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多說話。夏茗像上次一樣幫蘇沫放好水,去廚房將飯菜端到桌子上。待蘇沫吃完,便端了下去。臨走時,換上新的被褥,關了房門,熄燈而去。
蘇沫和衣而眠,心里的惴惴不安不因這片刻的安寧得到釋懷,反之更加的慌。蘇沫閉上眼睛,感受著從指尖到心臟的顫動,嘆了一口氣。她這算是入了虎穴嗎?
只怕是將她從頭到腳的吞噬,連一絲骨血也不留。
清晨的風吹過未關嚴的窗戶,撩起了蘇沫前額上的發絲。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嚇得蘇沫直接從夢中驚醒,直直的挺坐在床上,打了個寒戰。
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還有夏茗溫軟的聲音。
“蘇小姐,起了嗎?我把洗漱用品帶給你。”
“哦,好,等一下。”蘇沫揉了揉眼睛,隨便的用手抓了兩下頭發,跳下床去開了門。
夏茗把手里的水盆和毛巾等一并端進房里,跟蘇沫說了兩句,蘇沫只是抿著唇點頭,見此,夏茗嘆了口氣,轉身去廚房端早飯。
“夏姑娘,你知道唐軍長今天去哪了嗎?”
“不大清楚,聽洛副官說最近好像很忙的樣子。你找他有事?”
“沒有,就是隨便問一下。”蘇沫皺了額頭,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粥。怎么可能沒事,她還想著早點還完債早點走呢,他倒好,有急事把她晾在一邊,整日提心吊膽的。
飯畢,天也由清晨多了幾絲陽光。屋子里的擺設大多被夏茗拿去晾了起來,蘇沫走出屋去,打量了一眼外面,除了已經干枯的葉梗和沒了一丁點兒綠色的樹木,一絲可觀賞的景兒都沒有。外面到是放了把椅子,拿著剛剛被夏茗翻出來的不知道已經幾個年頭的《詩經》,饒有趣味的讀著,打發著時間。
待到天色轉暗,周邊燈火又明亮。看著夏茗來來回回的將一些家什抱回。也很地道的幫她添把手,總是不好就呆著不是?
過了飯點,蘇沫以為唐允忠今天是來不了了,打個哈欠準備上床睡覺,忽然間就聽見外面的腳步聲。是軍靴落地的噠噠的聲音,是的,不會錯。蘇沫立刻僵在了原地,彎曲著腿動也不敢動了,等到房門被推開,才假裝淡定自若的坐在了床榻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唐允忠摘下帽子,略顯疲倦的問道。
“還沒睡?”
“嗯。”
“在這還習慣吧。”
“嗯。”
“有什么不適應的和夏茗說。”
“嗯。”
唐允忠皺了皺眉。頗有些不悅的說“你可以說些別的字嗎?我可不認為一個從學堂出來的女孩子只知道一個嗯字。”他話說到最后,聲音變得冷淡十分,軍人,毫無感情。
蘇沫深吸一口氣,再把呼進的那口氣緩緩的吐出來,果然,他把自己調查了個遍。
“好。”
唐允忠一聽到又是一個字,感覺自己的血脈有些噴張了,這丫頭,不是一般氣人還敢這么心不在焉。一揮袖子,冷冽的說“好好休息,我走了。”
“等等。”蘇沫急了,“你到底要怎樣才能讓我走。”
“還沒想好。”
“你……”蘇沫急的從床上站起來,換來一陣響亮的關門聲。她盯著自己的腳尖,無助的跌在床上,“走不了了吧。”心里有一種聲音在幸災樂禍。“唉。”她嘆氣,盤算著出去后該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