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問一句，您到底是眼科醫(yī)生，還是心理醫(yī)生？“許鳶突然打斷David的問話。

”眼光不錯。一不小心，我兩個都拿了博士學位。“David頗感意外得看著許鳶。

”那您這是要收雙份錢的意思？“許鳶眼皮跳了一下。

”嗯~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我居然沒想到。我就喜歡和聰明地女人打交道。“David依舊不緊不慢地說，臉上甚至浮出些笑意。

”等等，您就當我沒說過唄。收雙倍，似乎狠了點。“許鳶心里打著小算盤，微笑地對他說。

”本來呢，如果你還執(zhí)迷不悟要自殺，我少不了還要做點心理治療。我可不想我治療的半途中，你突然發(fā)生什么意外。那我不是損失巨大？不過既然你自己已經想開了。那就免了。“

“就是，。像我這么Alex思想開放的人，怎么會因為一個男人就放棄自己呢。等一下，什么叫你損失巨大？”

“你看一下，這是我的offer。”David拿出一份文件，遞到許鳶面前。

“這是什么？生死協(xié)議？你可以解釋給我聽一下嗎？”許鳶現(xiàn)在一看到文件就頭痛。

“沒那么夸張。不過也差不多。這是我要跟你簽的研究治療協(xié)議。兩年之內，你要配合我們的一切研究需要。所有的治療費用由這個項目的基金負責。你所有的數(shù)據(jù)歸我們所有”

“你這是要拿我做小白鼠？”

“我越來越欣賞你了。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我免費為你提供全世界最好的治療方式，你自然有義務為這樣的研究盡一分力。再說大一點，就是為了全人類做貢獻。”

“你這張餅畫得確實很大。我還真有點心動。”

“你是聰明人。這樣的Offer我第一次給。不是什么人都有這么幸運。”

“可是我要跟人商量一下。”

“門口那個？”

“他是什么人？”

“朋友......債主”看到David質疑的眼神，許鳶又改了口。

“看來你的麻煩事還不少。一個這么上心還救了你命的債主。你欠的是情債嗎？”

“絕對不是。只是剛好有些事被他知道了。”

“他對你有什么目的？”

“他需要我?guī)蛡€忙。可是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什么。要等我眼睛治好了，他才告訴我。”

“你就這么信任他？”

“我身上還有什么是值得他費那么大力氣得到的？”

“不要低估自己。我相信你有價值讓他付出這么多。好了，我們言歸正傳。我在等你的決定。你不可能永遠依靠他。”

“那好吧，David。我同意。有筆嗎？”

“叫我Dave.“ David 遞給她一支黑筆。

許鳶快速翻過每一頁，迅速簽上自己的名字。

“你仔細不看一下內容就簽？”

“我已經看完了。而且我想，這個所謂的基金應該是你們家資助的項目。做為英國皇室指定的眼鏡品牌繼承人，也不需要跟我這樣的小人物玩什么花樣，是吧？”

“你有調查過我？”David再次對許鳶刮目相看。

“NHS的向來把人祖宗八代都要查了才會考慮。您卻什么都不問就Offer，您能直接做決定的自然跟您的家族企業(yè)有關系。我把自己的眼睛雙手奉上，總要知道和我合作的人的背景是什么對吧？Dave?”

許鳶把簽完字的協(xié)議遞還給David。

“難怪他那么死命幫你。看來我確實沒有投資錯人。合作愉快！”David伸出手。

“合作愉快！”許鳶同樣強有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們先做一些檢查吧。”David松開手。

David 拉過一臺儀器到許鳶面前。

“把下巴貼在這里，不要動。”

許鳶如是照做。聞到一股酒精味兒。

David把儀器推近，自己也臉部貼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許鳶努力屏住呼吸，控制著自己呼吸的節(jié)奏，以免太過于尷尬。

“Look front。看我的耳朵。

Look down 往下看

Look up 往上看

Look right 向右看

Look left 向左看

換一只眼睛”David不時發(fā)著指令。

亮光從許鳶的瞳孔滑過，映出奇異的光彩。許鳶甚至看到眼球內部如樹杈般的紋路。

“我要給你點有色眼藥水做測試用。”

David走到她面前，抬起了許鳶的臉，對著她的下眼瞼準確地各點了兩滴。又遞過一張紙巾給她擦淚。

許鳶看到橙色的淚水留在紙巾上。

又一輪的檢測開始。

一小時候后，許鳶緩緩從里面出來了。

“你的眼睛怎么樣了？”麥爾斯看著目光呆滯的許鳶問道。

“他給我做了瞳孔放大。所以我現(xiàn)在看不清東西。好在你在這里。”

麥爾斯抓住了許鳶的手。

“這是什么？”麥爾斯看到許鳶手上的文件。

“Dave叫我簽的協(xié)議。”

“什么協(xié)議？Dave？你什么時候跟他這么親近了？”

“你看看嘍。就是我自愿參加他的研究項目。他讓我這么稱呼他的”

“你就這樣信任他？”

“現(xiàn)在除了他，還有其他人可以幫到我嗎？”許鳶反問道。

“至少你可以跟我商量一下。我?guī)湍阏蚁嚓P律師看一下。”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是成年人，應該可以自己做決定。我答應你的也一定會兌現(xiàn)。你不用擔心。”

“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誤會。他能幫到你那是最好。”

沉默。

不知道為什么許鳶覺得回倫敦后，兩人當初在澳大利亞時的和諧與默契變淡了許多。甚至有時有點生分。許鳶也不喜歡這種狀態(tài)。可是，她不知道怎樣可以打破這種僵局。

“Alex跟我說他很想見你。”麥爾斯打破了沉默。

“我也很想見他，可是我現(xiàn)在眼睛這樣，也沒辦法見啊。我也不想他看著我很可憐的樣子。”

“那就改天吧。我跟他說一聲好了。”

許鳶點點頭表示同意。

“你想去什么地方嗎？”

“本來想回公司的。”

“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回公司？”

許鳶瞪著無辜的大眼睛，沉默。

“餓了嗎？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嗯。還真有點餓了。”

“正好找個地方聊聊你今天的情況。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許鳶又點了點頭。

麥爾斯拉著她一起走向電梯口。

“債主......”David走出辦公室，目送著兩人消失在合上的電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