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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青衣(3)

  • 喚汝
  • 皇英熙
  • 2315字
  • 2019-03-05 22:00:21

青衣的心思竟敏感如斯,她是如何都想不到的。

“流荒姑娘,你從來都不了解喜歡是什么感受吧?”

流荒身形猛地一怔,這個問題,辛吾也曾經(jīng)問過她。

她當(dāng)時無法回答,現(xiàn)在也是。

她說:“前世,你的確念我一生,我無以為報,只能今世為你覓得良緣,好還你……”

“如果那個人不是你,如何能稱為良緣?”青衣紅著眼睛問她。

流荒心里很疼,卻也說不出來是哪種疼,她道:“青衣,你我并非同族,不能長久,既是如此,又何必妄求?”

青衣抓住了她冰涼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我只問你一句,你......你心里可曾有過半點喜歡我?可曾有過半分我的位置?不是前世,是今生的蘇行。”

流荒只覺得整個腦袋都要炸了,她就來救個火,怎么就鬧成這樣了,明明上一刻她還想著追查放火的兇手呢,怎么就成了青衣大型告白現(xiàn)場了呢。

青衣……青衣明明是個溫潤含蓄的人,難不成是這把火把他的血性都給燒出來了?

“你……你為何會偏偏對我情根深種?”

青衣笑:“為何?為何……我若是知道,大概也不會這般痛苦了。”

流荒站起身來,低頭看著他,道:“一念成癡,一念入魔,青衣,我倆終是殊途不同歸,你可知道?”

青衣仰起頭,淚水擦著唇角悄聲劃落,眼神深情又偏執(zhí):“我說過,沒有什么能妨礙我喜歡你。”

流荒被他的眼神一驚,青衣終是不同了,比起前世,他多了幾分骨子里的偏執(zhí)。

不,不,不是,他從來都沒有變過,不然,前世怎會甘愿等她一生,至死不忘呢。

縱使他根骨奇佳有仙緣又如何,這樣的性情若是修仙,如何能成正果,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會劍走偏鋒,墮入魔道,為天下所不容。

“這種心思,以后不要再有了。你若是不能寬心,日后必有苦吃。”

“吃苦?那便讓我吃罷。”

流荒雙手背后,擰起眉毛看他:“我怎么不知道你竟會如此偏執(zhí)?”

青衣從床上下來,站在流荒跟前兒,說道:“姑娘堂堂鬼王,自然瞧不上我一個區(qū)區(qū)凡人,我的一片心,在姑娘眼里又能算得了什么,和小孩子的把戲無異吧。”

流荒一把心頭火涌上來差點收不住:“青衣,若你非要這樣想,我也無話可說,但我若是隨意糟踐你的真心,今生我就不會再來見你,當(dāng)日我就不會同你廢話。”

青衣心痛難忍,大聲道:“可那不是我!我是蘇行,不是你前世的恩人!”

他一臉頹然地坐在了床上,口里喃喃道:“那不是我,不是我……流荒姑娘,那個人不是我,我是蘇行。”

流荒見他這般模樣,不禁心生惻隱,青衣有什么錯呢,不過是愛錯了人。

她終歸不是他的良人,這種心思,若當(dāng)斷不能斷,定會害了他們兩個。

“青衣,你且聽我說”,流荒正色道,“我們絕非良緣,你若執(zhí)迷不悟,只能作繭自縛。凡人一生,于我來說,不過是眨眼一瞬,我縱然能陪你一世,但也絕非我心甘情愿。你僅有的幾十年生命,若是非要浪費在我這么一個空殼子身上,我也無話可說,只能是……我,看錯你了。”

青衣抬眼,克制著滿腔的痛苦,問道:“你口口聲聲說要報恩,可你卻連對你來說彈指一揮的時間都不肯給我。”

流荒動作一僵,結(jié)結(jié)實實地體會了一把什么叫作怒火中燒。

她滿是失望:“原來我……我是真的錯看了你,你寧可不要尊嚴(yán),也要這點對我來說什么都不算的時間?”

青衣笑得慘慘戚戚:“人有轉(zhuǎn)世輪回,生命沒了還可以再續(xù),可是,今生我若是錯過了你,來世就再也見不到了,你一定不會再來尋我。”

他說的對,來世她定不會去尋。

她有恩必還,有仇必報,絕不是什么拖泥帶水柔情滿腸的性子,縱使青衣與他之間有些什么瓜葛,對她來說,她只要是還了,以后他怎樣,便再不跟她相干了。

人常說,這便是薄情。

或許是吧,她不否認(rèn)。

荒鬼重情,卻也薄情。起碼就現(xiàn)在來說,沒有誰能夠超過辛吾和大荒眾鬼在她心里的地位,她的心里裝的除了自家兄弟的安危,便只剩下了三道六界的安生。

他們荒鬼,心眼就是這般小,裝滿了,就再也裝不下其他東西了。

“你說的對,今生不管如何,來世我絕不尋你。”流荒聲音本來就有點清淡疏離,當(dāng)她面無表情說話的時候,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明知是這個結(jié)果,但聽她親口說出來,到底還是會心痛。

從他見她第一面起,他就該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無比溫柔的姑娘從來都沒有那么多柔腸。

愛是一根毒刺,長在他的心口,不疼,但當(dāng)自己察覺到的時候,早已毒入骨髓。

“我的選擇在你看來是不是特別蠢?”青衣?lián)P起臉來看著她。

流荒垂眸不語。

“果然是……我和你想的一點都不一樣,你是對我失望了嗎?”

流荒抬眼,掀起嘴角突然笑了:“你我之間不過橫亙著一道恩情和一些虧欠,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我把失望浪費到你的身上,這種行為是不是也很蠢呢?”

青衣眼中含淚,卻非要逼自己笑出來,這一笑,眼淚也抑制不住地掉了下來:“你若非要這樣說,那便如此吧。既然你是要還我的恩情,那怎么還,便是由我說了算的,不然,你那叫哪門子的報恩。”

流荒勾唇:“很好。”

青衣看著她,舔了舔蒼白的嘴唇,似是毫無氣力,又堅決無比:“那便拿你來還吧,如何,鬼王殿下?”

“總歸是我欠你的債,你說如何,我便如何。只不過,今生過后,你我再無瓜葛。”

他不知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從牙縫間硬擠出了一個“好”字。

流荒將腰間別著的白玉笛解了下來,伸出中指放在唇邊咬了一口,將指尖的那滴精血往笛身上一抹,那笛子就發(fā)出了一道極為妖冶短暫的紅光,待紅光消退,笛身上的血跡已看不出分毫。

她將笛子遞給青衣,說道:“從此以后,這笛子便與我的血脈相連,若你喚我,便吹響它,無論我在哪,在做什么,都會來,這在我們鬼境,叫做血契。”

血契……血契……她還真是時時刻刻都不忘提醒他:他倆之間不過是一種契約關(guān)系罷了!

此等可悲,皆是他自己所求。

他不怨,亦不恨。

青衣將白笛接下,伸出漂亮的手指撫了一遍笛身,臉上露出了蒼白又溫柔的笑:“從來都沒有問過你呢,它有名字嗎?”

流荒回答:“沒有。”

青衣抬起頭來問她:“那我取一個好不好?”

“隨你。”

“就叫……喚汝吧”,青衣眼里盛滿了淚光,“喚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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