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章環似乎并沒有看到。

“沒事兒。”衛雪晨對著章環笑了兩下。

章環默默地走開，眼睛卻依舊看著衛雪晨。

“你很喜歡我？干嘛一直看我？”

“哦……我是想問……這個……你的包哪兒買的？我也想買一個。

“某寶四十不到包郵。”

“哦……”

衛雪晨昨天被甲方爸爸訓了一通，不想和別人多說話。

許菁在一邊拼命地忍笑。

衛雪晨就是這樣，有的時候只是懶得理，一旦別人來惹她了，輕輕松松給你回懟過去。

“哎，沒什么文件丟了吧？”

“沒有。”

“喂，啊……那我待會兒來找你。啊？但是我現在走不開。不是，你等……”

？

衛雪晨看向手機，懵了。

章環向對面的女生使了個眼色：估計是金主來了吧。

兩個女生邪惡的想法，就連別人都能通過她們都眼神看出一點來。

葡萄走進來，環視一圈，找到了衛雪晨。

她打了個響指，看了一眼手里的表：“十分鐘。”

章環沒想到進來的是個女孩子，一瞬間，腦子里又多了些東西。

衛雪晨嘆氣，往老板的辦公室看了一眼，跟著葡萄走出去。

“聽著，現在你的粉絲數量有增有減，但是增大于減，有一些之前你嚴重的黑粉，現在也慢慢轉路了，這個很好。但是你的速度太慢了，而且質量也沒有開始的好了，我都改不了，你自己說怎么辦吧。”

衛雪晨心不在焉的，低頭看自己的鞋：“那我……盡力。”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

要連夜改設計圖，還得改小說，也得寫新的章節。衛風暮又出了事，剛請了同事一頓，現在手頭也不寬裕，還得交房租。

原來上班狗的生活是這么累的。

“我不管你在公司怎么樣，這不關我的事，別拿工作來搪塞我。我只是一個編輯，我只關心你的小說，其他一切跟我沒有關系。還有，我手底下不止你一個作家，明白了？”

衛雪晨點頭。

很快就要放假了，放假了之后她確實可以好好寫小說，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那個該死的設計圖改完。

“我走了，明天中午十二點前，我要收到你已經改好的小說。”

衛雪晨轉身走回去，第一眼就看到章環身邊圍了兩三個女生在偷笑。

不用猜，肯定和她有關系。

但是衛雪晨選擇無視，自管自地坐下來。

“雪晨，剛才那是誰啊？不會是女朋友吧？沒關系，這種事沒什么不好意思的，現在都什么時代了，我們理解。”

“那你們的大腦不適合這個時代。”

章環站起來，向她的位置走了兩步：“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很了不起嗎？你進來才多久？搞定一個客戶就覺得自己是天了？”

衛雪晨在整理桌子，完全沒有看章環一眼：“我沒說過。”

“呵，說是沒說，你每天什么態度？對別人愛答不理的你有沒有禮貌啊！”

“吵夠了沒有？！要吵出去吵！這兒是公司！章環！想換工作是不是？”

老板一吼，章環立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眼睛還是地瞪著衛雪晨。

“不是我們想的那樣，那你倒是說那是誰啊。”

章環把聲音放的很輕，衛雪晨沒有說話。

就當做沒聽到吧。

而且她和葡萄的關系怎么描述？

情敵的高中同學。

同事？

說不出來。

——

“你低估了衛雪晨的能力。她不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頭了。”

“她在我心里永遠是我長不大的妹妹。”

“你錯了。衛雪晨承受的壓力比你多，但是她扛過來了，一聲不吭。”

醫生說過不能告訴他衛雪晨受過什么傷害。

但是彥非現在覺得，告訴他衛雪晨是個能夠保護好自己的女孩子更重要。

“什么？”

“網絡暴力是很可怕的東西，多少人看見那么多人那么惡心的話通通往自己身上砸還能維持自我？衛雪晨比你想象的堅強，她不需要你的保護。”

“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放下，但是我還是擔心她。”

“衛風暮，她出去闖是她自己的決定，你們這樣一味地不讓她接觸真正的社會，是錯的。”

“你沒有資格說我，如果不是你她不會去深圳。”

明白了。

衛風暮的保護欲一直埋在心里，但是彥非和衛雪晨認識僅一年，彥非就把衛雪晨給逼去了深圳。

而彥非以后不出意外要和衛雪晨共度一生，衛風暮徹底爆發了。

到最后，原來不僅是衛雪晨，就連他自己都參了一腳。

“我會好好對她，但是她必須經歷這個社會。”

