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統(tǒng)領(lǐng)
- 賢者之國
- 噬心塵
- 2357字
- 2019-02-19 13:48:51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對于朱一貴來說,擦干淚,接過棒,繼續(xù)踏上征程,這才是最好的紀(jì)念。
就像是一場接力賽般,繼續(xù)奔跑就是最好的懷念,直到有一天像先人般交出手中的接力棒。
這是一場幾代人的競賽,是一場不得勝利誓不罷休的戰(zhàn)爭。
舊的太陽始終會落下,新的朝陽也必將升起。
當(dāng)船到大宋共和國主島蘭芳島時,已是朱老相師逝去十天后的下午。
三艘全副武裝福船的造訪,讓蘭芳島兩座大港之一的定公港頓時警鐘大作。
在一陣緊張的對峙后,船隊放下一只小船,帶著朱老相師的介紹信以及朱一貴的拜帖向港口方向駛?cè)ァ?
船上朱阿大看著和自家對峙著,明顯矮了大半截的海船道:“老爺,咱們何必理會他們這幾艘破船,直接闖進(jìn)去得了。以我們的實力,還用怕他們不成。雖說他們有五千多號人,可看他們的海船還不到我們一半,火炮只有老式弗朗機炮,威力射程連我們?nèi)种欢疾坏剑饦尭抢系粞赖幕鹄K槍,射程又短射速又慢,哪里會是我們手下這兩三百號裝備精良水手的對手。依我看管他什么大宋共和國,我們不如奪了地盤自己做個逍遙王。”
朱一貴瞪了朱阿大一眼,道:“休得胡說,此處大統(tǒng)領(lǐng)是我?guī)熓澹赂咄厣畹冒傩諓鄞鳌D阄邑M可依仗武力,胡作非為,行不義這事......”
就在朱一貴殺雞駭猴,不斷打消朱阿大和手下一干人非分之想時,離港口不遠(yuǎn)的大宋東京城方向也來了一批人。
為首的是一個青衣書生打扮的老者,白須飄飄,帶著幾分出塵氣質(zhì)。
朱一貴也已經(jīng)注意到城市方向有大隊人馬奔港口方向而來,他仗著自己此時修為漸深已能遠(yuǎn)視,放眼眺望過去。見著為首的老者,便不由為其氣質(zhì)所折服。按照老師傳給他的相術(shù),僅從望氣所見,便知來人是個德行深厚的長者。又看他在眾人中所處位置,心下已大致認(rèn)定來人是他的師叔,也是這大宋共和國的大統(tǒng)領(lǐng)羅公召。
就在朱一貴打量奔往港口的一行人,一只早已得了命令的小船,將大統(tǒng)領(lǐng)羅公召邀請后輩子侄的訊息帶到。
得到邀請的朱一貴,只帶著朱阿大等三五個親信,便離開了船隊駛向港口。
雙方剛一碰面,朱一貴便主動上前以晚輩之禮拜見羅公召,并奉上從大陸帶來的精美禮物。
羅公召見朱一貴行如此大禮,急忙熱情上前攙扶,道:“賢侄何必如此客氣!你能有這份心意,師叔就心滿意足了。”
說著羅公召上下仔細(xì)打量著朱一貴,見他右臂戴黑紗,神色肅穆,隱憂哀痛之色。又一身素凈長袍,衣著得體,氣宇軒昂,可謂是一表人才,不由稱贊道:“我那師兄真是好眼光,找得你這樣的佳徒。他能有你接班,此生也是無憾。”
朱一貴低頭道:“愧不敢當(dāng)!”
就在他還要接著往下說時,一聲不客氣的聲音突然打斷道:“你還知道‘愧不敢當(dāng)’,誰知道你是不是個騙子。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我們在海外得了富貴,便仗著大陸與我大宋遠(yuǎn)隔萬里音訊不通,用打聽到的消息來我們這兒玩些真真假假的把戲,想要通過招搖撞騙從我們手上得點好處。”
朱一貴順著聲音望去,見說話的是個中年胖子,肥頭大耳,兩眼如圓球凸起,說話時眼轉(zhuǎn)滴溜滴溜左右來回打轉(zhuǎn)。
那胖子說到此時,又把視線投向港口外地船隊,冷笑道:“不過你這騙術(shù)倒也高明,舍得下本錢不說,武力也很充足,難不成你打著行騙不成便要強占的主意?”
