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館出來的時候，楊止的腿還是輕的，她的腳踩在地上，都有種軟綿綿地錯覺，就和踩在云朵上一樣，雖然她也沒有踩過云朵。

這是什么情況？穿越還是平行時空？

如果是穿越那也太虧了吧。她偷偷地觀察了自己，發現自己依舊是24歲的模樣，可能要稍微嫩一點。

96年的自己不是只是一個3歲嬰兒嗎？

難不成我的穿越年紀還不會變小？想到這個楊止還有些沮喪。

“嗨！你們可以過來了！”三四米開外，韓炎騎在車上，向他們揮手。

他帶著迷彩的頭盔，騎在上面，白色的車身上噴上了五彩的油漆，配上突突的油門聲。

這是一輛90年代的巡警車，在原有摩托車旁邊再加兩個位置的那種。

“酷，你這很有鬼子進城時開道小兵的感覺?！蓖蹶柵闹囶^，摸了摸剛剛噴完漆的綠色三角標志，問道，“你這從哪里搞的？”

“舊車廠淘的，一些舊貨都當成便宜貨處理時被我半路截胡的?！表n炎從旁邊的側座里掏出幾個頭盔遞給他們，說，“戴上這個。”

“我和楊止坐在旁邊的。”凌零接過頭盔說道。

“楊止，今天你怎么了？從剛剛開始就有些魂不守舍的?！绷枇阕咴跅钪古赃?，自然地挽住她的胳膊，說，“這個頭盔你帶著吧，我怕你不小心你就掉出去了?！?

楊止點點頭，她現在的確還有些恍惚。

“那我坐后面！”王陽說道，“我現在就有種司令巡街的感覺，倍兒爽?！?

王陽推了推韓炎的背，使勁兒把自己貼在摩托車上，以防韓炎一個油門自己就被甩了出去。

“開車！”等我們都坐好之后，王陽拍了拍韓炎的背，下達開車的指令。

“快跑！”弄堂深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幾個人在弄堂口來回推搡，接著一個人穿著灰色運動服，看上去明顯精神不太正常的人，神色慌張地從里面跑了出來。

他怒目圓瞪，手里握著一把亮閃閃的匕首，一邊揮舞著手里的匕首，一邊大聲地喊著：“你們這群傻子，傻子，傻子……”

他不斷地重復大喊，每一聲都像是在聲嘶力竭地吼著。

那個瘋子在人群中撲空了幾次之后，轉了個身，看到還沒有開車的他們。于是立刻再次揚起手里的匕首，加速地向他們撲過來。

“快走！”坐在后面的王陽大聲喊道，他用力地排著車尾，發出嘭嘭嘭的聲音。

凌零還沒有完全地坐上車，她的一只腳還懸掛在外面，沒來得及收回。

當然她也看到那個瘋子了。她整個身子往后一仰，借勢躲開瘋子的襲擊。果不其然，瘋子撲了個空，歪著身子倒在在楊止和凌零中間。

他抬頭便看到了凌零的下巴。接著咧嘴一笑，又揮起匕首，狠狠地朝著凌零刺去。

撲哧一聲，伴隨著溫熱的液體，鮮血猶如水柱一般向外噴射。

瘋子見狀，松開雙手，大笑著后退，用嘲諷地語氣大聲說道：“你們這群傻子，傻子，傻子……”

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就連臉上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點。

人群發出尖叫。

韓炎一把抓住那瘋子的手，往外一擰。王陽對著他當頭一劈，伸腳一踹，那瘋子當即暈了過去，癱倒在地上。

楊止緊緊地摟著凌零，看著她躺在自己的懷里，鮮血止不住流出，沾染了整件衣服。

“凌零，凌零?！睏钪挂贿呂孀×枇愕某鲅冢贿吅爸拿郑噲D讓她保持清醒。

這個畫面讓她想到了在夢中的場景，她也是這么抱著齊女士，看著齊女士流血卻無能無力。

“讓讓。”從弄堂口跑出一隊人，紛紛包圍住瘋子。

他們中有一個人楊止認識，正是夢中出現的劉長警官。此時的他穿著當時小詳哥的普通民警制服，手里揮著警棍。

“小劉！”王陽大聲喊道。

劉長聽到有人叫他，下意識回頭，便看到了楊止他們。

“哎，愣著干嘛？快送醫院?！眲㈤L走過來招呼道。他稍微檢查了一下，說：“還好還好，你們找個東西把她傷口處系住?！?

“小劉?！蓖蹶栒f道，“不用叫救護車嗎？”

“救護車過來的話還需要一些時間，還不如直接過去！”他說道，“待會我和上頭請示一下，你們去就近的醫院，離這400米，我讓上頭給他們打個電話?！?

王陽拼命點頭。

他他見韓炎還在發愣，一巴掌拍過去：“韓炎！快點！”

韓炎還在發愣，被王陽的一巴掌拍醒。他扭了扭油門，二話不說，直接在這弄堂里飆起了車。

“讓讓！大家快點讓讓！”韓炎一邊加大油門，一邊大聲喊道。

車子沿著道路一路狂奔，眼前的視線被風吹得有些迷糊。楊止低頭看凌零，正一臉慘白地半躺在那，雙手拼命握住車邊緣防止自己溜下去。

腿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血。

隨即，她把套在外面的襯衫拖了下來，擰成一條，系在凌零的傷口上。

“楊止……”她虛弱地喊道。

“別說話，留著點力氣到醫院再說?！睏钪褂稚焓謹Q了一下衣服。

“剛剛……好像……有……有東西……從……衣服……兜里……掉……掉出來了?！彼龜鄶嗬m續地說道。

“嗨，別說話。到醫院再說。”

凌零點點頭，失血過多后的她此時看上去有些困倦。她眨巴著眼睛，好幾次都快要閉上眼了。

“我……我咋覺得……那么累呢……”凌零虛弱地問道。

“你可別睡過去，再忍忍?！睏钪咕o緊地抱住她，一看到她的眼睛快閉上了，索性直接抽出一只手壓著她的眼皮防止她闔上。

“韓炎，還要多久！”楊止大聲喊道。摩托車的突突聲嚴重干擾著楊止，韓炎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么。

于是她又把另一只手抽出來，扯了扯韓炎的衣服，大聲問道：“還要多久！”

韓炎感覺到衣角地抽動，斜眼看了楊止一眼。楊止看到他用口型說了一聲：“馬上！”

隨即，一個大轉彎，差一點把楊止和凌零直接甩出去。

“前面就是了！”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