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暗淡了下去,在廣場上的眾人內(nèi)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一些少女們,更是直接哭了出來,而比較有血性的男兒們,一個個紅著眼睛,雙拳緊握。
祭師也用嘶啞的聲音,顫抖著對大家說道:“影像大家已經(jīng)看完了,我們要牢記十萬年前域外的那群惡魔們給我們的恥辱,在有朝一日,百倍千倍的討還回來!大家回家吧,今天覺醒系統(tǒng)就到這了,記得努力修煉,為了洗雪惡魔附加給我們的恥辱!這是人類的天命!”
“是!大祭師,我們一定會的!”這時臺下眾人皆是熱血沸騰的散去,但不知將來他們真正面對域外生物后是什么反應(yīng)。
見到眾人散去,祭師便對秦衣說道:“我知道你對你父親的死有很多疑問,跟我去祭師府,今日我就給你說清楚吧,以免你盲目的仇恨……!”
“好的,祭師。”
聽到這句話后,原本一直沉默著的秦衣,眼神里突然泛起光澤。
他眼神不由自主的再次往眾人退去的地方看去,并沒有看到云紫的身影,以前無論做何事云紫都會爭著與他一起做,有一次他閉關(guān)悟道,云紫在他門外等了他整整兩天兩夜,他才剛出來,云紫便暈倒在地。
現(xiàn)在呢,秦衣苦笑著搖搖頭。
祭師府里,秦衣與那位祭師對坐著,當(dāng)然,祭師坐的是上位。
秦衣自顧自的搗弄桌上的茶杯,低著頭一言不語。
“唉!”祭師嘆息一聲,問道:“秦衣,你恨我嗎?”
秦衣身軀一怔,抬著頭,死死盯著祭師,緩緩開口:“恨!”
“你恨的不應(yīng)該是我,畢竟你父親堂堂鎮(zhèn)國大將居然與魔族相戀,雖然不是那罪大惡極的大日魔族,但她始終不是人類!”
祭師情緒有些激動,畢竟他曾經(jīng)與秦衣的父親,鎮(zhèn)國將軍秦武空是好友算得上是莫逆之交,而他這個好友卻做出了凡人皆認為大逆不道之事。
秦武空當(dāng)時算得上是年少有為,年僅二十歲便是一代將軍,便縱橫沙場,立下顯赫戰(zhàn)功。
祭師還記得,秦武空麾下的軍隊,喝完誓師酒驚天動地的一聲“殺”,是如何的讓人沸騰。曾經(jīng)他們還一起豪飲烈酒,一醉到天明。
想著想著,祭師眼眶不禁濕潤了下來。
“你…說清楚!”
秦衣聽到祭師的這句話后,同樣極為震驚!祭師所說的與他所了解的完全不同,要知道他的母親可是實實在在的人類啊,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真像。
喝了口茶,祭師便指著桌上的地圖繼續(xù)說道:“那天,他率領(lǐng)百萬雄師,一路北伐,收復(fù)八荒南方的大片失地。原來,我們大唐的領(lǐng)土也就八荒最南方的一塊彈丸之地,但就是他,你父親長驅(qū)征伐,使八荒南方的蒼梧洲盡歸吾土。”
祭師一路說下去,連秦衣都感到一股豪氣在胸中蔓延,原來自己這個在腦海中沒多少印象的父親竟然這么偉大!
“當(dāng)時,你父親天資卓越,是真的打的域外八族聞風(fēng)喪膽,真正的讓人類揚眉吐氣一回!”
“然而,在一次大勝歸來后,你父親帶回來一個太陰魔族女子,還有……你。”
聽到這里,秦衣震驚已經(jīng)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張口想說些什么,但還是沒說出來。
祭師也是悠悠的看著秦衣,繼續(xù)說著。
“那時我們都感到不可思議,紛紛猜測著什么。結(jié)果你父親在上朝時公然請求皇上賜婚,賜婚的對象就是那位太陰魔族女子”
“皇上怕激怒秦武空,先假意答應(yīng),但在新婚的當(dāng)晚卻派人給秦武空下藥,將新娘偷偷換成了丞相府千金武靈雪,也就是你現(xiàn)在的母親。而那位魔族女子,則被皇帝下密令殺掉!”
