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姐。”

衛雪晨把口罩摘下來，示意他坐下。

這個林董她之前見過，幾個高層里面就他安安靜靜的。

“云晚什么時候被收購的？”

“年前幾個月。”

那么早……

“彥非收購以后，做了什么人員調動嗎？”

“把張總給開了。”

嗯，猜到了。

“其他沒有了？”

“董事長說，其他人員由您決定。”

什么叫做由她決定？

“稍等。”

衛雪晨站起來走出辦公室，給彥非打電話。

“……”

“你把云晚收購是什么意思？”

“……”

“啞了？”

彥非總算開口：“本來，是當做給你的禮物的。如果你不喜歡，就當是拯救了一家公司。”

云晚能在眾多網文公司內脫穎而出不是沒有理由的。

那個張總手上應該就有很多的資源，不然當初不可能讓他來負責自己的事情。

自己當初可是搖錢樹，是云晚的招牌，那個張總不是一樣想把自己趕出去。

“現在云晚跟以前比差遠了。”

“嗯……等你回來再告訴你。”

？

什么？

衛雪晨把手機放回兜里，再次走進辦公室。

林董再一次竄起，看向衛雪晨。

“請坐，我來其實也不做什么，就是來看看而已。下次再見。”

衛雪晨返回編輯部，看了一眼幾個編輯。

“你們有誰知道小卿現在在哪兒嗎？”

……

“不知道。”

——

“有事？”

小卿看到衛雪晨，愣了一下，隨后冷笑一聲。

衛雪晨也沒想到小卿真的在，她覺得小卿應該已經搬家，本來就是來碰碰運氣而已。

她知道小卿住哪兒，來過一回，勉強記住了地址。

“說吧我的大作家，有什么事？”

“現在我不是你的作家。”

“是啊，不僅你不是我的作家，我也不是你的編輯了。衛小姐還真是寬宏大量，現在還能和葡萄共事。”

不對。

她簽約鈺文的事情完全沒有透露，更別提編輯了。

“你怎么知道？”

“我當然有我的渠道。”

想起小卿和她叔叔的接吻照，衛雪晨就犯惡心。

看來是小卿的叔叔。

“站著說話我腿疼，不進來坐會兒？”

“不了，就在門口說。”衛雪晨看了眼時間，“我想來問問你，你就那么討厭我？”

“是，很討厭。我看不得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以為你是誰？你就是一個寫腦殘文的！當初要不是我幫你推到首頁，你到現在都是一個沒人知道的小作家。”

衛雪晨點頭：“寫了那么多女二，我終于知道最討厭的女二是什么樣子了。”

衛雪晨說完轉身就走。

她當然沒那么無聊。

她只是來確定一下，彥非有沒有來搞垮小卿。

顯然沒有。

小卿和之前一模一樣。

僅僅只是收購了云晚而已。

——

“喂，彥總。衛雪晨回來了，就是不怎么說話。”

……

“什么都不說？”

馮戟應了一聲。

彥非估摸了一下日期，離衛雪晨答應周爸爸周媽媽回來的日子還有很久。

“你去幫我套套話。”

“……行吧。”

正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嘛！

馮戟掛掉電話，刪掉通話記錄，走到客廳。

“干什么呢？”

“寫小說。”

衛雪晨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跟她平時寫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

衛雪晨也奇怪，自己這么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就連小時候被老師罰站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人，為什么做不到把小卿寫到網上去。

她書里的反面教材從來沒有原型。

“你今天怎么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沒事。”

……

任務艱巨。

“……吃炸雞嗎？”

“幫我帶瓶檸檬飲料和奶茶。”

樓下就有炸雞店，馮戟趕緊換了鞋子往樓下跑。

這大晚上的。

為了他們的愛情真是付出了太多。

等到馮戟左手提著炸雞右手提著零食和飲料到門口，衛雪晨已經快睡著了。

這么晚了也不好吵醒別人，馮戟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門。

嘶……

好疼。

雖然說動靜挺大，但也比大叫好多了。

咋沒給他開門？

馮戟嘆氣，抬起腳剛準備輕輕踹一下，門就開了。

衛雪晨站在里面，看著馮戟提滿東西，一只腳又抬起來，畫風奇異。

“練功呢？”

“沒……”馮戟把炸雞袋子遞給衛雪晨，換好鞋帶著零食飲料走進去。

馮戟坐在沙發上，啃著雞腿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總覺得衛雪晨今天整個人的氣壓都很低。

平常他肯定不會來煩衛雪晨，但是彥非有令，不得不來啊。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昨天從上海回來，就不對勁了。”

“你是真當我傻呀？一張卡就讓你背叛我了。”

