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暢溪接到電話就過來了,還給我帶了我最愛喝的蜂蜜柚子茶。她沒來之前,我在值班室已經哭了半個小時了。
“寶貝兒,怎么了?”白暢溪給人足夠的溫暖和體貼。我問她,“你有空嗎?我有沒有耽誤你的事情?”
“什么事情也沒有我小弟開心重要,說,什么事,大哥給你出氣!”
周末,值班室沒人來。我們坐著講話,我把堆積的煩惱都給她說了,白暢溪聽完,搖頭道:“你這室友……也真是絕了,我看你們早晚得打架!”
白暢溪說,我有些招渣體質的,能遇到很壞的人。但運氣又不錯,還能遇到很好的人,比如她。
大創的事情是讓我挺難受的,但我真正傷心的是李孟揚。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這個可怕的想法在腦子里盤旋好久了。
“我幫你問問不就行了,看他到底和師姐干嘛去了,我也覺得最近他怪怪的?!?
見我又要嚎啕大哭,白暢溪安慰說:“放心,他要是喜歡師姐,就沒你什么事了,我看他喜歡你有一萬點,半點也不喜歡師姐?!?
我心情還是壓抑,“可是,大家都說吳倩倩是小周迅,可美了。”嗯,我生氣了,師姐也不叫了。
白暢溪戳了戳我的額角,吐槽道:“誰說她是小周迅的?和我女神差遠兒了好嘛!”
我揉了揉鼻子,“就是低配版的周迅,氣質差了點兒……”
“什么低配版的周迅,明明是零碎版的!”
我破涕而笑,白暢溪問:“笑了吧,還哭嗎?”
白暢溪常說,她們河北是BJ的后花園,這話不假,花園里養出睿智明艷的美少女白暢溪。
白暢溪帶我去洗臉,逗我開心,還給我重新扎好頭發。我被她帶動著,走出那片烏云。
白暢溪看了看時間,掏出手機說:“叫李孟揚出來吃個飯吧,他還欠我一頓飯呢。”
我說:“不要!我不想見他。”他那個冰冷的神色傷到我了,他跟我撒謊,還因為不信任我而生氣。
白暢溪摟著我,語重心長道:“小弟,你不能這樣,你這樣會失去李孟揚的…..”
我心里一驚,“那怎么辦?”
“戀愛中,吵架了,怎么和好?這可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每個人都不一樣。小弟,你呢,適合比較直白的模式。把話說開,消除誤會。你這么喜歡他,有什么不能和他說的?他知道你這么傻這么單純,什么時候想做渣男的時候,良心會痛的吧!”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你這個意思是,我應該當面跟李孟揚撒潑?”
白暢溪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我的頭,叫道:“誰讓你撒潑了?那是我們有文化人干的事情嗎?你這么多眼淚,為什么不哭給李孟揚看,你給我看,李孟揚又不知道。該鬧的時候你不鬧,那不叫有風度,那叫傻!”
我吸了吸鼻子,一臉無知,“男生應該不喜歡女生哭,而且,我把他哭煩了,他不是更不喜歡我了嗎?”
“你傻?。∵m可而止,你不信試試,你只要在李孟揚眼前哭,別說道歉了,他給你下跪都有可能!”白暢溪信誓旦旦,說得板上釘釘,我將信將疑,估摸著她話里含了多少夸張成分。
不過那次以后,我真的意識到我不會談戀愛了,白暢溪才是情感大師。我按照白暢溪說的,兩天沒聯系李孟揚。不過,他也沒理我。這期間,我們各自填寫了實習申請表,彼此不知對方情形。
好多天不下雨了,太熱了,白天球場上沒有人。我上完下午的課,去了鳥籠球場。七點鐘的時候,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紅光落了滿地,一群少年在那打球。
李孟揚轉身看到我,這次沒有陌生,他將球扔給了別人。
“孟揚,怎么不打了?”
“女朋友來了!”李孟揚邊說邊向我跑過來,四目平靜相對。我遞水給他,他說謝謝,擰開喝了。
我沒有說話,李孟揚主動說:“你晚上沒有課的吧,吃飯了嗎?”
我說:“我走了?!?
李孟揚拉住我,我看了看他,低頭不語。
“笑非,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其實,你不理我了,我特別不好受的?!?
他這么軟語安慰,我鼻頭一酸,哭了。
在家我最依賴的人是我爸,在學校我不知不覺就依賴上李孟揚了,他這么一說,我真覺得自己受了大委屈了,不自主就哭了。
這是我第一次在李孟揚面前哭,他一下子慌了,拉著我不停地說道:“笑非,我錯了,別哭了,好不好?要不,你打我吧,對,你打我幾下出出氣!”
我抹了把眼淚,平復了心情,“我也有錯,沒有跟你說清楚。”
“你才沒有錯,都是我那天太兇了,我真該打,你打我吧。”李孟揚拿著我的手打他,我輕推了他一下,他做委屈狀,我破涕而笑。心照不宣,我們和好了,牽手而行。
我告訴李孟揚我去不了無錫了,很多實習地點人都招滿了,昨日沈逸寒跟我說,我只能再申請去那些沒招夠人的實習單位了。
我已經重新填了申請表,只能去北方了。李孟揚說:“笑非,你要真的不想去,我來想辦法。”
我搖了搖頭,“只是咽不下這口氣而已,沒事啦,我本來就是北方人,去新城也挺好的,體驗生活嘛。”
“放心,我會陪著你的,我這就跟我們班長打電話,撤了之前的申請表?!彼统鍪謾C就要打,我忙攔住他,“不用,北方很熱的,你……”
他已經撥號了,低頭小聲道:“要的要的,我還想趁這個機會增進感情,說不定還有一起探討的機會?!?
他說得很曖昧,又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臉一紅,推開了他。整個江城,還是李孟揚最寵我。
我們漫步到湖邊,云霞燦然,卻又很快逝去。最后一絲光亮從我們指尖溜走,路燈亮了,暮色渲染了一切。
我想了想,終于忍不住問他,“你和倩倩師姐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