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我就說過你們交給我的根本就是一個爛攤子。”勞倫斯好容易才架著莫茲逃離地下室，“全身改造的人造人，開什么玩笑，一般人改造一個部位就已經是幾近不可能的極限，全身改造只能因為大腦皮層無法控制身體而暴走，你們在想什么。”

“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控制住這些怪物。”

“怪物，原來你們原本想要的就是怪物？”勞倫斯看莫茲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莫茲沒有說話，呆望著的實驗室的方向莫名其妙的笑著。

“瘋子。”勞倫斯搖了搖頭，瞥了他一眼，“得快點把這件事告訴指揮官，接下來的事情，說不好我們誰都沒法控制。”

勞倫斯的話音還未落，就聽見從實驗室傳來的一聲巨大響動，整個樓層都顫動了一下。

改造人破開地下試驗室的門沖了出來，站在莫茲和勞倫斯面前，鋼鐵的四肢，渾身被鋼鐵包裹的軀體，還沾滿了綠色的粘稠液體，因為冰凍的關系沒有從身上脫落，控制大腦的裝置還附著在頭上，就像是一只鋼鐵的頭盔，后面連著數不清被扯斷的電線，有的已經糾纏在了一起。

他站在莫茲和勞倫斯面前，喪失了語言能力的改造人，開始發出奇怪的聲音。

“成功了勞倫斯，我們成功了，你看他多完美，甚至比我們預計的還要完美，我們是造物主，掌控著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生命，這就是科學的魅力。”

莫茲像是瘋了般，揚起雙手，顫抖的眼珠或許是因為興奮到了極點，他朝著改造人慢慢移動。

“咚！”

改造人一下子將莫茲掄到了一邊，甚至穿透了墻壁，他被埋在墻壁的廢墟之下，再也發不出半點動靜。

“啊……”

勞倫斯坐在地上，雙手支撐著地面，頻頻后退。

改造人并沒有著急像對付莫茲一樣對付勞倫斯，而是像正準備享受獵物的野獸般，快要貼上勞倫斯的臉，觀察著，勞倫斯似乎已經忘了如何呼吸，張大嘴巴，濕潤的口腔瞬間變得干裂。

“讓開。”

一聲令下，從勞倫斯身后的樓梯上，下來一隊持槍的人，其中一個沖了過來，抬起無法行動的勞倫斯，將他從地下室架了出去，另外的人在命令過后開始射擊。

然而子彈卻沒有傷到眼前的改造人分毫，改造人發出奇怪聲音的咆哮，在槍林彈雨中突然暴走，整個地下室在咆哮聲中化為了廢墟。

“請各位市民注意，情報局總部突然出現毫無目的性的破壞……”

話買沒說完，攝影機就被一塊巨石砸中，帶著攝影師一起變得支離破碎，改造人沖了過來，開始漫無目的的破壞，整個街區瞬間陷入一片恐慌，即使封鎖也并不能攔住改造人的步伐。

“全面戒嚴。”

“長官，攔不住啊……”

“我說的是消息。”

穿著白袍的隊伍踏上這片地帶，周圍已經全是情報局或是來不及逃跑的平民尸體，這支穿著白袍的隊伍走進這片狼藉之中，甚至踩著已經沒有活力的尸體，來到了還在肆虐破壞的改造人面前。

“為什么會出現改造人這種東西，還是從情報局里出來的。”

執行者拿著一條鎖鏈，銀色的鎖鏈上面帶著一點淺棕的銹色，露出那副略帶焦黃的牙齒。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情報局的那些家伙，這次可算是通了簍子了。”

拿著鐮刀的另一個人走了出來，略胖，卻很高大，應該就是執法者中的行刑者，在他們兩個身邊還有一個拿著手槍，和他們穿著相同的判罪者，拿著手槍，有些陰郁的跟在他們兩個后面。

“那家伙呢。”

執行官四周環視了一下，突然問道。

“在西亞執行任務，暫時不會回來。”

“哦？”他笑了一聲，“那這次的功勛，我們三個剛好平分。”

執行者的話音未落，改造人突然落到他身邊，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對著他飛起一掌，卻扇了個空。

突然一條鎖鏈從天上飛下，纏住改造人的脖子，行刑者也沖了上來，舉起鐮刀似乎想劈上他的頭顱，改造人突然掙扎，鎖鏈被掙開，一發力，鎖鏈帶著執行官一起被扔了出去，行刑官已經來不及收手，眼看鐮刀劈了下去，改造人一抬手，巨大的鐮刀被胳膊硬生生擋了下來，甚至沒有一點損傷。

判罪者此時不知道什么時候溜到了改造人身后，將手槍抵上他的后背，扣動扳機。

執行者瞪大眼睛，從地上爬了起來，面帶微笑的看著這邊，然而下一秒，就看見改造人正捏著判罪者的脖子，他掙扎著，卻無能為力，顫抖著將手槍扔在地上，行刑者沖了出來，砍上改造人的脖子，改造人哀嚎一聲，將判罪者扔飛出去撞到了行刑官，然后摸著自己脖子上的細小傷口。

“所有人，準備戰斗。”

一直在旁邊待命的執法者成員聽見指令，全都加入了這場戰斗，總共不到二十人的隊伍，執行者撿起鎖鏈，繼續加入戰斗。

戰斗一直從黃昏持續到轉天早上，戰斗的聲音終于停止，過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有人敢靠近這個地方，第一個來的人，是勞倫斯，勞倫斯一個人踏上了這片廢墟，身邊的尸體中多了二十具穿著白衣的隊伍，在整個廢墟中間，那個改造人已經殘破的身體，正緊緊插著一根鎖鏈立在地上。

勞倫斯朝著改造人走了過去，身體卻不住顫抖，等他的手終于觸碰到改造人的時候，他去露出了和莫茲之前一樣的表情，皮肉猙獰的笑著，盡管沒有人看出來，但他自己清楚的不得了，他已經瘋了，從在地下室和怪物對視的那刻開始，自己或許已經瘋了。

數據或許是最直觀的表現方式，但同時也是最容易迷惑人心的。

“本次因為情報局的失誤，導致犯人暴亂，因為及時的疏散與引導，目前居民傷亡為零人，軍隊十三人受傷，四人死亡，目前情報局的高層已經向全體市民道歉，并向死者家屬進行慰問，負責犯人管理的卡茲特羅上尉目前下落不明。”

亞當斯指揮官關上了正在播放的新聞，因為他不想看見下面那條自己當著全市人民道歉的場面，這時就聽見門外響起的敲門聲。

“進。”

門被推開，莫茲全身掛著繃帶，坐著輪椅進入了亞當斯的辦公室。

看見莫茲，亞當斯故意轉過椅子沒有理他。

“長官，關于改造人的全部數據都已經銷毀，應該不會再被執法者懷疑了。“

“執法者？”亞當斯異常憤怒的轉過身子，對著已經近乎殘廢的莫茲吼道，“如果不是因為執法者這次和改造人同歸于盡，這件事就不可能像這樣不了了之。”

“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執法者的確傷亡慘重，不光是四官當中就死了三個，他們近乎一半的部隊都已經被削減，沒有功夫來細查我們這邊的問題。”

“改造人計劃還要繼續。”亞當斯突然站了起來，對著莫茲宣布，面對著莫茲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他掏出一份文件，摔在莫茲面前。

莫茲看著桌子上的文件，看完之后眼睛都差點掉下來，仰起頭，看著亞當斯那張臉。

“齊思特，真的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