朱阿大在旁聽得勃然大怒,道:“你少在這兒血口噴人,朱老相師靈柩還在船上,你就在這里如此造謠。早知我就該帶著弟兄們......”
朱一貴見心腹跟班大嘴巴又開始亂噴,生怕口無遮攔的朱阿大說錯了話,引起更大的誤會,急忙打斷道:“阿大,不得無禮,還不給我退下。”
朱阿大見老爺發(fā)話,乖乖的閉上嘴,退到朱一貴身后。
朱一貴被人如此懷疑,面上不見絲毫惱色,明知發(fā)話的人不是個善茬,依舊笑臉相迎,拱手作揖道:“不知兄臺尊姓?”
胖子鼻孔出氣,冷哼道:“張。”
朱一貴再次作揖道:“張兄由此疑問,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大陸與南洋遠(yuǎn)隔萬里,音信不通,有些事情也難以辨別真?zhèn)巍2贿^張兄無需多慮,在下倒有些能證明,可以證明自己身份。在下還有一個身份,乃是福建天地會舵主,我天地會兄弟遍及四海,想必大宋國內(nèi)也有我天地會兄弟。張兄不妨請出一二人來,我出示舵主信物,說出暗語讓天地會的弟兄辨別一下即可。”
此話一出,港口眾人頓時出現(xiàn)分化,許多人都沒想到,朱一貴還有天地會舵主這么一個身份,頓時感到無比親切。更有人激動地比劃出天地會暗語,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朱一貴相認(rèn)。原來當(dāng)初下南洋的人,雖然有不少是迫于生計這才出海闖蕩的,可也有不少本就是天地會中人,因不堪清廷的迫害,又不甘做個亡國之奴,這才隨陸續(xù)出海投奔羅公召。
那張胖子也沒聽大統(tǒng)領(lǐng)提及過朱一貴的身份,見有不少人有倒向朱一貴的跡象,急忙污蔑道:“誰知你這舵主是真是假,說不定......”
“張權(quán),不得無禮。朱公子的身份豈容你質(zhì)疑,他不僅是我?guī)熜滞扑]給我的治世之才,更是大明皇族后裔。此次知道朱公子來我大宋,我更是已經(jīng)做好愿退位讓賢準(zhǔn)備。”
說著看向朱一貴,道:“還請朱公子屈尊降貴,帶領(lǐng)我大宋百姓建設(shè)一個太平盛世。”
羅公召此話一出,在場之人都是驚愕萬分。
只是在朱一貴皇族后裔的身份面前,又都保持著沉默,哪怕心中對此不是真心贊同。
張權(quán)見幾個支持自己的元老都保持沉默,此情此景之下朱一貴只要一點頭就能接過大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原先自己榮登大寶的美夢就要徹底煙消云散,便再也顧不得那么多,焦急道:“大統(tǒng)領(lǐng),焉知此人不是只會紙上談兵的趙括,夸夸其談的馬謖。您怎可僅憑一紙書信,就相信他有治世之才。如此做也未免太過武斷,太過任人唯親,我張權(quán)第一個不服。”
張權(quán)此話一出,朱一貴立時找到了臺階,作揖謙讓道:“張兄此言有理,晚輩才疏學(xué)淺,豈敢覬覦師叔大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還請師叔收回成命。”
同時朱一貴心中也是疑惑不解,師父那份給師叔的信他自己也看過,信中明明白白寫著他朱一貴的真實身份,只是數(shù)百年前同一家的朱氏子弟,不是什么皇族后裔。為何師叔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是皇族后裔,難道說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說是師叔在防備我,這才故意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