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少商咳了兩聲。悠悠然的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腦袋。“啊!”驚得少商一聲大叫。同時那腦袋也像是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漫長的尖叫。這一聲普通的尖叫可謂是蘊含了翻江倒海的威勢,直接就把從床上剛做起來的戚少商給嚇傻了。
半晌,戚少商終于回過勁來,小聲道“姑娘,你這是瘋了?”
“你才瘋了,你全家都瘋了!”柳參陽懟了回去,越想越氣不過繼續道“有你這么跟救命恩人說話的嗎?冰天雪地的是本姑娘,不對!是本俠女把你救活的!你……”
“對不起,對不起!難道不是大師救了我嗎?”
“大師?什么大師?我告訴你!你是我救得!就我一個人,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既然如此,少商謝過姑娘的救命之恩!”說罷便有些悵然,‘原來是夢嗎?這天下,我該何去何從?’念到此處不禁更加黯然。就在此時,少商只覺得胸口一陣滾燙,撥開衣服,一粒佛珠在那里發這淡淡的光。‘我去。原來不是夢!……’
“你在想什么呢?”柳參陽打斷道。“本大俠告訴你!是本大俠救了你,也就是說你歸本大俠所有了!”
“這……這怕是不妥吧!”少商雖不知自己要去往何處,但他可不愿意跟在一個女人的屁股后面當小弟
“哼!我不管!人們都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姑娘的救命之恩,小生沒齒難忘。自知無以為報,只求下輩子當牛做馬,以還姑娘恩情!”說著便起身,準備出門。心中想:小樣,跟我斗?一看你就是一個剛出師門的萌新。還想學別人闖蕩江湖?小爺就不陪你了!
柳參陽一聽傻眼了,還有這種操作的嗎?這下輩子還,這我還能說什么?這不我白救人了嗎?柳參陽越想越不對,越想越委屈。淚眼朦朧“師傅說的對,這江湖里的人都是騙子!嗚嗚嗚!師傅,我要師傅。嗚嗚嗚……”
這一哭可把少商給嚇壞了。我們的戚家三少,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和最煩的就是女人的眼淚。再加上自己確實無處可去,也有些心疼這個萌新選手,心一軟。蹲下身子“算了!這位女俠!我呢,決定跟著你叻。”
“真的嗎?”一雙哭的梨花帶雨的眼睛。不由得讓少商心疼。
“真的。”
“不會騙我吧。”開始止住了眼淚。問到。
“不會。”
“那我們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耶!我就說嘛!我有伙伴啦!哈哈哈”淚眼帶笑,雀躍在陽光下,孩子般的溫暖。不禁讓少商許久沒有表情的臉上,嘴角劃起一絲弧度。這一切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
柳參陽開心了好久,才緩過勁來。興奮的一把摟住少商的脖子,“走!我們現在去行俠仗義吧!匡扶正義,快意恩仇。”
“好。那我們去哪兒?”
額,這個問題可困擾住了柳參陽。想了好久,“我們去北疆吧?聽說妖族要來了!”
“好!”少商看著北方的天空。北疆嗎?妖族嗎?能戰死沙場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柳參陽直勾勾盯著戚少商。直到少商吐出“好”的時候,仍然不肯松開視線。感受到這目光的少商,不解的問“盯著我,看什么呢?”
“嘿嘿嘿,嘿嘿嘿!”柳參陽一個勁的傻笑。臉色微紅“你好好看啊!”
這下輪到戚少商臉紅了。扭過頭,不讓柳參陽看,也不想看到柳參陽。
誰知道這時,柳參陽又說了一句話“臉紅了更好看!”
少商實在受不了了。站起身“我們該走了,去北疆的路可不近。對了,你有銀子嗎?”
“沒有,師傅給的都被我花完了,只剩下這個了。既然我們是伙伴,那我就給你一個吧!”說罷便丟出來一個戒指。
“鳳血戒?”戚少商畢竟是皇城戚家的人,見多識廣。也不多言語,結果戒指瞄了一眼。噗嗤!他收回了剛才的話。什么皇城戚家人,什么見多識廣。都是狗屁啊!你見過鳳血戒,你見過由王品鳳血玉做的戒指,那你見過用皇品鳳血玉制成的戒指嗎?放眼望去,整個大余帝國也找不出這么大一塊鳳血玉,通紅晶瑩,無妖艷之感,入手瞬間就覺得靈臺空明,血氣在自主運轉。
普通的鳳血玉,就可保一族氣運百年不衰,一般的世家能有一塊,就算頗有底蘊的存在。王品鳳血玉,可保一方氣運連綿不絕,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若論皇品鳳血玉?這就不只是保一國安寧了。擁有皇品鳳血玉,就相當于你有了可以和武帝做交易的資本。
環顧四周,戚少商的常識被皇品鳳血玉的光輝堵得嚴嚴實實。少商被震驚的說話都開始結巴,喉結蠕動,咽了咽口水“你師父給你的,就只有這一個吧?”
柳參陽天真的回答“不是呀,師父還給了好多一樣的呢。”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狠狠地砸在戚少商的心頭,喃喃道“還有好多!……一……樣的!”
“北疆,我們來了嘍!”
……
梁府
膻中大穴受制的濯纓已然魂不守舍的過去了一個日夜。天又飛雪,庭院中的桌椅旁的少年似乎失去了知覺,呆坐在那里,嘴角,下巴還有胸前的血跡,不時的還會刷新一層。
那兩個受梁父命令“照顧”濯纓的血甲營將士就站在濯纓的身后。濯纓的一舉一動都被他們收與眼底。雖然血甲營軍法嚴明,令行禁止,但是他們也是人啊,自然也會私下談論一些事情。
“少將軍,是在破解將軍禁制吧?”
“嗯。唉!將軍的禁制豈是那么好破解的!”
“誰說不是呢?將軍的禁制就算是武王巔峰來了也得花費點功夫。少將軍這不是在自討苦吃嗎?”
“噓!小點兒聲,你說這將軍出手也真是狠。對我們狠,對自己兒子更狠”
……
雪越下越大,已然沒過了鞋子。濯纓蒼白的臉色和胸前的猩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整個人猶如風中殘燭,氣息極弱低不可聞。眉頭緊鎖,猶如什么哽在喉嚨。不知過了多久,“噗”的一聲,濯纓整個人倒在了這漫天的大雪里,那純白如紙的天空多了一抹猩紅,胸前又漲開了一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