衛風暮站起來：“她本來不需要經歷，你以為我不知道，喜歡你的那個女的，專門去網上黑她。如果她沒有認識你，她現在還是好好的言情女王。”

此話不假。

“你想過有一天她的作品不受人喜歡了，她該怎么辦嗎？沒有經濟來源，她怎么生活？”

“我能養她一輩子。”

彥非點頭：“你自己想想吧，我跟你說再多也沒用。”

現在衛風暮聽不進他的話，說再多也無濟于事。

“彥總，風暮他還好嗎？”

看彥非從房間里出來，清羽馬上迎上去。

“他聽不進我的話，你去試試。反正讓他打消把衛雪晨護在身邊的想法就好了。”

“好，謝謝你彥總。”

“沒事。”

——

“這個設計圖就非常好啊！真的是太好了呀！那個……之前多有得罪奧，衛小姐呢，別放在心上阿。我之前沒什么意思的呀，還希望衛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那個……原諒我好伐？”

眼前的客戶一秒改變態度，讓衛雪晨嚇了一跳。

這……

什么情況？

過了一會兒，衛雪晨大概明白了。

幸虧現在是在外面，要是在公司，那就完了。

“他人呢？”

“……什么，人啊？”

“說。”

穆先生尷尬地往身后指了指。

衛雪晨起身走向他們后面那桌，冷哼一聲揪住那人的耳朵：“你來干什么？”

“疼，不是，疼！衛小姐，衛小姐你輕點兒！”

衛雪晨松開手，看著他。

李七塵揉了揉耳朵，拉著衛雪晨的手開始撒嬌：“衛小姐，我知道錯了嘛~”

“正常說話。”

李七塵瞬間撒開手，聲音一秒恢復粗獷：“我來出差的！我是他客戶，知道你在給他們設計，就……”

“你怎么知道的？”

“……他拿了你們最開始的設計圖回去和他老板交差嘛，我剛好在，然后看到你署名了……”

許菁一張吃瓜群眾臉，端起了桌子上的蛋糕。

“行了，你以后不管怎么樣別說話。好好的一人，就是長了張嘴。”衛雪晨扭頭看穆先生，“你也別和其他人提知道嗎？”

“明白明白！對不起啊衛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呀。”

“那……衛小姐……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不知道。還有，你別在員工群里胡說八道，否則等我回去我弄死你！”

李七塵打了個寒顫，擠出一個笑來，跑了。

看李七塵跑了，穆先生也溜了，順便把那張設計圖也帶走了。

萬萬沒想到，這次的客戶居然是靠李七塵搞定的。

哎……

等領了年終獎辭職吧。

“為什么啊？”

衛雪晨一愣，才明白自己剛才說出來了。

“我是來……打怪升級的你懂嗎？RMB玩家沒有意思，我等拿了年終獎，我就辭職。”

“你太過分了，就忍心丟下我啊？”

也是，許菁和她走的近，她走了，章環估計也不怎么能放過她。

“那……我想想辦法，反正這兒我是待不下去了。”

“大雪子，你再考慮考慮嘛，藍莓待遇還是很不錯的，章環么，你忍忍就可以了。”

她忍不了。

大不了躲唄。

“許菁，我和你不一樣。你們看來，我就像那種企業大小姐來鍛煉的，工資什么的不重要。但是你得賺錢養活自己，不能意氣用事。”

衛雪晨嘆氣，拍拍她的肩膀：“好了，拿到年終獎之前我還是在的。”

許菁兩個腮幫子鼓起來，轉頭就走。

哎……

嘴啊……

有的時候就是不聽自己使喚。

——

“我真的覺得她那邊情況越來越不對勁了，一開始倒還沒什么，你看昨天剛更新的，她不是受什么打擊了吧？”

周若婷愣了愣，直起身子。

這小說要是讓衛風暮看到了，那不得完了。

“喂，雪兒。你的小說怎么回事？”

“……沒什么啊，想改變一下風格，怎么了？”

陸錦曦搶過周若婷的手機：“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婚都結不了！”

沈星憐再次搶過手機，還給周若婷。

周若婷把手機重新放到耳邊，伸出一個手指指了她一下：“暮哥現在你知道吧？你能寫一點正能量的東西嗎？你的小說我們看了我們都覺得你受了什么刺激，這要是暮哥看了，那還得了？”

對啊，忘了這個了。

可是現在怎么一下子把在低谷里的主角給拉上來？

況且她原本想的是社會的打壓導致主角徹底墮落的。

這要是突然主角就拾起信心奮戰，這本小說就很無厘頭了。

“我……我現在該怎么辦啊？”

“找蒲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