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冉輕咳一聲道:“你在城門口就開始跟著我……們了？為何那個時候不與我相認？”

喬輝看著她，似有些難以啟齒:“你跟他的舉止……親昵，我不清楚你們是什么關系，只能先暗中觀察，司徒先生說了，你的事情不能讓旁人知曉。”

張冉目前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小太監，再怎么得陛下歡心，出了宮門其實還是沒人認識她的，陛下……也并沒有實權在握，平時還好，如今是特殊時期，她想要進去泰安城是不可能的事。

司徒先生說張冉是被人困在離國境內的，泰安城屬于乾國，張冉進城時跟那人靠得很近，他怎么知道那人是不是把張冉救出來的人？他可以保張冉一個人進城，但萬一那個人是張冉的朋友呢？偽造身份意圖混入城中是大罪，肯定要嚴查的，有可能還會拖累張冉，城門口人多眼雜，并非他的地盤，他平時熱衷于打架斗毆，等著機會踩他一腳的人不少呢！那個時候相認對張冉二人進城沒有好處。

親昵？張冉默默想，她跟問道一路上有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嗎？她好像沒什么印象。

張冉把疑問壓下，問出自己一開始就想知道的問題:“你從那時候起就一直在觀察我？那我剛剛在房里洗澡時……”

喬輝臉色一僵:“我一直在窗邊守著，看到燈火滅了才上去的。”

張冉摸了摸后腦勺，他這表情是什么意思？如果沒看到，不該說大家都是男的，看到又何妨嗎？若是看到了，也該問她為何是女兒身吧？司徒先生都不知道她是女兒身的！

“好吧，那我們現在是離開還是在這里過一晚呢？”

喬輝說:“我讓人送信給司徒先生了，很快就有人來接你。帶你進城那個人是誰？是他把你從離國救出來的嗎？你要繼續與他同行嗎？”

張冉眨了眨眼睛，問道是誰？她好像也不太清楚他是誰，他好像跟離國皇室走的比較近，可他對乾國關卡也很了解的樣子。

“喬大哥有聽說過方士嗎？”

喬輝微微皺眉:“離國這些年出現大量煉丹求長生不死的方士，莫非你遇上的就是他們？”

目前的方士大多出自自在觀，自在觀自稱是方外之人，一心只求長生不死得道飛升，不歸屬于任何國家。

最開始的時候，自在觀所在的地方其實是被離國吞并了的艮國，崇尚武力醉心權勢一心想要擴張疆土的離國皇帝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一天迷上了煉丹求長生，于是方士的地位水漲船高，近幾年隱隱有蓋過武士的風頭。

“你知道一個叫……呃，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帶著我不方便的，萍水相逢，也沒什么必要道別了，要不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吧？”張冉吞吞吐吐說著，往窗外看了一眼。

這個世界好可怕，還是回家安全，可家在哪里？她這人沒什么大志向，只愿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平平淡淡過一生。

“你看起來好像在害怕？”喬輝低頭看著這個身高才到自己胸口的少年人，這人還是一個孩子，遇到這種事情會害怕也正常。

張冉咬咬唇，突然抬頭目光灼灼看著喬輝:“喬大哥，你收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