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千辭被他纏得無法,微微不悅地皺了皺眉。
“好吧好吧,知道了。”夙嘟嚷著,老老實實坐到他旁邊,單手托著下巴盯著他臉看。
千辭別過臉,長嘆口氣,略有些無奈:“千弦,把他攆走。”
夙當(dāng)即不樂意了,又黏了上去,撒嬌道:“你怎么能這樣?”
“怎樣?”千辭終于睜眼看他。
“……”夙一陣憋屈,盯著他那雙桃花眼半晌,最終敗下陣來,又鉆回千弦身體里。
終是不忍苛責(zé)她,千辭嘆息一聲,“為師無心兒女情長,弦兒莫再做紅娘。”說罷又閉上眼。
“徒兒知曉。是徒兒過分了。”千弦向他鞠躬表示歉意,轉(zhuǎn)身離開,不再打擾他。
“夙,你很喜歡千辭?”歸途中,千弦在心中對他道。
夙似是輕描淡寫道:“是啊,可惜人家不喜歡我呢。算啦,成天看著他也不錯。唔,能調(diào)戲一把就更不錯了。”他又道:“話說回來,千辭對你挺好的嘛,我還沒見過他對誰這么上心。”
千弦打了個哈哈,“千辭他就像仙子,不食人間煙火。”
“得了,你就是勸我放棄而已。早放棄了。”夙白她一眼。
“用情至深,傷之則深。”千弦故作輕松道。
“初昀不就是嘛。”夙賤兮兮地笑道。
“你信不信我用魂火燒了你?”千弦鄙夷地威脅道。
“哎喲,這么暴躁干什么。”夙秒慫,轉(zhuǎn)移話題道:“話說你干嘛不馴服魂火,大好資源白白浪費。”
“哈哈,”千弦毫無誠意地笑了兩聲,“馴服了就成初昀那樣了。”
夙:“魔界又怎么了,堅守本心不就好了。”頓了頓,他像是自言自語道:“我真想不明白,人界之人殺過人,神界之人也殺過人,怎么到了魔界之人殺了人就被世人所不容了?”
千弦:“也不全是吧。你看看我,紅臨那事一鬧,瀾祭門現(xiàn)在不就解體了嗎。”
夙懶懶道:“也是。我覺得你挺對不起你那大徒弟的,他墮魔之后,世人口口相傳說他做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明明都沒有坐實,你就親手殺了他。”
千弦長嘆口氣,頗為疲憊:“當(dāng)年那么多仙門一起圍剿他,要是初昀落到他們手上,他們還不得讓他神形俱滅,連鬼都當(dāng)不成。所以我只能先動手,把他封印了,對外宣稱他死了。本想著過個一千年再給他解封,誰知道他這么快就自己破除了封印。”
夙罵道:“那你還不跟他解釋等死啊?!”
“解釋什么解釋,這樣他不就覺得我太虛偽了嗎?”千弦翻了個白眼。
“……那你打算怎么辦?”夙壓根兒不能理解他倆什么邏輯。
“嗯,我還真不知道。”千弦笑了笑。
“……你他娘靠不靠譜。”
“嘿嘿。”千弦的笑容漸漸黯淡下來,語氣也變得冷冽,“不過該算的賬還是要算的。”
“他又怎么惹到你了?”夙八卦起來的時候像極了位七大姑八大姨。
“在城外剛見面這么兇,還把我拽進夢境,這兩件事就算了吧。但是他跑來瀾祭門撒野就是不對了。”
“哎喲,你這怎么活脫脫像個怨~婦~啊?”他故意把“怨婦”拖得很長,尾聲還有一陣賊兮兮的笑聲。
“你他媽……”千弦一時沒忍住爆粗口,自認為完美的淑女形象瞬間崩塌。
“咦~你竟然說粗話。”
千弦被氣笑了,“你這是在把我病氣好呢還是把我氣死呢?”
“哎呀,笑笑多好,氣笑也是笑,還能治你說的那個什么癥呢是吧。”
她也發(fā)現(xiàn)了,自從夙能跟她對話開始,千弦漸漸話多些了,也許是有一個人能陪她說說話了吧。但她還是嘴硬道:“喲?我還得多謝你?”
夙死不要臉道:“那多不好意思呢。不謝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