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程揚,我已經到了!”
“.....”
“你不用管我,等你比完了我們再聚,到時候我幫你加油!”
“....”
“好,那就這么定了,還有你通知書我幫你帶來了,到時候拿給你!”
一個帶著黑色墨鏡,頂著一頭錫紙燙的男人從印著“七彩天香旅行社”的大巴上下來,身邊還有一群和他一樣帶著旅行社帽子的大爺大媽。
前方用力踮起腳的導游正用喇叭大喊:“七彩夕陽紅團的游客不要走散!跟著我走!”
“知道了!”
和大爺大媽一樣熱烈回應之后,盧一和旅行團一起,跟著導游進入景區。
.....
遠在千里之外的金陵,紫金山遍布著蒼翠的顏色。
這抹蒼翠之下,一棟純白色的別墅就顯得有些突兀。
別墅內,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低頭和一位妙齡少女以及和她更像是姐妹而不是母女的婦人匯報。
“....滇南廣播電視臺的信號已經接入了,我們的人也已經準備就緒,到時候通過衛星轉播,能提供幾乎無延遲的直播,一定能滿足夫人的要求。”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婦人冷漠的揮了揮手。
“是。”
管家退了下去。
“母親,為什么你會....”
葉蓁蓁有些不可思議,自己日理萬機的母親居然會關注這種級別的音樂節,還如此大費周章。
“那個男人的弟子,我當然還要看一下,而且...”
婦人冷笑道:“很快你就會去帝都上學,我給你安排了一個課外兼職,和這個人有些關系。”
“什么?”
葉蓁蓁不明所以。
......
“孩他爸你快點!”
“催催催,催什么?那么多車我怎么快?”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告訴你,要是趕不上兒子上臺,別怪我翻臉!”
“這話你和前面那些車說去,和我說有什么用?”
“你還敢還嘴?!”
“.....”
.....
某個地方,少女看著面前十幾塊屏幕中清晰到能看清每一根頭發的畫面,手上不停拿兔子玩偶撒氣,嘴里也嘟囔著:
“...居然用我教你的東西去討好其他女人,沒良心,負心漢,真是氣死我了。”
可憐的兔子玩偶不停被變換成各種形狀。
.....
禮炮聲響,無數的彩帶在空中落下,四根樹立在舞臺邊的充氣立柱隨風搖曳。
人群中奇裝異服不算突出,墨鏡紅唇全是還行;穿著綠色安保馬褂的安保人員隨處待命,入口的售票處人山人海。
這是第十一屆雙廊民謠音樂節,擁有以周松松、陳權為首的龐大嘉賓評委團陣容。
無論你是恰巧參與的游客,還是明星大咖的粉絲,甚至是真正熱愛民謠音樂的愛好者。
在這里,都能找到屬于自己的視聽盛宴。
此時是8月11日上午,音樂節在一長串大人物的致辭下正式拉開帷幕。
一開始是明星們的暖場表演,而第一天的比賽則是之后才會開始。
音樂節賽事分為團體和個人,評價十分簡單——評委舉牌通過或者淘汰,六個評委,四個以上通過則晉級。
第二天分組上臺同樣由評委選擇,最后決出冠軍,非常簡單粗暴。
畢竟作為一個商業節事活動,音樂節最主要的目的是賺錢而不是給音樂人提供舞臺,這個比賽也是為了增加口碑和噱頭才舉報的。
不過這與程揚無關,此刻的他正在后臺準備,周圍還有無數的其他音樂歌手。
時不時會有人把目光投到程揚身上,或許他們都聽說了這個人會是他們前進路上的一大阻礙。
并不只有程揚獲得這樣的待遇,其他稍微有名甚至非常有名的歌手也是同樣。
這其中就有常探。
“怎么樣?緊張嗎?”
常探過來拍了拍程揚的肩膀:“今天的海選對你來說沒什么難度,輕松對待就好。”
“謝謝。”
程揚笑了一下。
“你的對手都是那些有點實力的....你看!”
“那邊那個黃衣服的,對,就是那個,他叫華秦,粵州那邊的,曲子一流。”
“還有那個,叫丁浩然,實力很強,擅長寫詞,歌詞很有深度。”
“方志,你應該聽說過,老江湖了,一般不會參加這種級別的比賽欺負小輩,應該是專門沖你來的。”
“當然.....”
常探貼心的給程揚介紹各個對手,最后也笑了一下:“還有我,你可要當心了。”
“謝謝探叔。”
程揚連忙道謝。
“不必,小子,我可是夸下海口,要是你奪冠的話,我就把我那把吉他輸給你,所以不管是為了我的吉他還是為了小夢兒,我都不會放水。”
“你要當心了。”
說完,常探轉身離開,背影異常挺拔。
場外,聽著聲響,由明星嘉賓團上場的暖場表演接近尾聲,應該在主持人說話之后,單人組今天的海選就將正式開始。
程揚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從“Garden”借來的吉他。
.....
海選的時候,舞臺底下的人群是流動的,不只是處于什么考慮,主辦方沒有讓游客像其他音樂節一樣搭帳篷,這就導致場下的游客來來去去,很少有從一而終的。
畢竟那么熱的天氣,沒有多少人愿意看撲街歌手的表演。
程揚出場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中午到達一點了,評委也稍微輪換休息了一圈。
主評是程揚也非常喜歡的陳權,看來周松松去休息了。
握著吉他上臺,臺下傳來稀稀拉拉的掌聲和歡呼,程揚看了一眼,發現是酒吧里的白朝明和鄧宴帶著一些酒吧的老顧客。
環視一圈沒有發現想看到的人,程揚還是有些失落。
“...我唱的歌叫《小半》,謝謝。”
說完,程揚就演唱起來。
沒錯,這次比賽寬叔給程揚定下的定義就是“天馬行空”,用充滿少年感的幻想來打動聽眾,而不是唱那些傷春悲秋的情歌。
那么,又有誰比前世的“陳粒”更適合呢?
果然,一曲奏罷,評委們都毫不猶豫的給出了通過。
“...又是新歌,真不愧是那個人的弟子,創作能力簡直可怕。”
“那當然,沒這點能力怎么會被那個人看中。”
“說的也是。”
“....”
評委中兩個年齡相差不大的人偷偷討論,他們都是見識過寬叔可怕的那一代人。
“真有你們說的那么夸張?這種水平的歌不就也是一般?”
旁邊年輕一點的男星嗤之以鼻,認為他們對那個所謂的沈寬實在是太過畏懼,竟然連一丁點尊嚴都拿不出來。
他叫簡冷,今年不到三十。
“你不是科班,又沒經歷過那個年代,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
說話的兩人中的一人也見怪不怪,隨意的附和道。
“他就那么可怕?要是我和他一代指不定誰強!”
“你說是就是吧。”
另一人也不可否置。
“你!”
“夠了!”
眼看幾人要吵起來,為首的陳權低喝一聲。
斜瞥了幾人一眼:“繼續看表演吧。”
幾人沒了聲音。
不過,關于前輩對自己“不是科班”“沒經歷過”甚至是聽之任之的態度,還是深深刺痛了作為“新生代音樂人”簡冷的心。
他暗自決定,要是明天成為那個人的評委,一定不會讓他那么容易通過。
另一邊,表演完的程揚從后臺離開,驚喜的看著眼前的男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