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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梵高的“星空”(一)

三人先后進入了黑暗的小鐵門內。

利用一樓沒有直射的燈光,紫煙可以看到面前是一條通往地下室的窄窄樓梯。

他在周圍的墻壁摸索半天,終于找到了開關,隨即按下,打開了一道昏黃光亮。

在這迷糊的燈光下,兩人寬的樓梯現出了它簡陋的原型。

大概是做工比較糟糕,鋪著米黃色廉價瓷磚的樓梯每一階層并沒有平行整齊,反而歪歪扭扭,就像是孩童隨意涂鴉設計的結果。

它聯通一樓與地下室,從紫煙目前的位置看去,十幾個階梯后會有一個拐角出現,那還陷入黑暗的拐角處后,應該就是地下室,也就是老板口中的倉庫。

三人緩緩沿著樓梯走下去,老板在前,手持“皇帝”的周堯在后,最后面的,則是悠哉的紫煙。

走道十分安靜,只有老板粗重恐懼的呼吸聲和三人的腳步聲。

當快要走到拐角處時。

臉色煞白的老板突然停了下來,這讓周堯和紫煙都無法再前進了。

“停下來做什么?”周堯嚴肅地問,同時用粗大的槍管頂了頂老板的背后。

“哎……你不要走火啊……等下看到那個東西……”老板嘆了口氣,然后用顫抖的聲音說到,唯唯諾諾擔驚受怕的樣子一點也沒了那魅力大叔的氣質。

“那個東西?你說清楚點!”周堯聽到這話沒有什么情緒波動,他心想這家店果然有貓膩,老板果然在隱瞞些什么。

“我不知道那個算不算動物,還是人……但它出現以來,我的花草長得更好了……你們看到它不要太吃驚,它沒有攻擊性的……”

紫煙和周堯對看了一眼,兩個人的眼神都很冷靜,沒有任何波動。

畢竟身為替身使者,有替身強大的力量守護,即便是地下室里有什么猛獸怪物,紫煙和周堯也不太畏懼。

因為,替身就是最強大的怪物。

能打倒替身的,只有替身。

“你別耍花招丟了小命就好,至于其他什么妖魔鬼怪,我們也沒放在眼里。”周堯的替身“皇帝”遠不止是一把威力巨大的手槍,他有自信控制任何局面。

“那……那好吧。”

老板聽到這話就向前走去,很快就領著二人到了地下室前,房間里是黑漆漆的一片,一點光亮與輪廓都沒有,而且寂靜無比,幽靜地如同在另外一個空間。

“燈開關在哪兒呢?”紫煙繞到二人身前,沿著墻壁摸索半天也沒找到。

“在你左腳旁邊。”老板提醒,此時他恢復了一些冷靜,臉色也沒剛才那么慘白。

紫煙找到了開關,先是召喚出了殺手皇后,再打開燈光。

一陣白光從屋頂瞬間發出,整個地下室撕開了黑暗,呈現在三人面前。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5,60平方的撿漏地下室,它的四面都用粗劣的白漆粉刷,可能是時間已久,白墻上還有很多污漬灰塵。

在這個地下室的正中央,是一片堆積起的土壤,周圍用磚頭砌筑,上面長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植物,綠意盎然,花香彌漫,整個像是個小花園一樣,占了這間地下室8成的面積。

“哎……這里就是我種植物的地方,也就是在這里,我的那些花花草草才會那么鮮艷動人,那么奪人眼球……”老板喃喃地說。

紫煙召喚的殺手皇后一直在他身后守護自己,由于占位的原因,老板沒有看到殺手皇后。

紫煙聽到這里十分奇怪,問:“這里能重植物嗎?植物不應該接觸一定的陽光么?而且土壤里的水不能一直淤積,要適當流通。”紫煙雖然是養花的外行,但是這樣的道理常識他還是有的,這老板在地下室這種地方怎么可能種的出這么生機勃勃的花草呢?