“但是他們都沒想到,那位太陰魔族女子實力極為強大,被迷暈后竟然提前醒來,將想要殺掉她的人全部反殺。”
“而且當(dāng)晚,你父親卻與你現(xiàn)在的母親生米煮成熟飯。后來,你父親知道這件事后大發(fā)雷霆,甚至把皇宮都派兵圍了起來。當(dāng)時整個大唐大半兵權(quán)都在你父親手上,如果你父親想,將皇位取而代之都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你們秦家,滿門忠烈,又豈會干出那些大逆不道之事?當(dāng)時不過把皇宮圍了一天,軍隊就被你父親撤去。”
“然而第二天,你父親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整個大唐都通緝那位魔族女子,認為是她搞的鬼,那位魔族女子最終還是以強橫的實力,逃過重重圍捕,回到太陰魔族領(lǐng)域。自此,原來與我們并沒有戰(zhàn)事的太陰魔族開始了對我們大唐的討伐。”
“那……那日殺掉的人是誰?”秦衣有些顫抖的問道,這個事實他有些難以接受,他所知道的是他父親立下軍令狀,半年之內(nèi)征服八荒南疆整個蒼梧洲。然而,逾期未完成,而被斬首昭告天下,當(dāng)日主持行刑的人便是這位祭師。
“當(dāng)日所殺的不過一個普通的死刑犯,套上了黑色的頭套,你父親失蹤了總得做出一個解釋,否則軍心必潰!”祭師苦笑一聲,當(dāng)時全軍主帥離奇失蹤,他們也只能這樣做。
“那我父親,為什么會失蹤,究竟是誰?大祭師,你一定知道對不對!告訴我!”聽到這里,秦衣已經(jīng)知道事情的大概了,便激動的起身,全身顫抖的嘶吼。
祭師沉吟著,認真的看向秦衣,緩緩說道:“一切矛頭指向當(dāng)今帝王……”
“你,現(xiàn)在沒有絕對的實力還是得隱忍,知道我為什么告訴你這些嗎?”
“為什么?”
“因為你太不爭氣了!有愧于你父親,有愧于這天下蒼生!”祭師冷冷的說著。
“你憑什么說我不爭氣,就因為這系統(tǒng)?我遲早……”
“你錯了!”
秦衣還沒有說完,祭師直接怒吼著打斷了他所說的話,這時的祭師與剛才在高臺上的判若兩人。
“系統(tǒng)這東西在別人眼里看來是判斷一個人未來的標(biāo)準(zhǔn),但實則不然,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就是因為我剛才推演到你氣運不凡,遠超那些所謂擁有高級系統(tǒng)的天之驕子!”
“如果你真的就這樣從神壇跌落,我斷然不會管你,我只會繼續(xù)我的計劃!但是你并沒有……這方面我也不能說太多,就先說說你自己。”
“以前,你是別人眼中的天之驕子,是絕世天才,可只有你自己清楚你所謂的天賦是怎么來的!你現(xiàn)在的母親,不顧自己只為鑄就你成為一代天驕。”
“但反觀你自己,仗著自己的實力沒少欺負人吧,整天就是仗著自己有點天賦到處作威作福,現(xiàn)在整個大唐,除了那些涉世未深的娃娃們,真正把你放在眼里的又有幾個?另外再告訴你,你母親已經(jīng)活不久了!”
“你現(xiàn)在該醒醒了,那個所謂的云紫公主,你也就不要再妄想,老夫前日親自看到她與龍夏太子定了婚,而她自己也默許了,可笑你還蒙在鼓里不知!”
