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飛花令,但是難度明顯大了不少,在擊掌三次仍然答不出或者答錯的,就算輸了。
到了蕭筱妤這里,輪到她說第四個虹字,“青虹貫日隨星出,赤鳥如云夾電飛。”說完之后,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只見柳梔若一臉從容的看著她,而蕭鈺妍則不斷暗示她再從來過,二人都未擊掌。
蕭筱妤此時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了,無法只得自己連擊三掌認輸,“是我輸了,梔若妹妹果然好學識。”
柳梔若笑著說道,“我們姐妹以前閑的無聊也會玩飛花令,沒想到筱妤也有此愛好。”
蕭筱妤經(jīng)過此次后不敢再小看柳梔若,若說上次跳舞輸給她,還仍然不服氣,認為她是僥幸,這次倒是對她真有幾分佩服。
一路上三人開始拉起家常來了,倒是沒有了之前那種劍拔弩張的氛圍,就這樣一路到了斗姥閣。
斗姥閣供奉的是斗姥元君,號紫光夫人,曾侍奉元始天尊,愿生圣子以利益眾生。一日斗姥在浴池中沐浴,忽見池中化生九朵金色蓮苞,經(jīng)過七日七夜,化作九位圣子,便是北斗九星。斗即是星斗,姥就是母親之意,斗姥元君之意便是星星的母親。現(xiàn)世有詩云,玉池現(xiàn)金身,蓮花生九苞,無極放光明,閃閃耀明庭。
所以人們在祈福時都要去祭拜斗姥元君,后來發(fā)展到甚至連問卜求子姻緣都要去斗姥閣來請求斗姥元君指示,如果能在斗姥閣求到好簽,那更是難得的好兆頭。
斗姥閣在青龍鎮(zhèn)附近的一座仙山上,為了表示對斗姥元君的虔誠,前來祭拜的人無論是何修為,都是徒步上山,盡管如此斗姥閣還是香火不斷。柳梔若等人徒步上山之后,見到斗姥閣供奉的斗姥元君金像,莊嚴肅穆,三目,四首,八臂,廟堂里人流不斷,柳梔若便跪拜起來,默默祈求斗姥元君保佑她早日能夠找到仇人。
這時聽到旁邊也有一位少女在祈福,她看上去比柳梔若還要年輕,一襲嫩黃色流仙裙,頭上綁著許多小發(fā)辮,發(fā)髻上只是斜斜的戴著一個珠串。她祈福時將自己的心愿都一字一句的說出來,仿佛似乎還擔心自己說的不夠大聲,怕人家聽不到,“斗姥元君,信女珈茵祈求您保佑我父母康泰,家族興旺,姻緣美滿,我的未來夫婿蕭予衡,待我如珠如寶……”
聽到這,柳梔若側目多注視了兩眼,這姑娘可真直率,怎么把未來夫婿掛在嘴邊。雖說莽蒼修仙界不比凡世迂腐,但是這樣膽大在斗姥閣祈福的,還真不多見。
“真不害臊,還未出閣的姑娘就這樣說話,還怕別人聽不見嗎?”蕭筱妤正好走進來聽見這小姑娘說話,忍不住就譏諷兩句。
蕭鈺妍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惹事。
“我祈求斗姥元君保佑我未來夫婿疼愛我,有什么錯,我可不像有些人,被退婚了現(xiàn)在還沒嫁呢!”小姑娘似乎也認識蕭筱妤,而且還有過節(jié),兩人一接上話就火藥味十足。
“石珈茵我告訴你,你當不當?shù)牧宋胰┻€不一定呢,誰都知道我三哥心里只有柳梔若一個。”蕭筱妤最恨人家拿她被石無移退婚一事來刺她,這下為了扳回顏面就立馬搬出柳梔若來挑釁她。這小姑娘原來就是石家的五小姐石珈茵,也是蕭其錚為蕭予衡選定的溫柔賢淑的世家小姐。
蕭筱妤一把拉過在一旁看熱鬧的柳梔若,一臉生氣的樣子像炸毛的獅子一般張牙舞爪。
石珈茵被蕭筱妤這一番話弄懵了,她完全不知道這回事,婚事是長輩們定下來的,她一開始不肯接受,于是就自己私下里悄悄來青龍鎮(zhèn)附近見見她的未來夫婿,直到有一天在青龍鎮(zhèn)見到他,只是遠遠的見了一眼,就馬上被他俘獲了芳心,暗暗下定決心要讓他愛上自己。
如今敲定的會面日期已定,她就想在此之前,來斗姥閣祈福,以求個好兆頭,誰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
“蕭筱妤,你胡說什么,雖然我不了解你們蕭家的事情,我不管蕭予衡他心里有誰,成婚以后我就是他唯一的妻子。”石珈茵氣鼓鼓的,十分不滿意蕭筱妤的挑釁,她上上下下的打量柳梔若,還一幅原來如此的樣子。
柳梔若這樣一聽,明白了她就是蕭予衡的未婚妻石珈茵,瞧她這態(tài)度,想必已經(jīng)對蕭予衡芳心暗許了,這樣大膽直率的表達自己的愛意,這樣的姑娘也是很難得了。
蕭筱妤得意的說,“柳梔若不但在家主的壽宴上跳連袖舞一舉成名,還通曉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你哪都比不上她。”蕭筱妤明明對柳梔若不屑一顧的,現(xiàn)在為了氣石珈茵,居然把柳梔若夸的天上有地上無的。
“我聽說那日壽宴,你自己跌倒出了丑,還是柳梔若幫你跳完解圍的,原來如此啊。”石珈茵也半點不肯吃虧,馬上回擊過去,但是她只是酸酸的看了眼柳梔若,并未出言譏諷。
柳梔若有些詫異,原以為石珈茵會將矛頭對準她的,沒想到她只是與蕭筱妤置氣,卻不對她表現(xiàn)出惡意,于是報之一笑就自己回過頭繼續(xù)去祈福了。
臨走時,石珈茵卻有意無意地撞了她一下,落下一個圓形玉玨,柳梔若拾起,玉玨通透碧綠,一看就是上品。柳梔若想要追過去,石珈茵卻已經(jīng)走遠了。
斗姥閣祈福之后,四人的訂婚正式提上了日程,斗姥閣祈福很順利,這一關算是過了。
夜涼如水,柳梔若坐在窗前把玩那塊玉玨,不經(jīng)意又想起了石珈茵,以后她就是蕭予衡的妻子,一個活潑單純,一個偏執(zhí)熱情,以后便與他如陌路人無異了。
忽然一件披肩披在肩頭,暖意融融,瘦弱的女孩被一個寬大的肩膀包裹起來,他的下巴微微頂在她的頭頂。柳梔若臉微微一紅,熟悉的香味襲來,是拾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