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離開村莊
- 輕風(fēng)紫墨畫離姝
- 醉里無憂
- 2160字
- 2019-02-22 07:00:00
“去酈山是我魔界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離憂在一旁冷冷說道。紫竹伏在沈如風(fēng)胳膊上,狠狠瞪了一眼離憂,心里想著,這魔界少主忒不知好歹了,放著眼前的大腿不抱,自己一個異族竟然妄想在人界自由行走,還想去闖酈山,簡直就是去送死,真是恨不得把他腦袋敲開看看是什么做的。
“有話好好說,我不習(xí)慣跟旁人離這么近,你快放開我”沈如風(fēng)說道,被這竹妖拽著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如果不是看在他有傷的份上,早就一掌朝他腦門上拍過去了!
“咳咳……不是我不想放……我現(xiàn)在實在是沒有力氣自己站起來了……咳咳”紫竹喃喃說道。
月光之下,山坡之上,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道士咧著身體半跪在地,半邊衣服上染著大片大片的鮮血,胳膊上掛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俊美少年,看著甚是駭人,旁邊一個高貴的黑衣少年兀自坐地,不動如山。
林輕墨歪著身體,用雙手捧著圓臉,靜靜看著紫竹、沈如風(fēng)二人在一旁拉扯,時不時的唉聲嘆氣。
“你究竟想怎樣?”沈如風(fēng)將胳膊又伸遠(yuǎn)了些,心中明白這竹妖肯定是在演戲,口中說著重傷無力,拽著他胳膊的力氣可絲毫不減,用右手擋在身前,生怕紫竹突然撲上來。
“我還能怎樣……咳咳……不過是將死之人的茍延殘喘罷了……咳咳……”紫竹說道,邊說邊朝林輕墨擠眉弄眼。
林輕墨了然,向沈如風(fēng)脆聲說道:“師兄啊,你看這竹子如今被你打成這樣,也怪慘的,本來有任務(wù)在身,眼下看來也是完不成了,其實這件事也是我們理虧在先,不如我們也一起去酈山吧,血陣的事情也需要調(diào)查的嘛”
沈如風(fēng)被紫竹拽的極是惱怒,但是林輕墨說的也確有道理,眼下血陣之事必須要調(diào)查,再加上雖然這一魔一妖現(xiàn)在沒有做什么不利人界的事,但未來的事也不好說,如果跟著他們一起調(diào)查的話,還可以在旁監(jiān)督,倘若他們?yōu)榉亲鞔酰慵纯虜貧ⅲ越^后患。
想了這許多之后,沈如風(fēng)開口說道:“我?guī)銈內(nèi)メB山”,紫竹忙將沈如風(fēng)放開,擦了擦嘴角的血,向著林輕墨抿嘴一笑,復(fù)而說道:“都說修道之人是正人君子,我今天才算信了”
“不過事先說好,如果有人要在人界為非作歹的話,我定不輕饒”沈如風(fēng)將道袍整理一番,開口說道。
“這是自然,有人敢在我們妖界為非作歹我也從不輕饒”紫竹回道。
林輕墨在旁開心地鼓掌笑道:“這就對了嘛,朋友就應(yīng)該互相幫助,我們說好了啊,如果有我爹爹的消息,你們也要一起幫我找爹爹啊”
“當(dāng)然,沒問題”沈如風(fēng)、紫竹二人回道。
離憂端坐一旁,沒有言語,整個人又回到生人莫近的狀態(tài),紫竹向林輕墨使眼色,林輕墨又向沈如風(fēng)使眼色,沈如風(fēng)略微將袖口往下拉了拉,感覺坐在這魔界少主身旁真是冷,正在想如何開口,離憂沉聲說道:“幾時出發(fā)”
沈如風(fēng)停下拉衣袖的手,回道“三天后應(yīng)可到達(dá)酈山”,“那我們這幾天是?”林輕墨問道。
“雖然那兩人受了傷,但為防萬一,今夜我們守在此處,若明日沒有任何異常,便可以往清竹鎮(zhèn)和眾師兄弟一道回三清門,待我領(lǐng)你回師門見過師父以后,便動身去酈山”沈如風(fēng)回道,說罷看了看離憂、紫竹二人,“三清門離此地御劍需要大半日的路程,二位可以選擇在三清門不遠(yuǎn)處的阜陽鎮(zhèn)等我們”
“那就這么說定了,最多兩日,你倆若是不來,我們可要打上山去的”紫竹豪邁地說道。
林輕墨捂嘴輕笑道:“就你?最多被拖上山去吧”,紫竹咧嘴笑道:“我不行的話,不是還有這魔界少主嘛”,“對對對,還有離憂”林輕墨笑道。
明月之下,幾位少年圍在一起,將滿腹心事互相訴說,皆有苦,皆有重?fù)?dān),皆需解惑。孔明燈越飄越遠(yuǎn),連星火都消失不見,燈火通明的村莊逐漸暗了下去,唯有冷月相伴。
寂靜的夜晚,林中一片安靜,紫竹往林輕墨身邊靠了靠,低聲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剛才是裝的”,離憂和沈如風(fēng)有靈力在身,自然能輕易看出來,這丫頭有多少本事他也是知道的,怎地看他吐血不僅不緊張還在一旁唉聲嘆息,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林輕墨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輕聲回道:“坦白說,你這表演痕跡太重了,再者,你看看笙簧,它從始至終動過嗎?”
紫竹看了酣睡在旁的黑蛇,恍然大悟。
東方一點亮光漸漸升起,一夜安全度過,沈如風(fēng)用法術(shù)將道袍上的“鮮血“隱去,四人帶著一蛇一獸,辭別眾村民和李婆婆,分成兩隊而去。
臨別時,沈如風(fēng)御著馭靈劍遲疑了一下,向紫竹說道:“注意收斂妖氣”,紫竹看著這少年道士,傲聲說道:“這是自然,我可不想再有什么正義之士提劍過來追著我打”
“你知道收斂就好”離憂御著臨淵劍,冷聲說道。
看著兩人一蛇消失在眼簾,沈如風(fēng)御劍載著林輕墨和青芒往清竹鎮(zhèn)而去。
“師兄,你的師兄弟們都好相處嗎?”林輕墨在沈如風(fēng)后面小聲問道,沈如風(fēng)安慰道:“師妹不用擔(dān)心,三清門的門規(guī)甚嚴(yán),師兄弟們都很好相處的”
門規(guī)嚴(yán)還能好相處嗎?林輕墨在心中默默想著,突然要面對很多人,心里竟然開始有一絲擔(dān)憂。
暗色屋內(nèi),一名滿頭白發(fā)、佝僂龍鐘的老人將一塊約莫一尺多長的長方形砭石從木盒中取出,放入滿是摺皺、血管突起的手中,砭石慢慢升起,往旁邊的床上飛去。
一個男子躺在床上,臉上刀疤縱橫,雙眼緊閉,床邊立著一個黑衣男子,安靜凝望著床上男子,手上握著的玄鐵短劍在暗室里發(fā)出淡淡的赤色光芒。
砭石在床上繞了一圈,復(fù)又回到老人手上,“如何了?”黑衣男子開口問道,老人將砭石收好,回道:“傷勢過重,老朽無能為力”,說罷將木盒抱在懷里,往門外走出。
“吱呀”一聲,老人將門打開,溫暖的陽光照進(jìn)屋內(nèi),形成一道斜影,黑衣男子獨自站著,雙拳緊握,青筋暴起,鮮血自短劍之上“啪嗒”“啪嗒”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