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是什么？

這個概念很抽象，但是凌薇知道，如果小陽留在自己身邊不僅很難有功德，還會有損陰德。

說句現實的話，體驗者們現在面臨的情況本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真要拼命的時候，誰會為了讃功德而手下留情。

只是小陽那邊.......凌薇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能不能說的通。

等瘦削臉走了之后，在和大師、二叔商量看看，凌薇暗想。

“那應該如何養他呢？”

“正常的供養的話，只需和正常小孩的一樣，多一副碗筷，給他買些玩具，買些衣服即可。只是......”

“只是什么？”

瘦削臉抬頭飛快地看了一眼風若清和慧遠大師，還是決定說清楚，反正他不說，這兩位大佬應該也知道，估計正坐等著抓他的小辮子，找點由頭教訓自己一頓。既然已經到了這幅田地，還不如直接全說了，

“這嬰靈之前長期被人以人血供養，怕是不會滿足于此。鮮血于這些被圈養的鬼物來說，就像毒品對于人，不沾上就沒事，一旦沾上了戒掉很難。”

“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只能一點一點地減少鮮血供應量，開始是一天一喂，漸漸地兩天、三天直至完全戒除。”

回答完了問題，瘦削臉不再多說一句垂手立在一旁。

一時間凌薇也不知道再該問什么了。

“你那有什么容器不？”剛剛用慧遠的茶具給自己三人泡了茶的風若清施施然開了口。

“有柳木牌子、桃木牌子、血玉牌子和白玉牌子。”聽到風若清開口，瘦削臉的回答更為恭敬了。

“白玉牌子吧。”

“是，小人回去就將牌子送過來。”

風若清將凌薇的茶遞給她，“一直待在那施了咒的尸體上，對他沒啥好處，給他換個容器。白玉牌子就不錯，可以養魂的，柳木和血玉牌子太陰了。”

“謝謝，二叔。”凌薇伸手接過茶，有些疑惑地道：“桃木不是很有陽氣的嗎，為什么會有用桃木牌子養鬼仔的呢？”

“哼。”風若清冷哼一聲，將瘦削臉哼的渾身一哆嗉，才道，“施術者的把戲罷了，這是專門用來懲罰那些不聽話的小鬼的。”

說完，他對著瘦削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瘦削臉如臨大赦，飛快地倒退出去，臨出門前還恭恭謹謹地鞠了個躬，才輕輕地把門帶上。

“這龜兒子倒是能屈能伸。”見他這般做派，慧遠笑著開了口，“聽說他還是哪個門派的掌門？”。

“哼~”風若清正低頭泡茶，提起瘦削臉滿是不屑，“他那是哪門子的掌門，在自己徒弟身上養鬼。”

前天晚上凌薇只是簡略將小陽的事情告訴了風若清，至于故事世界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風若清并不知曉，但從故事的結果看，凌薇其實是占了便宜的。

因此對瘦削臉，風若清也不能做的太絕，畢竟現在體驗者中本來就聲音說傳承者們仗勢欺人。

“他收養些無父無母地孤兒做徒弟，將小鬼養在年幼的徒弟身上，用別人的精血讓鬼物成大，待那養鬼的人越長越大，鬼物的力量也就越來越強，會漸漸吞噬掉人的靈魂，取而代之。”

有心讓凌薇提防那瘦削臉，風若清又詳細地說了兩句。

凌薇的心挺沉重的，那些被收養的孩子應該對瘦削臉心存感激的吧，他卻把他們當成養鬼的容器。如果他們知道了真相，該是怎樣的絕望。

“為什么在故事世界中沒見他驅使過小鬼呢？”凌薇忽然想到這一點。

“他這養鬼物的本領是本來就有的，不是在系統兌換的，自然受到諸多限制，但是具體是怎么限制的我也不太清楚，這個應該只有他或者其他養鬼之人才知道。要是沒有限制的話，像他這種本身就是玄門中人的人，豈不在通過一樣的次數故事世界的人面前就是buff一樣的存在。”

“就像系統限制我們只能帶入三張自己繪制的符咒一樣？”

“一樣又不一樣。”提起自己家族的事，風若清的語氣也變得鄭重起來。“對傳承者來說，系統的限制要相對松些。”

“傳承者和其他原就身負異術的體驗者不同之處在于，體驗者的傳承源頭也是來自系統的。”

“難道......”凌薇好像模模糊糊地懂風若清的意思了。

“比如我們風家的符咒，本就是約一百年前，一位叫風榮英的老祖從系統那兌換，而后一直傳承下來的。也正是因為修習了系統兌換的術法，每代風家人都會出現一兩個體驗者。”

“可是我并沒有修習啊？”這個理論說不通啊。

“你確實是一個特殊情況。一開始我們以為老三已經將符咒之術交給了你，但現在看來，應該是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種傳承變成了類似血脈的傳承，也就是說體驗者是隨機從風家血脈中產生的，與是否修習咒術無關。”

控制不住翻了個白眼，凌薇在心中無語問天：系統這是看中了她哪點，她改還不行嗎？

“對了，為什么上次故事世界結算的時候，系統怎么沒有扣除我的故事點呢？

“你的意思是，你第一個故事世界的時候系統以傳承者的名義扣除你故事點了嗎？？”風若清沒有回答凌薇的話，反而奇怪地問道。

“扣了，百分之十呢。”

“奇怪，扣除的多少是以在故事世界中使用了多少傳承的力量為標準的，按理說如果沒有使用傳承的力量的話是不應該扣除故事點的啊。難道.....”

風若清奇怪地看了凌薇一眼：

“據我所知，在你之前并沒有傳承者在預備者期間未使用過傳承力量，到了你這個特例的話.....”風若清想了想，“難道系統習慣性扣除了？。”

“也就是說我倒霉唄。”凌薇一臉苦相，怪不得第一個故事世界結算的時候，她感覺系統最后扣她的故事點時猶豫了一下。

瞧著凌薇那一臉苦悶的樣子，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反過來想，這其實是好事，在以后的故事世界里只要你不使用符咒的話應該就不會被扣除了。”

說完，風若清和慧遠對視了一眼，雖然不知道他們猜測的原因是不是對的，但是他們好像又摸到了系統的一條規律：故事點的結算方面，預備者和真正的體驗者的結算方式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