弟：“文哥，油渣給我一小碟唄，你炸的油渣最想了，一點都沒焦味，這沾著你調的那醬汁吃可香了，香死了。”

江文：“好好，拿一碟，真是，你還減肥呢，這吃下去又得胖一斤。別拿多啊，那可是要做柯豆腐用的。”

胖弟：“知道文哥，你那做的柯豆腐也老香了！”

江文：“呵呵，你這小子！”

二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廚房，關好水電氣，又檢查了一番，江文邊去酒館后面一個較舊的小區，里面是大伙的宿舍，這么近中午正好可以休息一番。而胖弟則喜歡去對面商業街的地下網咖上網，不過下午要開會，他也只好拿著保鮮袋裝的一小袋炸的酥脆的豬油渣還有一次性杯子用保鮮膜包的緊緊的醬汁跟著江文來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