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順不會太苛求兩個弟子。

成長不止天賦，還有環境。

天賦好，天賦高，修行路上順暢，一路高唱凱歌，成就越來越高的修士有。死在半路上的也有。

天賦差，天賦低，憑借后天努力，登頂的也有。

不同道路有不同風景。

需要不同的人去走。

不一樣的心性，在同一條路上，能抵達的目標，差異很大。

都說大道無情，其實程順對此沒有非議。有句話怎么說的，看得開。

看得開，一起都好。看不開，執著就成了惡念，讓人無法修行，誕生心魔。

趕上第二魔將，便是對他對兩個徒弟的一個小考核。

考驗的便是修行態度。無論如何，控制心態，方能寧靜。

程順購買船票之后，上了一艘飛行船。

他并沒有選擇傳送陣直接到達目的地。也沒有御空飛行風餐露宿。

二十萬公里，選擇傳送陣，他要繞遠路抵達擁有大型傳送陣的城市，一來二去周轉勞累，花費也高。至于御空飛行，程順壓根就沒考慮過，飛行船速度比求道境飛行速度快多了。

最劃算的還是選擇飛行船這個交通工具。海人族跑不了，甚至會定居絕望海。

船上客房分三六九等，價格越高，待遇越好。

但是有個問題便是，一樣的米養白樣的人，百樣的屎養那幾種米。最終還是有那種讓人生厭的人。

程順揭開桌上茶壺，里面泡的不是茶，而是一條內褲。

惡心了。這就是最好的客房？拿程順當肥羊宰呢。

估計是上一個房客留下的。

臨走忘了取出來。

隔壁傳來了爭吵。程順出于好奇心傾聽。是一個女孩子在和船家理論。

“你們太惡心了吧，擦完地板的麻布又拿來擦水杯。”

“你管的著嗎？”

“我要求退票。”

“飛行船已經起航，你要退票也不是不可以，這里三千多丈，只要你不怕被摔死。”

“你……”

“你什么你，別打擾我做事。”

“我要見你們管事。”

“再吵，我就把你扔下去。”

……

兩人喧鬧聲越來越大，程順聽不下去。打開房門。

“你過來。”程順說道。

飛行船伙計趾高氣昂的來到程順身邊。態度不是很好。

這讓程順擔心是不是上了黑船。不過，即便上了黑船，此刻飛行船高速航行，一般人也就只能忍了。

程順指了指桌上的茶壺，說道：“你去看看那里面是什么？”

飛行船伙計打開茶壺，頓時冒火，說道：“缺德鬼，好好的人不做，非要當畜生。給你們茶水伺候，卻用來泡內褲。”

飛行船伙計沒有為難程順。只是陰陽怪氣，在他看來所有船客都是一個德行。這種情況時有發生，有些下賤的客人，不把其他客人當人，也不把船家當人。

久而久之，船家也不把船客當人。

畜生……伙計將茶壺拿到手中。準備洗洗然后換給其他房間用。

這件事，程順沒有過多追究。

反倒是先前吵鬧的女孩子張璐好奇過來，看到茶杯里面內褲，怒火焚燒。

張璐說道：“這不是你那樣對我的理由。”

飛行船伙計說道：“都不是好東西，那里值得我認真對待。”

啪。

飛行船伙計挨了一巴掌。

張璐說道：“別人下賤不是你跟著下賤的理由。叫你們管事的來，這事今天不說清楚沒完。”

飛行船伙計挨打，眼中怒色隱藏，奪門而出。前去叫管事。

程順饒有興致的看了張璐一眼。引來張璐回瞪一眼，殺傷力不一般。

飛行船管事先看了看程順，說道：“他是你的女人，為什么不管教？仗著修為就能隨便打人？此事你們得給個賠償。”

一來就定罪，不問是非。

還把程順拉下去了。

這管事的，有意思。

人越聚越多，大多是看熱鬧的。

張璐見人多，就有底氣。把事情的原委敘述一遍。

“船家衛生也太差了。”

“我決定不吃船家伙食。誰知道有沒有蟑螂。”

“就是就是，這間屋子之前誰住的，生娃沒屁眼。”

“要不是之前的船客缺德，船家也不會這樣對我們。”

“那到底是誰先誰后，誰開的口子？”

船客議論紛紛。分為兩派，一派支持船家，一派支持船客。不開口的看不清態度。

程順說道：“賠償沒有，而且這不是我的女人。”

程順見怪不怪。自己長個心眼，不要使用房間里的東西，就行了。張璐應該是第一次出門，對這些東西不甚了解。

出門在外，程順都是自帶洗漱工具。遇到這種長途旅行，程順一般都是自帶酒水和牛肉干的。從沒想過，吃船上任何東西。

一個是貴。等會兒飛行船中途停歇的時候，就知道了。路邊驛站，賣的東西是一定是正常物價的兩倍以上。

一個是不衛生。

所以，哪怕是床單，程順都是自帶的。防人之心不可無，商家的話，真真假假。誰信誰倒霉。

是的，程順就是有輕微潔癖。但也在正常范圍內，屬于那種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張璐沒想到，程順并不打算為她出頭。大家都是一個利益集體，為什么就不能團結。張璐沒好氣的走出門外。

張璐說道：“呵呵，到達目的地之前，你別進我屋子。還想要賠償，做夢。”

被張璐指著，飛行船伙計和管事知道這事就這樣了。

再鬧下去雙方都不討好。

飛行船管事說道：“散了散了。”

程順凝聚水團，將手洗干凈。然后水團又消失在空氣中。才拿出牛肉干吃，就著果酒。

見到程順自備飲食，飛行船管事一巴掌給他打掉。牛肉掉落地板上，果酒撒了一屋子。

飛行船管事說道：“船上禁止自帶飲食。只能吃飛行船供應的飯菜。否則，你只能餓肚子。”

笑了，程順笑了。

若說之前他一直在隱忍。此刻，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

誰給你的權力，規定不準帶飲食。還強制消費？

只是一腳，程順就踹飛飛行船管事，令其躺在地板上，痛苦呻吟。還沒散去的圍觀者，趁機痛打落水狗，狠狠踹了飛行船管事幾腳。

程順皺眉，這幾腳不輕，有個家伙故意往褲襠踹。明顯被飛行船管事的行為氣到。

飛行船護衛來維護秩序。

扶起管事之后，眼中驚訝無比，夠狠啊，褲襠上幾個大腳印，這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別想行房事。

管事說道：“殺，給我殺了他。還有這幾個。”

這就要殺人。

長刀所向，圍觀者立馬撤離。難道留下來等死？

“走啊，你還在那里等死嗎？大不了跳下去。御劍飛行。”

圍觀者好心提醒程順離開。

求道境二重的程順需要離開嗎？

規矩是用拳頭來建立的。

沒想到現在還有這種不知死活的飛行船。

長刀沒能刺入程順身體，龍氣游走在程順身上，震碎長刀。什么時候，這些商家如此霸道了？

打斗聲傳來，地面上躺著一群死狗。

程順第二次出手，必然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