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蒙斯從煉金術士公會的大門出來,大笑著踏上赫頓瑪爾寬闊的街道。他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后,止不住又開始大笑。接著,尼古拉和米迦勒耷拉著腦袋從大門出來,顯得沒精打采。
“還笑!下次讓你也試試。”尼古拉大聲道,聽得出滿腹怨言。
一眼看去,尼古拉和米迦勒的臉上黑黑的,像是抹了炭灰一樣。原來,諾頓借口給他們治療,拿他們實驗新藥。免疫膠囊倒是吃了,不過其他的奇怪的藥也吃了不少。
米迦勒害怕地看了看身后,小聲道:“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不然諾頓會長發現我們偷偷離開后追來就慘了。”
三人沿著街道一路走下去,也沒有目的地,總之要先離開煉金術士公會遠遠的。他們走后不久,公會的大門里傳來諾頓的聲音:“小伙子們,你們在哪?你們不要走,你們要相信科學相信我。科學的力量是最偉大的!”
赫頓瑪爾繁華,街道上的行人很多,但是并不擁擠。人們都是一副悠閑的樣子,耳邊常常傳來吆喝聲,是些小店在招攬生意。突然有呼喝聲傳來,伴隨著桌椅碰撞翻倒的聲音。放眼看去,那是一間酒館。酒館的門大開著,招牌寫著幾個大字——索西雅酒館。
“好像有人在打架。”尼古拉道:“我們過去看看。”他對于街頭混混干架有莫名的興趣。
酒館很大,沒有什么特別的裝飾,柜臺和桌椅一看就知道做得特別結實。在酒館的中央被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木質地板上圍觀的人群一圈一圈圍得嚴嚴實實的。
尼古拉四下張望,發現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來圍觀,很多人都自顧自地喝著自己的酒。看來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而柜臺旁,一個氣質高雅衣著華貴的女人正一點一點地品嘗著杯里的葡萄酒,尖尖的耳朵展示了她暗精靈族的身份。在她身后,一個店員模樣的女子默默地站著。這兩人應該是酒館的老板和服務員了。
好不容易擠進圈子,尼古拉看到空地上有一把椅子,已經斷了一條腿。椅子上坐著一個衣著特殊的女子,繡花旗袍襯托出豐滿的曲線,下邊是絲綢的五分褲,頭發黑長,用幾根簪子隨意盤在頭上。在她的手里,正端著一壺酒喝水一樣喝個不停。
人群里有人吼道:“小妞,我們老大讓你作陪是看得起你,別不識好歹。”說話的是一個鳳梨頭小混混。
喝酒那人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喝她的酒。
“你聾了嗎?”小混混吼道,同時提起身邊的一根板凳就砸了過去。
眼看板凳要砸在女子頭上,只聽那女子輕輕打了一個酒嗝,一股念力波動在空間里震蕩,一道隱約可見的念氣罩瞬間撐開又縮攏。那只板凳砸在念氣罩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被反彈開了,然后“哐啷”掉在地上。
女子懶懶地睜開眼睛看了小混混一眼:“好啊,叫你們老大過來。”
“老子在這!小妞你開竅了嗎?”一個一身肥肉滿臉胡茬的高大漢子從不遠處的凳子上站起來,很輕松地擠開人群跨了過來。
大漢靠近,蒲扇般大小的手掌伸了過去,想要按住旗袍女子。這樣的體型對比,眼看旗袍女子就要被大漢給控制住。
誰知旗袍女子不但不躲避,反而往大漢懷里靠去,在這過程中她還不忘喝了一口酒。女子鉆進大漢懷里的一剎那,居然雙手抱住大漢。大漢見對方居然主動投懷送抱還抱住自己,心理樂開了花。哪知道下一刻,他發現自己的腰間一緊,雙腳突然離地,接著就是后背傳來一陣劇痛。女子一個背摔把大漢摔得七葷八素,隱約可見一道閃電在她背摔的時候朝著大漢劈下。
“咚!”一聲巨響,整個酒館都聽得見。
巨大的碰撞力把大漢的內臟震得擠在一起,一時間緩不過氣了,連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木質地板也給他撞出一個大洞。
“老大!”
“老大,你沒事兒吧?”一群小混混在圈外喊道,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幫大漢的忙。
小弟們喊了半天,大漢沒反應,就連旗袍女子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漸漸地,看熱鬧的人覺得沒趣,都散開了。
尼古拉問旁邊的人:“那人是誰?”
“那女人是個酒鬼,據說是個來自虛祖的氣功師。”旁邊看熱鬧的人道。
小混混們等了一會兒見躺在地上的兩個人還是沒有動靜,他們覺得似乎安全了。有人壯著膽子走過來,推了一下大漢:“大哥!”
“唉喲!你小子輕點兒。”大漢從暈厥中被痛醒。
“你們幾個,快過來幫忙。”
幾個人把大漢架起,就要往酒館外走。
“等等!”大漢止住腳步回頭來看躺在地上的旗袍女子。
旗袍女子躺在地上,胸口起伏,曲線玲瓏,居然睡著了。那睡姿看得大漢咽了一口口水。
“把她也拖走。”大漢吩咐。
有人過來想要帶走旗袍女子。
“慢著!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保護女人是男人的天職,你們這群雜碎連這個都不懂嗎?”說話的人是埃蒙斯。
“別管他。趕快!”大漢沒有了耐心,對著手下吼道。要是平時,他肯定不會放過埃蒙斯,但是現在他想要馬上回家療傷。
小混混想要靠近旗袍女子。
“碰!”一聲槍響,子彈從小混混腳下擦過,嚇得他一下蹦了起來。
埃蒙斯把槍口放在嘴邊吹了一下輕煙,左手扶了一下眼鏡:“唉,又打偏了。”
“走!”大漢渾身不舒服,不想多糾纏。
“等等……”酒館老板道。
“索西雅大人。”大漢看著酒館老板,難得地顯得很尊敬。
“老規矩。”索西雅也不多說。
“給錢。”大漢說得很干脆,馬上就有小弟來付了錢。
“小子,你是什么來路?”大漢向埃蒙斯問道。
“啊,其實我是個科學家,請叫我埃蒙斯。”埃蒙斯顯得彬彬有禮。
在走出酒館大門的時候大漢回頭:“小子,你別后悔。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
“不知道。”埃蒙斯搖搖頭。
“我大哥就是長三郎。哼!下次要你們好看。”大漢說完,讓手下給架走了。
埃蒙斯走過去推了推旗袍女子:“喂,小姐。請問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旗袍女子還半夢半醒,嘴里嘟囔著:“我啊?我叫……箋云……”說完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