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漪過去捶了顧溪一拳，后面又加了一腳后才解氣。陸斐然把裝有煙花的袋子放在空地上，對凌喬他們說：“按照你們的吩咐就買了這些，那種威力大的我不敢買，拿回去了我姑父要查的。”

“這些也可以了。”凌喬在袋子里翻找了一會說，從里面拿出一袋小陀螺丟給顧溪：“吶，給你和小細妹玩。”

當他們一人從口袋拿出一包軟中華時，顧漪暗暗吃驚問：“你們抽煙！”

凌喬白了她一眼：“我們是那種不良少年嗎？”

他點燃一根煙，撕開小陀螺的包裝從里面拿出一個再用香煙點燃，小陀螺被他扔出幾米遠落在地上一邊轉一邊叫，最后消失在黑暗里。

顧溪點燃一根香煙遞給顧漪，“你也拿去試試。”

“你們太奢侈了吧。”她拿著煙玩了幾個小陀螺，抖動著煙灰。

陸斐然的一個小蜻蜓被火燒著屁股一路逃到半空后便沒聲音了，凌喬拿著悟空棒跟一群猴孩子亂跑，悟空棒放出的聲音在他那里瞬間成了放屁聲。

猴孩子們捂著嘴嘲笑他：“凌喬哥哥你在放屁。”

顧漪對放煙花沒多大興趣，放了幾個后靠著顧溪的肩膀休息。耳邊傳來顧溪那如空谷般動聽的聲音說：“你得動啊，站著會讓對方的狙擊手給打死。”

他們在模擬CF戰場，陸斐然拿著清潔工丟在綠化從里的垃圾鏟當障礙物。此時的新年廣場上每個人都很詭異，她是血條為零的死尸，等待時間復活。

小陀螺是他們的子彈，顧溪沖陸斐然丟出一槍后，陸斐然竟然拿垃圾鏟把小陀螺甩上了半空。

‘咻’一聲后，‘子彈殼’掉在了凌喬的頭上。

“你們抽煙的煙頭怎么亂丟啊！有沒有公德心！”凌喬不明所以對坐在花壇邊獨自抽煙的一個小黃毛亂叫。

他和小黃毛在那里吵著，這邊的戰場持續進行。

顧溪點小陀螺的速度越來越快，陸斐然手里的垃圾鏟無奈的變成了硬紙板，他抵擋著亂飛的小陀螺，甩上天后的陀螺像是一道道流星劃過昏暗的天空。

他們選的這個地方比較偏僻昏暗，路燈照不過來。再加上陸斐然怕弄臟衣服所以穿了件黑色的大衣出來。

人們站在遠處看不到正在底下拿著硬紙板揮舞的陸斐然，只看到一個手執香煙的青年為了逗一位少女開心所以用煙花制造了一場流星雨。

眼尖的熊孩子認出這聲音是小陀螺的，好奇的大叫著：“那位哥哥有超能力！他會把小陀螺甩上半空變成流星！”

顧漪聽得開心極了，一場CF戰爭邊成了流星雨。小陀螺放完時，凌喬手里的悟空棒也剛好沒了。他過來跟顧溪討要煙，顧溪疑惑的問他：“20根煙你用得那么快。”

“肯定拿來抽了。”顧漪在后面插了一句。

“沒有！這不送人了嗎？”凌喬說：“方才有個小黃毛給我丟了個煙頭，我本想找他干一架的，后來才知道這人是在救我，就我剛才站的那個地方有個花盆掉了下來。他是丟了個煙頭提醒我離開呢！”

“你別是被騙了吧。”顧漪一臉同情的看他。

“沒有！”

“那花盆碎片還在那里呢。”凌喬指著剛才他遇見黃毛的地方。

眾人視線一起聚集在那里，卻意外的看到了在四處亂飛的煙花中間走出來一個人。對方穿著小短裙配著毛呢大衣姿勢優雅的朝他們走來。

“我去！周夢雪！”陸斐然驚叫一聲。

顧漪一聽也急了，全身響起了警報。

反觀顧溪一臉淡定的站在那拿著悟空棒敲著凌喬的腦袋說：“你個白癡，那個煙頭是我扔的陀螺，你被人敲詐就被人敲詐吧，傻子，幸好這條軟中華是假的，不然說出去你臉都沒了。”

等周夢雪在他們面前站定時，吵鬧中的兄弟倆才停了下來。

顧溪一臉懵的問顧漪：“你同學？”

“不是。”顧漪回答。

遠處煙花的火光照著顧溪的臉，顧漪看到他的表情很平靜，尤其是聽到她說周夢雪不是她同學時他帶著她遠離周夢雪。

這樣的行為并不是第一次，在學校時有同學想跟她套近乎好接近顧溪，但是一聽到顧漪不認識她們時，他就會帶著顧漪離開。

顯而易見的疏離不是心虛逃避，而是怕對方懷著異樣的心思讓顧漪受到傷害。

只是他們沒走多遠，周夢雪就開口叫道：“顧溪！”

顧溪停下腳步，轉過頭很有禮貌的問對方：“有事嗎？”

“沒事….”

“沒事就請你離開，你打擾到我們了。”他的話很有禮貌，卻也給對方足夠的難堪。

周夢雪咬著唇，視線從凌喬和陸斐然身上掠過，但是他們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根本就不想理會她。

顧漪倒是挺想可憐她一下的，但是她在人家眼里是個死人。死人是沒有資格說話的，她也就閉嘴了。

“走，我們去放禮花。”顧溪從袋子里拿出那包裝精美的升空禮花對顧漪說。

顧漪抱著四十八發的花開富貴跟在顧溪身后，周夢雪依舊杵在那，臉上十分尷尬。她許是在找借口想賴在這。

他們走到空地上，驅散四周的人群。顧溪把引線扯出來后將煙遞給了顧漪。

她有點害怕，這種煙花跟小陀螺不是一個類型。

“沒事的，點完我們就走。”

她點點頭，接過煙的手一直發抖。深呼吸一下，終于把那引線點著后，顧溪拉著她就跑。

‘咻-嘣！’一顆大煙花在他們身后上方炸開，流光溢彩、火星稀稀疏疏散到四周隨即就消失了。聲音驚動了廣場上的人，孩子們的尖叫聲和大人們的歡笑聲匯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耀眼的禮花在空中閃爍，映著人們的笑臉。等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時，顧漪他們的煙花也放得差不多。他們出來得比較早，所以距離12點還有大把時間。

顧溪說要帶她去吃宵夜，凌喬和陸斐然哄笑著也要跟上。周夢雪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的，也許是大家都在看煙花的時候，也許她知道了在這里她就是個多余的。

不管什么結果，顧漪都希望她明白自己的價值不是用來站在這給人觀賞的就行。

顧漪想吃麻辣燙，但遭到了顧溪的拒絕。無奈之下他們去吃了砂鍋粥。

吃到一半時，遠在鄉下過年的純美打了個電話給她。

純美的爺爺奶奶在鄉下有房子，每次過年他們一家人都要回鄉下去。只不過今年她爸爸媽媽太忙，這個時候還在國外開會。

她在電話里跟顧漪哭訴，說鄉下太無聊了，到處充斥著一股糞味。

顧漪電話按了免提，純美的話被三個大男生聽到了。他們很不贊同純美的話，說過年的鄉下最有意思。

特別是拿炮炸牛欄時，糞便滿天飛的情景特壯觀！

陸斐然說最好是拿新鮮剛出爐的牛糞，那樣柔軟有彈性，飛得遠不說，如果粘在墻壁上粘性還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