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挨到下學，梵沉同伽南并肩走著，皺眉：“今日怎的在師父講法時丟了魂？”

心里明明是一直惦記著梵沉下九重天，自己卻不能跟隨的事，伽南支吾了一陣，卻咬唇道：“去歲我們在我那園子里埋的那梅子酒，昨兒夜里我才記起便掘出來，聞著甚是清香，一時不備，把酒對月……多貪了兩杯……今晨一起就不大清醒……”這也是真的。平日千壇難醉，昨夜在庭子里竟是幾杯便有些站不穩了，才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酒入愁腸。

“把酒對月？小師叔何時也會做此等風雅之事了？瑤池還道您只會捧著酒壇子，就著烤兔子，狂飲如牛呢！”瑤池陰陽怪調地調侃伽南。

伽南無暇理會她，在手里蹂躪著自己的小辮子：“師兄明日走了，怕難有這般口福了，今日不若到我那里嘗一嘗？”

“去歲……酒是我釀的，坑是我挖的”，梵沉好笑地轉頭看著伽南：“只借了你子衿殿門口的一抔黃土罷了，怎生今日我倒只有嘗嘗的份兒了？”

伽南面上一抹紅云飄過，干咳兩聲：“咳咳，自然自然，師兄要多少伽南給多少！待到……待到師兄自西海凱旋，便是統統取走慶賀，伽南也無話可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