“最后!我借你父親的名義告誡你。”
“丹不成丹只是毒,人不成才路難估。輝煌須踏三尺雪,此時淡霜奈何乎?”
“唉!你自己去寶庫拿一件寶物吧,希望你能相比以前做出一些改變!”祭師一口氣說完,長長嘆了一口氣。
這是秦衣完全怔住了,他想起了每天夜里,母親獻祭她自己的道脈,來強化他的天賦。
很多次自己在參悟道法,母親在一旁耗盡自己的力量來賦予他道感。他不知道在他閉上眼時,他母親耗盡了多少次力量,又昏闕了多少次,但每次醒來都是義無反顧的繼續(xù)下去。
母親原本也是一位絕世高手,難怪十多年來沒有絲毫的進步。
她雖不是親生母親,但……為他所做的,完全不亞于親生母親。可笑他自己還以為這理所當(dāng)然。
良久,秦衣的眸子泛起一陣淚光,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上前一步,秦衣深深的鞠了一躬,一字一頓道:“祭師,您受我一拜!”
祭師看著秦衣,滿意的點點頭,將進入寶庫的令牌遞給秦衣。其實,身為祭師,通曉天命,但也正因為如此,祭師膝下并無兒女。
在很久前他就已經(jīng)把曾經(jīng)兄弟的孩兒,當(dāng)做自己的親生孩子來看待了,十多年來,暗中給予了秦衣不知多少幫助,每一次看他闖禍,都是恨鐵不成鋼的幫他擦屁股,他希望秦衣早早的覺悟!
秦衣拿著令牌,終于緩過神來。大步走出,全身的氣質(zhì)也發(fā)生了改變,原本的傲氣與驕橫全都消失不見,但在眉宇間多了一分凌厲之色。
他以前漫無目的的活著,枉費了母親對他的一片苦心,讓母親一次次失望,但母親還是不忍心打他罵他,只是一次次嘆息,在沒有人的地方抹起了眼淚。
來到了寶庫,秦衣調(diào)整好狀態(tài),淺笑著把臨牌遞給守衛(wèi)。
守衛(wèi)沒說什么便放他進去了。
進入祭師寶庫,正如祭師所料的,秦衣被亮瞎了眼。
秦家是武將世家,并不算太富裕,但是祭師府雖然只有祭師一個人撐著,但是來找祭師算命測兇吉的人不計其數(shù),每人都會帶點禮物什么的,而且太差的根本就拿不出手,最后就堆積到這個寶庫里面了。
秦衣到處亂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能認識的東西少的可憐。
第一個架臺是武器,他不缺。
第二個架臺是道果,他也不缺。
第三個架臺上都是秦衣不認識的東西……
第四個……
一共十八個架臺,秦衣都翻了個遍,沒找到什么特別需要的東西,于是乎,他就隨手拿了放道果的那個架臺上最左邊的一顆道果,形狀酷似一個嬰兒,應(yīng)該是道參。
出了寶庫,秦衣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看看母親,他并沒有和祭師道別,畢竟他能讓自己隨便選寶庫里的東西,就說明那個寶庫沒有什么對他來說他真正重要的物品。
知道秦衣出去后,祭師喝著茶,愜意問一個護衛(wèi):“辛亥,剛才秦衣那小子在寶庫里拿的什么東西?”
那個叫辛亥的護衛(wèi)聽后,拱手道:“祭師大人,秦公子拿的是第二個架臺上最左邊的道參。”
“什么!他竟然把那個拿了?”祭師驚呼一聲,連忙把手中茶杯放下,跑到寶庫。
然后他看到架臺上最左邊空空如也,哭喊著:“我的龍.根啊,嗚嗚嗚……”
而此時早已走出祭師府的秦衣,并不知道清楚自己拿的到底是什么東西,他正火燒火燎的想要趕回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