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玦這段時間的損耗實在太大了,若是能讓靈丹回體便能好些,可它已經和劍融為一體了。
昆侖讓他躺下,自己出來找伊濼。“伊濼,來這邊。”
伊濼看見昆侖才放下心來,白銘從國師的手中掙脫出來,跳上伊濼的懷里,向昆侖的方向跑去。
伊濼有些心疼的看著床上的明玦,總是受傷,也不告訴自己。
不久,皇帝果然留下口諭,要召見幾位,重金感謝。
這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完全可以不顧及這些,直接離開,可國師又不好交代,只得暫留幾日。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位護國有功,賞黃金萬兩,封護國功臣。欽此~”太監拖著長腔宣布,仿佛是什么偉大的旨意。
出于禮儀,伊濼接過圣旨,等太監走了,將圣旨放在一邊,就是一片上乘料子的絹布。
白銘趴在床上好幾天了,除了吃的吸引他,其他時候動也不動,國師燕青每天都來,總要坐上一刻,有時和伊濼,有時和昆侖,東拼西湊的聊一些。
伊濼本能的覺得國師可能是個不善言談的人,那他日日來此的目的只有一個,想見白銘,伊濼一想到這,有些生氣,可見他日日來,而且余光掃視院落,無非是要見他一眼,心里又不自覺的想,也許,他也沒那么可惡。
一臉十來天,皆是如此,伊濼好心,提醒一句,“我想,國師大人下次帶些食物會有效得多。”點到為止,伊濼不再多說,去看明玦的狀態。
這是伊濼從未見過的明玦,印象里的他是風華絕代,一塵不染的清冷樣子,如今就這樣雙目禁閉的躺在床上,唇色發白。伊濼握住明玦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快點好起來吧,我們才剛大婚,還沒開始生活呢。”
國師開竅,每日各種糕點,皇宮里的御廚做的佳肴,應有盡有。
白銘堅持不吃,等國師走了之后,盤里的東西一掃而空。
國師發現什么,送下東西后,便躲在樹后,靜靜看著他吃。
以一只狐貍的敏銳,怎么能沒發現他,不過美食當前,先不管他了。
國師覺得這只狐貍吃東西時的樣子很可愛,很熟悉,好像他曾經也這樣喂過它,它也這樣乖巧的吃著東西。
燕青看著此情此景,終于忍不住走出來,白銘抬眼看他,眉眼彎彎,一臉溫和的男人像極了那個書生。嘴中的東西掉了下來,呆呆的看著快要走到面前的男人,直到那雙手伸到他的臉邊,白銘很自覺的蹭了蹭,像是一種習慣,已經養成很久的習慣。
“你,”
“小白。”燕青在白銘身上捋了捋毛,在他身邊坐下,終于知道這只小狐貍為何在生死攸關的時刻要救他,原來,是承了過去的情分。
沉默的人成了白銘,從那時明玦告訴自己他們人類輪回之后不會再有過往的記憶,自己也沒再為那事傷心過,畢竟他不記得,再遇他,自己還是毫不猶豫的在他危險的時候救他,見了那張臉,莫名的還是難過,所以才不見他,而他,又想起來了,它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說不清楚。
“謝謝你。”聲音依舊帶著書生氣的一個人偏偏成了國師,不管有多么不搭,這就是事實。
“不用,你不用謝我,算是還你恩情了,那些年,有你,我很開心。”白銘難得的一本正經。
燕青張了張口,卻又閉上,仿佛不知怎么開口。燕青出去時,發現整個皇宮的人都在找什么,扒開草叢,挪開石頭。抓了一個太監來問,“國師大人,你有所不知,皇上下令尋找皇宮里的白狐,說白狐是吉祥之物,不能讓他離開皇宮,要圈養起來,這不,大家都在找。”
燕青松開他,進了寢殿,“皇上,您看到了白狐?”
“嗯純白的,必是上天賜福,解決了這次危難,得留住他,不能讓他走,對了,你見到過嗎?”皇帝用手比劃一下大小。
燕青猶豫一番,“臣,未曾見過。”
“你去幫他們。”
“臣這就去。”看來當真是白銘,什么時候跑進來的。
“皇上今日未說召見,你們便自行離開吧。”國師生怕幾人再待下去,出什么差錯,燕青并不擔心他們受到傷害,不過還是讓他們早日離開的好。
“如此,甚好。”昆侖也不希望停留太久,畢竟人間的靈氣不太充足,還是回昆侖山好。
燕青深深的看了小狐一眼,看他視線瞥向遠方,不再言語。
三人一狐從偏門里出去的,本來悄無聲息,可一個小太監為一個貴妃買脂粉湊巧走了這個門,躲在石柱后,靜靜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眼珠一轉,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皇上,就是國師,是他放走了您要找的白狐,我親眼目睹。”小太監跑到皇上身邊告狀。
“可有此事?”皇上信任他,卻也不全信,眼皮耷拉著,瞇起之后幾乎看不見濁黃的眼球。
小太監趾高氣昂,仿佛掌握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皇上,臣以為,既然是靈狐,放了他才是對我們好,我們將他禁錮在皇宮中,并不合適。”國師解釋道。
“所以說,確有其事?”皇上將手里的筆放下。
“是。”
“來人,拉下去,杖責五十。”皇上從來沒有什么情意,一旦不如意,受難的便是他人。
旁邊的侍衛將他押下,皇上說的誰敢不聽。
小太監此后成為皇上身邊的紅人,也不過是一個受寵的小太監。
伊濼抱著白銘,對著昆侖道,“昆侖君,這國師讓我們走的太過突然了吧,而且還是后門出來。”懷里的白銘一下睜開眼睛,耳朵不自覺的豎起。
昆侖看了眼白銘,知道伊濼什么意思,“國師有事瞞著我們,也許,是皇上不想讓我們走。”