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陣子,墨棋的心情才勉強平復下來,迷茫悲傷的眼神立刻化為原本可洞察一切的鷹眼。
“你可以出來了,雖然你掩飾的很好,只可惜你遇到了我。”墨棋嚴肅道,剛剛的一切仿佛都煙消云散了。
果真,一個身影閃過,金雞獨立在這座高樓屋檐的一角,正好站在墨棋對面,墨棋側身朝著他,雙方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
那人久久沒有說話,只是站著。
墨棋仔細一看,那人身穿一件鵝紫色鑲金邊的袍子,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即使靜靜地站在那里,也是豐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當然這些在墨棋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誰讓來得不是思瑤呢。
“我好像見過你,你是地階隊伍里的。”墨棋瞥了他兩眼,又莫名一笑,便再也沒有正眼看向他。
“是。”那人簡簡單單地回道,沒有聽得出一點感情色彩。
“現在的武者都這么猖狂?”墨棋緩緩站起身子,拍了拍腿邊所沾染上的灰塵,“我說夏天鈺啊,天地兩階隊伍本來假期就少,你來這做什么?”
“做什么?我做什么還沒有必要向你報告。”夏天鈺已然聽出墨棋的惡意,雙手雖然背在身后但隨時都已做好戰斗的準備,“你找思瑤做什么,我問了嗎?”
“哼,我是她師兄,我找她名正言順。”墨棋正對夏天鈺,兩人相互對視,氣勢宏大足以殺人,“倒是你!我發現在這個月里,你故意找一些離我們任務近的任務接,三番五次地暗地觀察思瑤,說!是不是對她有非分之想!”下一秒墨棋劍指前方,神識灌涌,氣勢澎湃,掀起一陣巨風。
巨風撲向夏天鈺,就連學士院屋頂瓦片都有些松動,學士院的建筑物可不是那些貴族建筑可以比得了的,更不談平明百姓的建筑物了,就算是學士院一塊不起眼的小瓦片都是上好的材料建成,簡單的利器根本不能對它傷及分號,而且它的重量也絕不是尋常瓦片可以相提并論的。
墨棋只單憑簡單的神識波動便可以撼動這些瓦片,可見神識深厚,境界不凡。
撲向夏天鈺的巨風正是這樣的一股神識所造成的,要是在戰場上定然可以給軍隊揚升一定的軍威,可夏天鈺卻連眼皮都不曾顫抖一下。
“別整這些沒有用的,神識之威可嚇不倒我!”夏天鈺冷看著墨棋,看來兩人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那你還廢什么話!”
墨棋話音剛落二人便即刻動起手來,想必二人早已按耐不住。
二人身形極快,兩雙手一瞬間并在一塊,一個武者與一名修煉者對掌后果可想而知。
“什么!!!”墨棋大驚。
兩人竟相持不下,夏天鈺的雙手皺出狂舞的紫電,紫電延伸到半空,就像脫離控制的野獸,完全無法控制,夏天鈺的眼中映著正吃驚的紫色墨棋,一團冥氣緩緩上升,另一個墨棋整個人被神識包裹,形成一團朦朧的白色漩渦,看來這一掌他神識消耗相當的大。
墨棋由于上一次和于軾的對戰失敗,至今仍耿耿于懷,即使一個月過去了可心里還是沒法放下,雖然整個過程中墨棋放水嚴重,但輸了就是輸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這一次墨棋面對的還是武者,他沒有想給夏天鈺這個武者機會,就算他的內力膽識再怎么深厚,在絕對的神識境界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墨棋的腦中竟又浮現出一個月前與于軾相斗的場景,這紫電貌似于軾的紫雷天冥決,這眼睛!難道?又是紫晶冥瞳?天羽閣的絕學是下一代掌門才能所學,旁人不可能學會!
墨棋急了,再次釋放大量神識,根本沒有顧及到自己,將夏天鈺整個頂了出去。
果然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再怎么好的功法也都無濟于事,夏天鈺連連退后兩步,“修煉者就這本事?”從樣子來看,剛剛那一掌他似乎還沒有用盡全力。
墨棋牢牢站在原地,臉上沒有一點的疲憊,釋放的大量神識顯然對他還造不成多大影響,“你到底是誰!”
“夏天鈺。”
“你是木魚腦袋吧,我問你到底是誰?紫雷天冥決你是怎么學會的?”墨棋怕別人說他欺負手無寸鐵的武者,剛剛對掌時便收回了鷹蒼,現在他再次將鷹蒼幻出,劍指天鈺。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紫雷天冥決的事情我遲早能查得出來,但你和于軾是什么關系?據我所知,在長安城他好像還沒有一個可以一起練功的人。”墨棋的鷹蒼發出陣陣尖嘯。
“于軾?我知道你認識他,但我希望你不要去查他。”夏天鈺再次將氣場給逼了過去,整個過程兩人只是對了一掌而已,但實際上卻已戰斗千次百次,各有千秋不分高下,這便是高手過招的氣勢。
“為什么?他和天羽閣的關系我還沒有查清,現在倒好又冒出來一個。”墨棋的鷹眼迅速轉動,這里除了他倆并無其他人在場,“星帝云后為什么會在他的手上。”
“天機之策豈是爾等揣測?!”夏天鈺甩了袖子,“看來你并不知情,有機會在和你較量,告辭。”說罷便已揚長而去,不帶走一絲塵埃。
墨棋知道他再追上去也不會有結果,若是強行用武力逼問,可能還會造成個兩敗俱傷。從剛剛的氣勢和對掌來看,夏天鈺對于紫雷天冥決的運用遠遠超過于軾,境界也要比于軾高得多,如果真要打起來他墨棋并非占有絕對上風。
天機之策豈是爾等揣測!
這句話是歷代天羽閣閣訓,墨棋一聽便知這夏天鈺必然與天羽閣有著莫大的淵源,看來當年天羽閣滅門并非只是爭權奪利的結果那么簡單,這背后一定有著莫大的隱情,這和于軾?思瑤?天斗世家?又有什么關系?
墨棋寫下飛書,讓信鴿送去點蒼派以來查詢真相,他看向飛在天邊的信鴿,淡淡道:“一日不查明,天羽閣終究是個迷,旁人不敢查那就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