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葉蓁蓁將頭套丟在一邊，這短短的五分鐘是她今晚第一次休息。

“碰巧路過。”

程揚說的是實話。

“...我不信，我聽寬叔說，你也簽了湖蝶，我的行程應該是寬叔告訴你的吧。”

葉蓁蓁又喝了一口水，將最后一點喝盡。

“好吧，其實我是為了你來的，滿意了吧。”

“你有女朋友了。”

程揚無奈，為什么說真話已經沒有人信了，他真的只是碰巧而已。還是說他的渣男形象已經深入人心？

“不過，謝謝你。”

葉蓁蓁勉強笑了一下。

程揚坐在她旁邊，但是靠的并不近，怕影響到葉蓁蓁的工作。

“我沒問過你，為什么想要當偶像？不對，應該是為什么要來參加這個節目？”

程揚發出了疑問，葉蓁蓁可是大小姐，和憑借重生奮斗得來財富的郭槿不同，她從小就應該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

“因為喜歡啊，喜歡被別人稱贊，喜歡被別人支持，更喜歡別人欣賞的目光。”

葉蓁蓁說的理所當然。

“可從你直播的時候就能知道，你并不開心。”

程揚搖搖頭，答案有些敷衍了。

“這是我媽媽和別人的賭約。”

葉蓁蓁輕輕解釋，她沒有隱瞞的必要。

“我媽媽掌握了湖蝶之后，一直想要進軍電影行業，但是華夏電影一直被飛揚把持。”

“不久前，我媽媽就和飛揚的人達成了一個對賭協議，這次選秀活動，全部以觀眾的數據說話，我和飛揚那邊好像同樣一個高管的女孩同時參加，最后排名我高的話飛揚就讓出一定電影界的份額，她高的話湖蝶也讓出一部分音樂界的份額。”

“所以，我就參加了。”

“就算你不喜歡這樣的選秀，你還是主動參加了。”他總結了一個事實。

“對。”

程揚無語，他看不慣葉蓁蓁母親這樣把女兒當做生意工具的做法，但他必須尊重葉蓁蓁本人的選擇。

所以他這回不會再自作主張的逞英雄了。

“那你加油，我回去會為你打榜的。”

程揚順著她的話，玩笑性質的鼓勵了一句。

葉蓁蓁眼底閃過一絲模糊的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失落的情感，轉瞬即逝。她也笑了一下。

“謝謝你。”

“我們是朋友嘛。”

....

五分鐘很快就結束了，活動繼續。

這回不再是那些“導師”明星們沒有再親自動手做菜，而是和練習生學員們抽簽分組，在大庭廣眾下帶著抽到的學員和認出學員的路人一起，去試吃所謂的“名小吃”。

自己找店鋪，比拼速度，最后率先完成的一隊勝利。

程揚和葉蓁蓁的“導師”就是未巍。

因為要葉蓁蓁換衣服，把玩偶服換成運動裝，所以程揚就得到了無數未巍粉絲夢寐以求的機會——和未巍獨處。

當然，還有攝像機拍攝。

未巍能火那么多年是有原因的，程揚一下就感覺出來，自己現在是系統的雙重強化，但是依然覺得未巍對自己才是真正的“如沐春風”。

沒有架子，也不是裝出來的友善，更沒有什么假笑、明親暗疏的行為。

“...你是來帝都旅游的嗎？”

未巍問他。

“算是吧，帝都的名勝、文化、食物我都想體驗一下，所以就來了。”

程揚點頭。

“我還以為你會去魔都，見一下你師父呢。”

“未老師您認識我？”

面對程揚的問題，未巍笑了出來。

“我是個明星藝人，同時我也是個歌手，現在整個華夏音樂圈，應該沒有人不認識你，程揚。”

這時候就不同了，程揚之前只是路人，被點明身份之后就變成了音樂界晚輩，必須要做出晚輩的樣子。

“未老師實在是抬舉我了，我只是借著家師的一點薄名，并不是自己的本事。”

程揚站起來，行了一個禮。

未巍笑了笑沒說話。

這時候葉蓁蓁換好衣服出來。

“灼華，你出來了。”

未巍露出面容，但沒有一絲淫邪和欲望。

“這會也是有緣，我們又分到一組，怎么樣？下次節目的時候選我當你的制作人導師？”

葉蓁蓁回應了一個笑容：“未叔叔不用特別照顧我，我自己沒問題的。”

“話可不能這么說，說小了是你媽媽讓我照看你一下，說大了我們都是湖蝶的藝人，更應該互相關照。”

未巍說完，看葉蓁蓁沒有回應的欲望，也沒有逼她，就此作罷。

之后，三人就在6臺攝影機的包圍下，走上大街。

程揚只是路人，拿主意的事情都是另外兩人在做，他跟著跑就行。

三人很快試吃了好幾家小吃，馬上又到了一家牛肉干的店鋪。

拿到牛肉干，葉蓁蓁撕下一小塊放到嘴里，突然不適的干嘔起來。

程揚眼疾手快，用身子擋住了攝像機。

“你沒事吧？”

程揚低聲問道。

“我有些吃不下了。”

葉蓁蓁用紙巾包裹住剛才吐出來的牛肉干，扔進垃圾桶。

“不要勉強自己，我幫你吃。”

“不用。”

葉蓁蓁擺擺手。

“你又這樣逼自己，明明已經到極限了。”

程揚最看不慣那種明明已經到自己極限還拼命逼自己的人，就像著一小會的強逼自己能改變什么似的。

可是除了自我安慰，然后搞壞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用處。

“我說了不用，你不要管我。”

葉蓁蓁反應激烈。

“再堅持一下，還有三家店就結束了，待會我叫他們少裝一點。”

未巍過來鼓勵道，又沖程揚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相信她。”

葉蓁蓁努力點點頭，又努力吃了一塊牛肉干，程揚皺眉。

他們繼續去下一家店了。

這個間隙中，郭槿給他打了電話。

放慢腳步打完電話之后，程揚收回手機，追上問蓁蓁問道：

“喂，上次那件事，你到底生氣了沒有？”

程揚問的是擅自帶她跑的事情。

“哪一件？”

“就只有一件。”

“當然生氣了！”

三人停在一個路口紅綠燈面前，這時候不是拍攝時間，所以他們兩個聊天隨意了一點，未巍很自然的沒有參加到年輕人之間的談話。

“但是我看你最后挺開心的。”

葉蓁蓁面色不善的看著他：“程揚，我警告你，可不要再亂來啊！”

“我不亂來，我只問一句，你的目的是不是只是最后拿這個節目的冠軍，別的都無所謂？”

“什么？”

“是不是？”

葉蓁蓁咬了咬牙，狠狠地點頭：“是，沒錯，那又怎樣？”

“那我就放心了。”

程揚露出一個標志性的微笑，一輛正在等紅綠燈的奧迪突然打開車門，他一把抄起葉蓁蓁，把她扔到車里，自己也坐上去。

紅燈轉為綠燈，奧迪隨著車流消失，留下懵了的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