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因果線。”王天軍正色道，“你從出生開始，就活在一樁樁的因果中，隨著年齡得增長，你身上的因果也會增多。等你死后，你身體里的因果就會變成因果線，你來看...”

王天軍張開手，從他的手心里冒出三根細細的赤色絲線。

“這就是因果線，那我是不是也有？”劉凱仔細打量著自己。

“別看了，你看不見的，活人只有因果，死了才會變成因果線。”

“所以當我發現，我可以控制因果線影響現實的時候，我就有了為你報仇的念頭。現在看來，我完成的不錯。”

“多謝了。”劉凱真誠道。

“哪里，我也看那個狗屁總監不爽，官不大，事兒還挺多。”

劉凱眉頭微皺：“如果你的因果線能夠持續增多，那你豈不是能變成超人？”

“好像不可以，從我死亡一直到現在，我的因果線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不增也不減。”

王天軍想了想說：“這倒是也正常，一般來說，活人才會有因果。人一死，自然塵歸塵土歸土，管你生前權勢滔天，還是罪大惡極，死后都是黃土一培，生前的因果在你死的那一刻，都會消失得干干凈凈，最多像我一樣，剩下可憐的幾絲執念罷了。”

他接著感嘆道：“說來也好笑，人活著的時候因果最強，它卻藏在人的身體里，人們看不見也摸不著；死了之后倒是能看見了，然而形成的因果線卻大都崩壞，只能剩下幾絲執念，頂多也就用來刮刮小陰風啊，嚇唬嚇唬人啊什么的，根本做不成大事。”

“那照你這樣說，厲鬼也沒有什么好怕的吧，他的因果線難道就不會崩壞嗎？”劉凱問。

王天軍深思片刻，回答道：“其實我并不能特別確定，不過以我的理解，恐怕沒有這么簡單。”

“哦？莫非厲鬼會有另外影響現實的辦法？”

“也許吧...”王天軍沉默了。

他的眼神中露出恐懼：“我勸你千萬不要對厲鬼感興趣。厲鬼，真的很可怕！”

劉凱看著王天軍嚴肅的眼神，心中一突。

他故作輕松道：“算了，算了，談這些干嘛，我不會讓你變成厲鬼的。”

“等我搞定工作，明天就去追你女兒，這總行了吧。”說著，劉凱就要回辦公室。

“怎么，你還要回去？”

“那可是總監職位，一個月好幾萬呢。”

“呵，看你那點兒出息吧，月薪好幾萬你就滿足了？”

劉凱翻了個白眼：“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生前可是星辰的總裁，年薪幾百萬，我能跟你比？”

“我還說你小子機靈，怎么在這個時候反而不開竅了？”王天軍無奈道。

“什么意思？”

“我笑你身上背著金山銀山而不自知。”

劉凱疑惑：“有嗎，我怎么不清楚？”

王天軍奇怪地看著劉凱：“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想過用你的超能力賺錢？”

“超能力？”劉凱撇撇嘴，“你該不會說的是我能預知死亡，能看見鬼的能力吧。”

“沒錯，小子你終于開竅了。”

“等等，暫且不說有沒有人相信我的預測，就算有人信了，我可沒把握救下他。”

王天軍無奈道：“誰說是讓你去賺活人的錢了？”

“不是活人，難道賺死人的錢？”

“為什么不呢？”

王天軍笑道：“準確來說，是賺鬼的錢。”

“你的意思是...”劉凱有些明白了。

王天軍說：“你可以有償幫鬼化解執念，相信我，每一個死了的人都愿意拿出全部的身家來報答你。”

頓了頓，王天軍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聲音顫抖：“沒有任何一個靈魂愿意在七天后化作厲鬼。”

劉凱不理解：“你又沒有見過厲鬼，怎么會怕成這個樣子？”

“我也不清楚，但那的確是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王天軍紅色的小臉上寫滿了害怕，“那種恐懼，我連想一下都會渾身發抖。”

劉凱問：“那你的全部身家呢？現在就給我吧。”

王天軍佯怒：“臭小子，老子都把女兒送你了，以后我的財產不還全是你的？”

“好像是這個理兒啊。”劉凱有些得意，“好吧，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去哪？”

“去泡你女兒！”

劉凱義無反顧地離開了寫字樓。

至于公司業務總監？

呵...見鬼去吧！

天陽科技大學是國家的重點大學，它在整個天陽市有五個分校區，而它最大的主校區則坐落在華泰區。王天軍的女兒王依云就是這個學校里大四的學生。

傍晚的天陽科大是最熱鬧的時候，校門前的夜市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學生絡繹不絕，每個人身上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王天軍催促著：“進去啊，你怎么停下來了？”

劉凱看著眼前的天陽科大，心中有些膽怯。

“其實...我在想，你女兒今晚會回來嗎？”

王天軍滿臉黑線：“我都跟你說過五次了，下午我親眼看見她回來了。”

他接著問：“小子，你是不是緊張了？是誰之前說自己是情場高手來著？”

“緊張，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緊張嘛，對的，我不會緊張...”劉凱嘴硬道。

接著他苦著臉：“我，就是，就是有點兒怕...”

“.......”王天軍無語。

“沒用的玩意兒。”他飛到了劉凱的腿前，目光對著劉凱的雙腿之間...

王天軍眼神詭異，看得劉凱胯下涼颼颼的。

“你那話兒不會還沒驗過貨吧？”

“沒...沒有。”劉凱登時臉就紅了，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王天軍笑道：“不錯，姑爺，我越來越看好你了呦。”

劉凱求助道：“那現在該怎么辦，我有些不太敢啊。”

別看他平日里在網上什么話都能說，但是一放到現實中，他就立刻變成了害羞寶寶。

此時讓他直接去撩一個陌生美女，他恐怕連利索話都說不全。

“沒事，我早有準備。”王天軍胸有成竹，“就讓我來給你做一次崗前培訓。”

崗...崗前培訓？

劉凱無語，他感覺自己這個便宜岳父本質上就是一個奇葩。

壞了，王依云不會和他爸一個性格吧，如果真是那樣，我以后就慘了。

劉凱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