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4.山雨
- 我的病人女友
- 顧梔酒
- 2064字
- 2019-03-06 20:03:23
山風越來越涼,天色越來越昏沉,周圍的環境給人形成無限的壓抑感,山路上沒有什么人,很空曠,只有我和她一前一后的在馬上,她依舊沉溺在自己的世界,涼風拂過她的秀發,她終于開口:“風是濕的”
“因為要下雨了,有些水分子夾雜在空氣里”
她抬頭望著天喃喃道:“要下雨了啊”
刷刷刷,周圍的林影聳動,我坐在她的背后,她的背影看去十分的孤獨,雖然我看不到她的正面,但是我覺得她在凝視遠山的竹子。
“我想回家了,可是我沒有家”
她終于有想要傾訴的欲望,她的這副樣子讓我覺得好像有點夏鷗的影子。
“他們說我的父母就是在這條路上出的車禍,警察叔叔說媽媽是個溫柔的人,可是溫柔是什么?我已經不記得了”
“我愿意成為你最親的人”
她無視我的話,喃喃道:“我還有一個親人,可是她死了,為什么都死了,我可以保護她的,我應該保護她的,為什么我沒有保護她?”
“誰發生了什么事情需要你去保護?”我問。
“我不會說的,永遠都不會說的”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狀態極度不對:“溫柔是什么?她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我迅速走到她面前:“夏鷗,看著我”
她目光澄澈與她現在呈現出的狀態截然不同:“你是來治療我的?”
“嗯”我不否認。
“我有人格分裂?”
“嗯”我詫異她的平靜。
“那我是誰?我存在嗎?”她問。
“當然,你是夏鷗,你一直都存在”我需要給她正確的引導,但冷風中她笑的神秘,我沒有琢磨明白:“馬上要下暴雨先上車進鎮”
她倔強的獨自往前走著,完全不需要我的攙扶或是援助,我脫了外套搭在她身上,她卻脫下來還給我:“我不是夏鷗,你不必如此”
我需要肯定她的人格:“你是夏鷗,你只是不能接受一些事實,所以抗拒,然后創造姐姐的人格,其實擁有夏煙獨立自強的品質很好,但你永遠都是你自己”
她顯得很疲憊沒有反駁我的話,上車后我開始導航:“我們先找個住的地方吧”
她指了一條路,我順著她的指引,找到住一個有著明顯徽派建筑風格的民宿。
前臺的老板看到夏鷗的時候臉上有一些細微的變化,他上下打量著我,然后低下頭繼續算賬:“沒有大床房了”
“你誤會了,兩個房間”我解釋道。
他再次抬頭看我一眼:“跟我來,二樓有房間”
付過款后,老板領著我們去了各自房間,進房間后我像老板要了兩杯熱水,配了些藥,敲響她的房門。
過了好一會,她的門才被打開。
“吃點藥吧”我將水和藥都遞給她。
“哦,好”她接過去后便吃了下去沒有問原因,要是我真的是個黑心的人,只怕她真的會被我毒死。
“現在狀態好點嗎?需要我們談談嗎?”我問。
“談什么?”她顯得有些無辜。
“談談你和鄭橡”
“她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啊,好冷,你要不要先進來?”
我走進去。
“我們什么時候到這里來的,我怎么沒有映象?”她問。
夏鷗的主人格回來了,我揉揉她的頭發:“遇到一點點事情,我們剛剛遇到鄭橡,”
她抱著水杯暖著手:“是嗎?為什么我好像沒有印象,我們遇到什么事?”
“我們遇到了鄭橡”我觀察著她的反應。
她反應不大,很正常的接話:“嗯,不知道我姐姐怎么樣了”
窗外大雨幾乎是說下就下,潑瓢如柱,窗戶雨水覆蓋,看不清外面的景致,天空里隱約有雷鳴,經過剛剛的事情,我更加明白既然決定踏上來她故鄉的道路,就要做好所有的準備。
剛剛鄭橡指控夏鷗逼死夏煙,夏鷗一副鄭橡殺死夏鷗的模樣,讓我更加堅定夏煙的死是有蹊蹺的,他們三個人關系很奇怪。
“你和你姐姐以及鄭橡是什么關系?”我問。
“鄭橡嗎?他很好啊,他是姐姐男朋友,我們接觸的不多”她聳肩道。
她的話有些矛盾,誰會評價一個接觸不多的人很好?而且剛剛夏煙一副跟他決裂到底的樣子,甚至還警告不要在接近她們。
“是嗎?你姐姐沒有和你提起他嗎?”
“不提”
“好吧,你家鄉這邊風景不錯,有沒有發生過什么讓你們三個人影響深刻的事情?”我換個方式提問。
她意識到我提問的內容有些不不對勁,她臉上有些細微的變化:“沒有,你怎么了?鄭橡和你說了什么嗎?”
我不可能時時都在她的身邊,更做不到在每一個人跑出來認錯的人時候,守在她身邊化解問題,在這里她很容易被人認錯,然后得知夏煙已經死亡,這個結果對于沒有心理準備的她很容易精神崩潰,所以是時候該告訴她一些事實。
只是我隱隱有些擔心,畢竟看到剛剛她瘋狂的樣子,希望我剛剛給她的藥會在一會起作。
“夏鷗,我要認真的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可能不能接受”
她五指交錯相扣局促的放在身前,不去看她表情,單從她此刻傳達出的肢體語言,我知道她可能有所誤會,那樣的五指交錯在心理學上有一個名詞叫做祈禱之手。
她可能誤會我要求婚,很可惜不是。
“你知道你姐姐已經不在了嗎?”
“她本來就不在啊”
“我的意思是,不在這個世界,已經死亡”
她整個面色大變:“什么意思”
“你姐姐在6月份墜樓身亡”
“不可能,我姐姐給我發很多語音消息”為了證明她敘述的真實性她將消息改成擴音狀態播給我聽。
此刻我需要讓她有一個清醒的認知:“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你打不通她的電話,約她見面她卻不出現?”
她不相信的撥打過過去,一次不通就二次,二次不通三次,漫長的彩鈴聲讓她一次比一次失望,她按下撥號鍵再一次期待,在提示音結束后再一次失望,她漸漸從期待變成絕望。
我握上她的手讓她放下手機:“如果你想看死亡證明的話,我可以要來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