“那是因為……有那個東西在……”老板臉色變得怪異,擔憂,似乎對話里的“那個東西”感到敬畏又恐懼。

“你說的那個東西在哪兒?”周堯手持金色槍型替身“皇帝”頂住老板后背。他神色絲毫不變,仿佛外界沒有任何事物能夠攪亂他的心神。紫煙相信,就算老板有什么異變發生,周堯都會冷靜準確地扣下扳機,射殺老板。

“它……它在花草的最中央……”老板說話變得小聲,好像害怕驚擾到什么。

“殺手皇后!”紫煙心念一動,通體白色肌肉,身型修長,穿著絢麗奇異服飾的殺手皇后飛到離紫煙6米遠的半空中,向著這片花草的中央看去。

依然是鮮花和綠植,沒有看出有什么不同和怪異。

老板這時才看到殺手皇后,他驚異地看著周身晶瑩紫光流轉的殺手皇后,愣在了那里。

“沒有奇怪的地方啊?”紫煙說到,看向老板。

這個本是魅力大叔的老板被紫煙問話才回過神來。

“它在最中央,被花草蓋住了!它一直在那!”老板認真地回答,不像有假。

殺手皇后又仔細看起來,可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周堯皺皺酷酷的眉頭,問:“你說的它到底是什么,有沒有什么危險,攻擊性?”

“沒有攻擊性,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么,只是它會動,像人,可又是植物……”不再緊張的老板口齒清晰不少。

“像人?又是植物?那是啥?你說的是樹人嗎?哈哈。”紫煙雖是打趣,但心里在思考老板所說的那個東西是什么,值不值得自己冒一點險去一探究竟。

“本來地下室只是放了一些土和店面放不下的植物,結果前2個月,它突然出現了,讓土里長出還多茂盛的植被,它還會動,不會傷害人,樣子也很好看,很可愛,我心軟,不忍心報警什么的,一直讓它住在這地下室里……它沒有危險的!”老板越說越多,越說越快,想要盡力讓紫煙周堯理解自己。特別是拿槍的周堯,他可真怕這個年輕人打個噴嚏走個火。

紫煙聽到這里,最大的猜測推論就是,這個雅氣十足的中年人,無意中覺醒了替身能力,那個“它”或許就是老板的替身!只是主人自己對替身一點認知概念也沒有,這才變成目前這一頭霧水的樣子……

周堯心里的推測也和紫煙差不多。但他還是比較謹慎,讓老板親自去把“它”給翻出來看看,自己則在身后瞄準老板,以防萬一。

三人踏上了滿是茂盛植被的肥沃土壤,踩扁了許多鮮嫩的花朵,來到了最中央的位置。

老板蹲下身來,對著一片繁華簇擁的地方吧啦幾下,說:“你們看,就在這,它眼睛是睜開的!”

周堯和紫煙向前看去。

那是一張用五彩斑斕的花朵花瓣聚集而成的女性人臉,此時用一雙動人的漂亮眼睛默默看著三人。

周堯和紫煙看到這種場景先是一驚,但隨后又不自主地放心下來。

因為,那張花朵組成的人臉實在太美了!僅僅一張臉,就顯得溫柔恬靜,秀色可餐。

它柔和地站起來了。

這讓三人警戒地向后退了兩步。

但它沒有什么其他動作,僅僅是溫柔地一個起身,撥開了表面花草的覆蓋,露出了如清瘦女性身材般的由植被和花朵聚集而成的身體。

它不再有其他動作了,就這樣站著,用它絕美的容顏靜靜看著三人,仿佛在等待他們主動說些什么。

紫煙仔細觀察一番,發現這個它的細長雙腿末端,就是膝蓋往下是由幾十根粗大的根莖組成的。這些根莖交纏在一起,形成了小腿的樣子,連接下面的土壤,似乎是這樣來汲取生存的養分。

“這……這是替身嗎?一切怪異的源頭?會不會有威脅?”紫煙自言自語。

“不會的,不會的!我都和它安然度過2個月了,幫它澆水,施肥……它越來越美,從來沒有攻擊過我!”那老板神色緊張,似乎很怕紫煙二人破壞這個美麗無比的“植物人”。

“真怪……”周堯心里暗嘆,但他并不是指美麗動人的“植物人”,而是感覺這個老板這過分關切這個它好像到了有點病態的程度。

畢竟,正常人見到這么怪異的事情不應該嚇得報警或逃跑么?怎么還悉心照料了2個月,現在又一副關心無比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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