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主管,能不能透露一下婚禮的具體事宜?”那些記者急不可耐的向我問道,“您跟您的未婚妻是怎么認識的呢?”
他們紛紛湊了過來,話筒都快塞進我嘴里了,見他們這幅態勢,我便順手拉住了一個過路的男服務生。
“喬主管,你,你要干什么?”那服務生正準備上菜,卻被我一把拉進了懷里,他一下子就懵了。
“兄弟,你長得真是好看。”我用一種流氓勾引女孩的語氣說道,還順便捏了捏他的臉,“你有時間嗎,陪我喝杯酒吧,這兒人太多,咱們要不要去陽臺上單獨聊聊?或者咱們找個房間單獨交流一下感情……今晚我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行。”
那些記者驚呆了,然后拿起相機一通亂拍。我希望自己沒有做的太過火,想想看,Binary公司的高管在自己的訂婚宴上不僅目中無人,還公開出柜,這些新聞要是被披露出去,那他的形象絕對一落千丈。
果然,周圍的賓客目睹了我之前的一舉一動,已經開始竊竊私語,我能聽見他們的話語中帶著吃驚和對我的嘲諷。美琳則遠遠的站在那兒,震驚的看著我。
“你找了男人,你為什么要找男人,我不如那個男人嗎?”美琳沖過來,不顧形象的朝我喊了著,“我,我……天啊,簡直是噩夢……”
然后她身子往后一倒,昏了過去。周圍人見此,連忙手忙腳亂的上前搶救她。
好極了,大獲成功。我正站在那兒洋洋得意著,這時,周彥找到了我。顯然有人將我剛才的所作所為告訴了他,所以他朝我走過來的時候顯得驚慌失措。
“喬主管,能不能跟我來一下?”他強顏歡笑的對我說道,“我有些事想跟你談談。”
“沒問題。”我隨便從桌上拿了一個蘋果,邁著小混混一樣的步伐離開了。但這時,之前那個被我騷擾的酒保突然拉住了我,并且遞給我一張紙條。
“這是我的號碼,記得打給我。”他滿臉期待,“我有的是時間。”
我皮笑肉不笑的將那紙條接了過來,然后意識到自己牽連了一個無辜的人。這小哥看上去很單純,我不應該傷他的心。
為了打消他對我的好感,我故意踩了他的腳后跟。他一個不穩,將托盤里的杯子摔了出去。杯子飛出去后,砸中了一個正在點煙的人,那人手里的打火機飛了出去,然后點著了桌布,那只狗正在桌子下面睡覺,火燒著了它身上的毛。
那狗嗷嗷的叫起來,然后像是一團火球一樣,開始滿廳亂跑,這期間它撞翻了好幾個人,還扯掉了幾個姑娘的裙子,整個會場混亂成了一團。
“你干嗎要欺負那只狗?”周彥皺眉看著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踩了一下那個人的腳后跟……”我沒料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等會兒可以去跟他們道歉。”
“那是喬主管養的狗,名叫凱撒。”他說道,“他可能是聞出你身上的氣味不對,所以才攻擊你的。”
“他養的狗叫凱撒?”我聽了這個名字后笑得不行,“那我家廚房里養的耗子也該起個名了,就叫拿破侖吧。”
“這不是重點,你做的有點過了。你才來了兩分鐘,就把這兒弄得一團亂。”他為難的看著我,“記者可都在這兒呢,你不能這么破壞喬主管的形象。”
“這叫什么話,什么叫毀他的形象?”我不高興了,“這可是喬霽之吩咐我做的,我只是為了完成他給我的任務。是他要我在宴會場上胡鬧一通的,我不能辜負他的期望啊。”
“他這是在胡鬧,你不能聽他的亂來。”周彥有些手足無措的解釋著,“我希望你能保證這場晚宴和訂婚順利進行。”
“我不大明白,為什么要讓訂婚順利進行?他明顯不想結婚啊。”
“恕我直言,這話輪不到你說。沒錯,他是討厭訂婚,但他逃避不了。這不是你該干預的事。”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才懶得管那么多——付錢給我的人是喬霽之,他說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他讓我毀掉他的形象,我就得毀掉他的形象,這點沒什么好商量的。
“你跟我說再多也沒用啊。”我說道,“這種事,你還是事后單獨跟喬霽之商量吧,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畢竟我只是個打工的。”
正說的時候,陽臺門外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只見那人敲了敲門上的玻璃,然后推門來到了陽臺上。周彥見到那人,恭敬的站直了身子。
“你們兩個不在外面喝酒,躲這兒談什么秘密呢?”那人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穿著筆挺的西服,模樣儒雅正派,“霽之,美琳她怎么了?她差點背過氣去了,現在正在外面哭呢。”
“這是喬主管的父親,喬宏。”周彥低聲朝我說道,“Binary公司的董事之一。”
壞了,喬霽之的老爸來了,這下豈不是要露餡了?他肯定能看得出自己兒子被掉包了。
“來來來,兒子,過來過來,上這兒來,我都一晚上沒看見你了,我也要跟你說說話。”他將身子倚在陽臺的石欄桿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這幾天,你上哪兒玩了?”
“喬主管一直待在公司里。”周彥擔心我不能自如應對,所以硬生生的插話進來,“他一直忙著公司新開發的人工智能項目。”
“周彥,你插什么話啊,你到大廳去吧,看看他們要什么,招待招待客人。”喬宏試圖將他打發走,“我跟霽之單獨說幾句話。”
“這……我還是在這兒吧。”周彥顯然是怕我闖禍,所以想緊盯著我。“一會兒我還有事向喬主管匯報……”
“就興你跟他說悄悄話,我就不能?”喬宏調侃道,“出去吧,成天工作那么忙,趁這個機會喝喝酒,放松放松,跟女生搭個訕什么的。”
周彥沒辦法,只能不情愿的離開了。臨走前,他拼命給我使著眼色,但我都假裝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