……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彥非走后不久吧。”

？

？？？

什么玩意兒？

“你怎么知道的？”

“誰叫你把名片扔在垃圾桶里啊？你要扔扔樓下呀。”

？

？？？？？

“你還有翻垃圾桶的習慣？”

“你好歹揉成團或者剪掉或者拿張餐巾紙蓋著，明晃晃地扔在垃圾桶里邊。”

……

他刪了通話記錄，藏好了卡，沒想到被名片出賣了。

一種植物。

“還想聽？”

“……你說吧。”

“我應該跟你提過我前編輯吧？我去找她了。”

“然后呢？”

“沒什么事兒了，就是有點不痛快而已。”

什么意思？

“就……沒了？”

“沒了。”

衛雪晨喝了一口奶茶，整個人都開心了不少。

“給我留點，我去給他回個電話。”

馮戟跑回房間，給彥非打電話。

“喂，怎么樣？”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

“她知道我是你的……眼線？了？”

這個詞怎么那么變扭？

“好消息？”

“她去找她那個前編輯了，回來之后就這樣了。”

“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你只要記住她不開心跟你沒關系就好了。”

唉……

馮戟靠不住啊……

算了，不管了。

這幾天衛雪晨沒給彥非打電話，彥非也不敢給衛雪晨打電話。

兩個人就莫名其妙地誰也不理誰。

——

“為什么辭職？”

“朋友要結婚了，過去幫忙。”

“請假就好了辭職干什么？”

周若婷低下頭，做了個深呼吸：“我想……試一試別的。我想開家花店，悠閑一點。”

老板笑了：“你也沒到這個年齡啊，你還很小，確定提前步入中老年生活？”

“也不是中老年吧，就想給自己放個假。”

周若婷走出老板辦公室，一身輕松。

在公司里待久了，真的很累。

以前衛雪晨總說自己畢業后要開一家花店，但是一直都沒實現。

“喂，曦兒，我辭職了，出來吃飯呀，我請客。”

——

“來，干杯！”

“你辭職了，不急著找工作？”

周若婷搖頭：“不急，反正雪兒沒回來你們也不辦婚禮，我就想……回去多陪陪我爸媽。等她什么時候回來了，我就帶著我爸媽一起參加你們的婚禮。”

周煒看了陸錦曦一眼，點頭。

“回去找個男朋友吧。”

“……彥總，你會催我找男朋友？”

他們幾個里面，現在就只周若婷沒對象了。

“雪兒不讓我找男朋友，我看看她會介紹個什么人給我。”

哦……

彥非點頭。

明白了。

“你見過了？”

“嗯。”

“人品好不好？長得好不好看？性格怎么樣？”

靈魂三問來了。

陸錦曦在一邊看熱鬧：“現在排在第一位的是人品了，之前不是都先問長得帥不帥嘛？”

“吸取教訓了行了吧？”周若婷往嘴里塞了一個鳳尾蝦球。

彥非喝了一口涼白開：“叫馮戟，中介。”

中介？

周若婷沒說話。

“你沒這么物質吧？”

“想什么呢你！”周若婷沒好氣地拍了一下陸錦曦，“我在想，只看的上彥非的人，覺得一個中介挺好，那中介應該也不差吧？”

……

“長得……還行。”

“你擠牙膏啊？一點一點的，一次性說完行不行？”

“沒了。”

……

周煒送了他一個白眼。

“工……”

“錯了！我錯了！行嗎！”

……

行。

“有照片嗎？”

“沒有。”

“我開始好奇了。”

周煒一臉疑惑：“你好奇什么？你是有夫之婦了。”

嘁。

“你們說她得什么時候回來啊？”

“你現在能換一個別的問題考慮嗎？我耳朵都快起繭了。”陸錦曦頗為嫌棄地推了周煒一下。

這段時間周煒問的最多的一個問題就是衛雪晨什么時候回來。

他本來以為年前就應該回來了。

結果現在衛雪晨去了深圳都快一年了。

生無可戀。

“我們怎么可能讓你這么容易就把曦兒娶到手？沒結婚之前，她是我的。”

“結婚證領了好嗎？”

“沒辦婚禮就不算結婚。”

？

這是哪兒的說法？

“我們已經是國家承認的夫妻了好嗎？合法夫妻！”

“你們很煩啊，能好好吃飯嗎？”

……

陸錦曦開始幸災樂禍。

“……那個，彥總，你給她放幾天假唄？讓她陪我回去看看我爸媽。”

陸錦曦放下筷子：“好啊，我好久都沒見叔叔阿姨，都不知道他們還記不記得我了。”

彥非點頭，喝了一口葡萄汁。

嗯……

挺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