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宮殿，后唐君臣二人。

“馮相，現在只你我君臣二人。朕是個粗人，不通文墨，也不懂文人儒士的彎彎繞，問話你可要直接回，不得隱瞞我這老兵頭。”皇帝開口道。

“陛下請講，微臣能知道的定當不敢隱瞞。”馮相恭敬行禮道。

“你說朕這次出兵兩川，是對是錯？安太尉這次算不算是逼反了兩川藩鎮？現在朝廷如何收場?”皇帝也沒有客套，直接就這么問道。

馮相沉吟許久，似乎是在靜靜思考。皇帝也沒有催促，讓馮相坐在座位上，自己也坐在旁邊。

“陛下，微臣只是一介文人，軍國大事本不該多言，但是既然蒙陛下信賴，那就不得不言，如果所言不夠妥當，還望陛下不要太怪罪。”馮相終于開口道。

“誒，這里只你我君臣二人，朕雖然沒讀啥書，對讀書人還是不會怪罪的。”皇帝說道。

“陛下要做兩手準備，預先控制住孟家全家，太尉這邊也不要逼得太緊。如果勝了，就殺孟家全家。如果朝廷失利，也要讓孟氏向朝廷認錯稱臣。至于太尉大人的升降，就不是微臣所能言的了，但是為了朝廷大局，我想太尉應該也可以理解陛下的苦心，真正認錯的。”馮相不緊不慢地說道。

“馮相，你是說朝廷還有獲勝的希望？”皇帝眼睛一亮，隨即又恢復平常，“可是如今朝廷大軍入關失利，已無軍心，糧餉也時常匱乏，還能反敗為勝嘛？”

“南征大軍暫時難以恢復，但是陛下不是還派了一個西進的銀槍將嗎？”馮相答道。

“你是說張曉？可是眼下大軍已敗，他也是孤軍深入啊。”皇帝看起來沒啥信心。

“陛下不妨再多等一些時日，如果朝廷確實失利，就先赦罪西川而不赦東川，引兩川相攻。如果張曉將軍有鄧艾、桓溫之能，可以孤軍滅川，那臣就祝賀陛下一統四海之日可期了。”馮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